「他什么?!」
「他打了我一巴掌,他还说……」
「他说了什么?」
季玄祯蹙紧眉头轻轻将她推开,微微弯身凝视童茧哭红的双眼,他的眼神难掩关切,单纯得仅属于朋友之间的关心,然而童茧却看不出来。
不,应该说她不愿相信季玄祯如今对她只存留着朋友的关心。
「玄祯,我好冷。」
「你坐一下,我去倒杯热茶给你……」
「不要,我要你爱我,用你的体温温暖我!」童茧鼓起勇气主动献吻,在他错愕之际,转身走向他的房间,却和正欲走出房外的曾向阳迎面相遇。
她的脸色倏地刷白。
曾向阳淡淡瞟了她一眼,抿起唇。「这个房间,让给你吧。」
「向阳。」
季玄祯嗓音低沉地喊了她一声,简短的两个字却不乏警告意味──这个该死的女人肯定又在那儿「鲁」了!
曾向阳不理他,「你不是冷吗?快进去吧。」
「不行!」
他跨步走了过来,大手一伸将曾向阳搂进怀里,丝毫不顾她的反抗挣扎。
「茧,这个房间是我和她睡觉的地方,不外借的。你想休息的话,就到客房去吧,那里的棉被床铺都是干净的。」
童茧怔怔地望着他们两个,眼泪迅速落下。「我……睡客房?那么她呢?」
季玄祯大手一收,将怀里的曾向阳拥得更紧。「她跟我睡。」
曾向阳俏脸绯红地推着他,「放手啦,我快被你搂得没气了!」讨厌,这个臭男人不知道他的手劲有多大吗?
再望了他们两人一眼,童茧缓缓转身,像个行尸走肉似地荡向客房……
「茧。」季玄祯出声喊住她。
她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跟你三年前就结束了,现在在我的生活里,你的存在就只是朋友而已,除此之外,我们不可能再有更进一步的关系。而这个女人……」他拥了拥怀里的曾向阳,「就是我的选择。」
童茧沉默地走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这一刻,曾向阳发觉自己居然没有胜利的得意,只有保有爱情的如释重负。
可是她的松懈没能维持多久,季玄祯有如狂风似地紧扣她的肩胛,蓦地将她转向自己。
「你、你干么?」
「我干么?我才想问你干么!」
「我又没有怎么样……」
「你刚才又想放弃我了对不对?」
啊──呃……「嘿嘿。」
「嘿你妈个头!」季玄祯恼火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狠狠攫吻她的唇。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是学不会对他有信心?
仿佛只要童茧一出现,她就随时准备放弃他的爱──该死的,她实在欠教训!
猛地将曾向阳打横抱起,他踹开房门走进去,又再一脚将房门踹阖起来。来到床铺边,他两手一拋,她立刻被丢进柔软的被褥里。
「哎哟,季玄祯你在干么──」
下一秒他旋即欺压上来,「我想一定是你对我还不够眷恋,所以才会随时准备拋弃我。」
曾向阳直直瞅着眼前这张冷峻的容颜。
她应该害怕。
可是……呵呵,抱歉,她就是无法摆出惊恐的表情耶!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的啦,她就是有这个把握。
季玄祯已经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裳,她马上轻笑着拍打他的手,「别闹了,童茧就在隔壁房耶!」
「所以等会儿你可以喊大声一点,让她知道我对你的热情,或许这样能够叫她彻底死心也不一定。」
「我才不要……」
「OK,我无所谓,随便你。」
一把将怀里的可人儿扑倒,季玄祯努力实践自己的诺言──让她更加眷恋他。
而他喜欢从床上开始实行这个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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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童茧就不见了,从此之后也不曾再到工作室去,她完完全全地自季玄祯的生活中消失!
早在三年前,她就应该这么做。
这回,麻烦人物换成了唐新绿。
「我要去跟我爸爸说!我真不敢相信……祯,你竟然会为了这种女人放弃我?!」
季玄祯收紧下颚,那是他狂怒前的征兆。「哪种女人?」
一旁的曾向阳闭着眼睛,忍住揉额头的冲动。老天,头好痛……
「这种……登不上台面的女人!」
「你真有种,」他抿唇冷笑,气势令人慑服。「或者我该说你是愚蠢,胆敢这样当面批评我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我才是──」
砰的一声,季玄祯抡起拳头狠狠捶了桌子一记,上头的东西立刻为之震动。
曾向阳因这声响闭了闭眼,再睁开,她悄悄流露一抹忧色。唐新绿是真的蠢到不怕季玄祯,还是她只是意气逞强?别去挑衅一个盛怒中的男人,这么简单的道理她都不懂吗?
果然是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呵!
推开椅子站起身,曾向阳走到他的身边,不发一语地将她的小手撑搭在他的肩膀上。
柔荑轻轻地捏了捏他紧绷的肩头,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神奇地平缓了他勃然的怒气。
唐新绿见状却更加气愤。
她走上前,不由分说地狠狠甩了曾向阳一巴掌。
啪的一声好清脆,曾向阳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打转、整个人险些站不稳。
季玄祯的大手警觉地扣住她的腰肢稳住她的身躯,确定她没事之后,马上粗鲁地推着她坐下,然后抓起唐新绿的手腕强硬地将她往外拖。
「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
这一刻,唐新绿终于知道自己该害怕。「祯,你放手……你抓得我好痛!」
「季玄祯,不准你打她……哎哟,好痛──」
听见曾向阳的痛呼声,他马上关切地回头。看见她因为说话拉扯到嘴角而疼得龇牙咧嘴,他更是怒火狂炽,拖着唐新绿加快脚步往门口走去。
「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动手揍女人!」
打开了工作室的大门,他健臂一甩,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出门外。
「我要跟我爸爸说,季玄祯,你会后悔这样对我的!呜呜……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完蛋了,季玄祯,我爸爸一定会──」
砰的一声,他当着她的面踹上大门。
急步走回曾向阳的身边,他忧忡地蹲跪在她身旁审视她的脸。「怎么样,有没有流血?」
她气愤地挥开他探看的手,「别碰我!」
季玄祯怔了一下,「你怎么了?」
「还不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被她打这一巴掌吗?」
「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走开啦,别碰我!」
刚才是季玄祯对唐新绿发飙,这会儿是他的天敌曾向阳对他发狠。
坐在牛皮椅上,曾向阳拍打他的肩膀委屈地红了眼眶,「我这辈子还没被任何人甩过巴掌,都是你!风流浪荡的死人头,要不是你在外头的情债这么多,我今天哪会这么倒霉?滚开,我要跟你分手!」
「那不行,换下一个要求。」
「我就是要这么做。」
「不行,还有没有别的话?」
「你混帐王八蛋!」
她抡起拳头擂打他的胸膛,打没几拳就被他整个拥进怀抱里,「不准跟我分手,其它的要求我或许可以答应你。我看不如这样吧,就罚我跟你结婚,这个惩罚对我来说也够重的了。」
「神经病!谁要跟你结婚?」
枕在他壮阔的胸前,曾向阳突然绯红了俏脸,柔顺地任由他将自己紧紧拥着,她顺手轻轻撩弄他超短的头发。
这个男人真够懒的了,原来他留这样的短发不是为了玩酷耍帅标新立异,只是纯粹因为这样子洗头发的时间很短……幸亏这家伙长得还不赖,不然以他这种懒得整理打扮的个性看来,只怕路边的流浪汉都比他称头风光。
「喂,唐新绿那边会不会有问题啊?她不是说要找她爸爸……」
「放心,这个问题交给我老哥处理就行了。」
她狐疑地从他肩上抬起头,「为什么?」
他马上又将她的头压回原位,「因为他是我老板。」
「嘎?!」
季玄祯又拍了拍她的头,这才推着她站起来。「乖乖,等一下再找你温存,现在先帮我打包东西。」
「打包什么东西?」
「这间工作室要结束了。」
「为什么?!你欠人家钱?」
他笑了,为了她丰富的想象力,这个女人真的把他看得很扁耶,她难道不知道她未来老公可是前途看好的新锐设计师?
「我决定把这间工作室跟我老哥的合并,以后我工作的地方叫做霁月室内设计事务所。简单地说,就是我跟我哥合资的公司。」
事实上,他算是重回「娘家」。
事情决定于前几天的某个晚上,他们兄弟俩一同出去喝酒时。
「喂──」季玄靖睨了他一眼,「你玩够了没有?」
季玄祯没有说话,只是噙着微笑摇晃酒杯。
「玩够了就回来。」
「知道了。」
回去就回去!反正当初他离开霁月就是为了想向哥哥证明一点──凭他季玄祯的才能,就算不靠抄袭剽窃那种下流勾当,他一样有崭露头角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