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威士忌炖鸡块和章鱼橄榄串也很棒,要不要来一点?”孟家伦问。
向茉皖点点头,不忍杀风景。
三十分钟后,孟家伦见她喂进嘴里的东西实在太少,关心地问:“你很烦对不对?”
“什么?”向茉皖扬起头。
“少棠是我的大老板,他的行为作风我很了解。他在逼你,逼你低头,逼你生不如死。”他严肃地看着她。
向茉皖苦涩一笑。“你为什么会替他工作?”
“我的父亲生意失败,欠下一亿八千万美金的债务,又得罪了黑社会,是少棠摆平了一切,我为柴氏工作是出于报恩和偿债。”孟家伦不疾不徐地缓缓道来。
“看来我小觑了他的本事。”向茉皖喃语。
“他不是坏人。”孟家伦公正的说。
“对你而言他或许不是坏人;对我而言,他是。”
他确实是。
向茉皖的行动电话在这时响起。
杨红日在电话另一头以喊救命的激动情绪大嚷:(美妙姊打电话来说柴少棠不问青红皂白的抱走了修儿。
向茉皖立刻直奔美妙的住处。
杨红日、苏慕欧、查小咒全员到齐。
“美妙姊,你怎么能确定抱走修儿的人是柴少棠?”向茉皖忧心仲仲,夹带若狂风暴雨地问。
“那个人留下一张名片和一封信叫我交给你。”美妙递上信封和名片。
她接过信,心里有许多翻腾不已的苦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打开水蓝色的信笺,只见里头以奔放的字迹写着修儿的妈咪:
一片白云横谷口,几多归鸟尽迷巢。很讽刺吧?你剥夺了我做父亲的乐趣,偷走了我的儿子,独占四年的天伦乐,现在是我把横在山谷口的白云移开的时候。无论你同不同意,儿子将是柴氏未来的继承人。而他,必须接受我的魔鬼训练。
修儿的爹地
“告诉我,柴少棠在哪里?”向茉皖虚弱地问。
查小咒漫应着:“我带你去吧!”
“我们也一起去。”苏慕欧也道。
“最好不要,柴哥不会让你们进门的,天气这么冷,要你们在门外枯等太残忍了。”
查小咒实话实说。
“那就让茉皖一个人去吧,事情很棘手,闲杂人等最好不要在场,怕会弄巧成拙。”孟家伦客观地分析。
“总得有人送她去啊,”查小咒说。
“小咒,麻烦你送我去。”向茉皖冷静的吸了吸鼻子,她很清楚柴少棠这几天所布的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她主动去找他,也喜欢看她楚楚可怜哀求他的模样。
查小咒开着她的保时捷,一改平日喧闹的调调,做个沉默的旁观者,再加上向茉皖冰冷的表情满是惆怅,更令查小咒噤若寒蝉。
“前面那幢三层楼红瓦建筑就是柴哥在台北的家,按了门铃,报上名字,警卫会让你进去。”
“柴少棠这么有把握我会来找他?”向茉皖不以为然地道。
“除非你想把修儿让给他。母亲的天性,他了解母性。”
“你能否告诉我,柴少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心慌了。
“我不确定柴哥之所以要吹皱一池春水的动机是什么,甚至连我都不知道修儿的存在,柴哥却调查得一清二楚,更令我一头雾水。解钤还需系钤人,所有的恩怨情仇,只有你才有资格问个水落石出。”查小咒也爱莫能助,虽然她很想进去凑热闹。
“我只想要回修儿,什么恩怨情仇都可以一笔勾销。”
她开始掩面而泣,这辈子她所流下的泪水绝大部分都是为了柴少棠,阴魂不散的柴少棠。
“相信我,柴哥也有柔软的一面。”
查小咒轻拍茉皖的肩头安慰。
第5章(1)
警卫只看了向茉皖一眼,什么话也没问立刻放行。
园子里有高大的树木和不知名的美丽花卉,她沿着碎石路走到主建筑前,墙上攀爬的绿色植物约有一层楼高。
蓦地,门被打开,一名妇人探出头。“你是向小姐吗?”
向茉皖点点头。
“请进来。”
她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空旷、高格调是她的第一印象。
“柴先生等你很久了。”妇人说。
她提神吸气,要和柴少棠沟通非要发挥她加倍的耐心不可。“我的儿子……”
“柴先生不准我们乱讲话,请你上二楼右手边第一间房,柴先生在书房等你。”说完话后,妇人即转身离去。
向茉皖依言上楼,敲了书房门。
“进来!”比冰还冷的声立。
她推门而入,宽大的书房除了满室的书之外,只有单调的墨绿色系和米白色系。墨绿色的真皮沙发、米白色的墙面粉刷,中央地板上放着一块野熊皮,孤独的躺在晶钻黑的冷砖上。
柴少棠倨傲的身影站在橡木书桌后,倚窗而立。
“你把修儿养育得很好。”柴少棠柔声道。
“把修儿还给我,他是我的。”向茉皖不畏强权地开口。
“他也是我的!”他旋即转过身眯起眼睛大吼。
“你根本没有预期会有个孩子。”向茉皖的星眸迎上他如熔岩般灼热的黑眸。
“是的,我不要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但你生的不同。”柴少棠怒气腾腾地走向她。“曾经,我不需要这么快扮演父亲的角色,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没有权利!”她出声反驳。
他的手蓦地揪住她的纤臂,“我没有权利吗?修儿可是我的儿子。”
“他不是。”向茉皖颤着声道。
“别想否认,我已做了DNA检验,修儿百分之百是我柴少棠的儿子。”
“放开我!你这个可恶至极、傲慢自大的混帐!”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他弄痛了她。“你说谎,没有我根本不能去作氧核醣核酸的检验。”
“你忘了,一根头发的毛囊己绰绰有余。”他提出更正。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惊惧地看着他的黑眸里露出的决心和无情。“我们是陌生人,身分、阶级悬殊,一个孩子对你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战利品、一个私生子、一个我不主动说出来你不会有机会知道的孩子。你大费周章的惊吓这么多人,为什么?”
“因为你,命运让我再次遇到了你,再也忘不了你。”
向茉皖被这席话震慑住了。“你说谎!四年前,你的人把我丢到蒙瑟拉修道院,让我背负若无法承受的伤害痛不欲生,当时你可有想过无辜的我?”她嘲弄的问。
“当年,我以为你是那个心甘情愿献身的女孩,五百万美金够你这一生享用不尽。”
“我不想听解释,我只想要回我的孩子。”倔强的个性不容她示弱。
“除非你留下来,否则修儿以后只有父亲没有母亲。”他绝情的威胁。
“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沮丧至极。
“我已经这么做了,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你。”柴少棠喃语。
“你好可怕!”
“我要你,只要你!”他不想掩饰自己对她的渴望,这四年来他像无法满足的黑洞,任何女人躺在他身下都不能满足他的血脉和灵魂。
他轻易的抱起她,蹲身将她丢在双层熊皮毯上,她惊喘出声,试着起身,但柴少棠魁梧有力的身躯紧跟着压了上来。
纯粹的心慌意乱席卷了向茉皖,她疯狂地试图推开他,但就像愚公移山一样,短时间之内根本是徒然。
姣好的五官,浓密的睫眉挂在晶亮的眸子上,雪白的肌肤比瓷器更雅致。
他毫不容情的制住她的手腕置于头顶上,他的大手滑过她的腿,强行分开它们,探到她双腿间的女性柔软,她低呼出声:“放开我。”
“你属于我……”他快速地脱去她身上的衣物,让她一丝不挂的躺在黑熊皮上。“我无法回头了。”
……
肯把离情容易看,
要从容易见艰难,
难抛往事一般般。
今夜灯前形失影,
枕函虚置翠衾单,
更无人与共春寒。
浣溪沙 纳兰容芳
他凝睇着她优雅、羞涩地穿回衣服。“回我房间,我还没用完你。”
他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双臂枕在头后。
“我要知道修儿是不是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这比什么都重要。
“修儿不在台湾。”他闲闲地道。
“什么!?”她吃惊地低嚷。
“他正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他再说明白点。
“你不是真的要修儿,为什么又要把他送到美国去?”她情绪激动的咆哮。
“冷静点!我不是禽兽,虎毒还不食子,修儿也是我的儿子,我比谁都疼他。他到美国暂时会和我母亲在一起。”
他站起身,穿上长裤,走近她。“你现在觉得如何?”他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她敏感的别开脸,退避三舍。
“少假惺惺。”她不领情。
“我问你,我有没有伤到你?”他捺着性子关心地问。
“有!我全身酸痛。”这个答案可满意了?
柴少棠暧昧地笑了笑。“这是你第二次做爱,还会酸痛是正常的,以后我们多做几次会改善些。”
“不会有以后了,不准你再那样碰我……”她的脸涨红,呼吸急速,恨透了他似能透视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