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多不多的问题,而是我一个人就是忙不过来嘛。」这绝对不是借口,而是要她一人分饰多角,她真的会抓狂。「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看起来像是身体不好吗?」于用和撑起身体,只手托腮地睇着她。
不是她要自夸,自己的身体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就连感冒也没遇上几回,不过心里的疲劳却是严重地累积着,怎么也甩不掉。
「姊,你的气色不好。」于若能由衷地道。
「是吗?」她摸了摸脸,悄悄地吁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得了恋爱症候群,但是她必须强调,她并没有被甩,只是、只是……
去他的!累死人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干么还要说话讨好自己?
「要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去陈伯伯那里看一下比较妥当。」
「还好,我只是觉得有点累。」让一向精力充沛的她一时无法适应罢了,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还是,我联络凯瑟琳,要她带伊凡过来一趟?」保证药到病除。
「啧,无聊。」她啐了口。
若是还要人强带才来看她的话,倒不如免了。
况且听凯瑟琳说,他恢复记忆之后,便不记得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任何事,那他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他都已经把她给忘了,所以她也要开始振作,同样把他从记忆中消除。
每个人都会失恋,没什么大不了,时间是最好的疗剂,只要时间拉长,待记忆模糊之后,沉淀在体内的痛楚也会慢慢地消失。
是的,一定会消失。
不过今天超累,脑袋不太灵光,所以预约明天再开始振作好了。
「姊,其实,你很在意的吧。」
「在意什么?」于用和眯起眸子。
「……没有。」姊的脾气没好过,但今天的暴躁指数已逼近一百,还是别惹她为妙。
「还不赶快去忙?你想让所有客人都流失光吗?」她沉着睑冷声道。
「又不是因为我才流失的。」造成流失的主因,姊不可能不知道吧?
「还说?!」
被这么一吼,于若能一溜烟地跑了,留下她继续窝在柜台舔舐伤口。
但,平静没持续太久,不一会儿,笨妹妹又跑了过来。
「姊,对面大楼有状况耶。」
「火星人和异形大战吗?」她冷哂着。
那得通知她的记者同学季军烈,而不是告诉她。
「不是,是对面有人在拉拉扯扯的。」她看着对面大楼,实况转播着。
「那又怎样?」不过是拉扯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拒绝再次拔刀相助,要是一个不小心又捡回一个麻烦,岂不是亏大了?
捡到伊凡已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她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当个冷漠的孤侠,再也不管外头发生什么,反正都不关她的事。
何况光天化日,又有警卫站岗和警察巡逻,再大的犯罪都轮不到她这个小小市民出马。
「那是两个男的耶。」
「如果是两只恐龙,再告诉我好吗?」无聊,很闲咧。
「可是,其中一个是伊凡耶,就连凯瑟琳也在旁边。」
闻言,于用和蓦地瞠大眼,火大地瞪着她这个少根筋的妹妹。「我跟你说过几次了?讲话要讲重点!」要不是她现在身体太虚,绝对先送她两记震撼教育。
抛下话,她飞也似地住外冲去,压根忘了外头日头有多辣。
「哪有这样的啦?是你自己叫我不要提到伊凡的!」很难做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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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放手。」
艳阳下,人来人往的骑楼下,伊凡冷眼瞪着宣清凡扣在他腕上的手,俊尔的脸满是不耐和不悦。
「伊凡,我只是想请你吃饭赔罪而已,不用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宣清凡讨好地笑着,但是一脸哀怨。
呜呜,他一定还在生他的气,就因为自己要他穿女装赴约,才会害他被误以为是女孩子而被劫财,甚至差点劫色。
「不用了,今天很热,我一点食欲都没有。」如果可以,他想要找个凉快一点的地方,让他的脑袋冷静一点。
「就算没有食欲也是要吃啊。」看在他是由衷认错的份上,就答应他吧,要不然他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日子真的很难熬。
「不关你的事。」伊凡似笑非笑地瞪着他,正打算要甩开他的手时,突地飞来一道力劲,将他的手拉开,他侧眼探去,发现那是个极艳的女孩。
浓眉大眼,挺鼻杏唇,立体的五宫镶在标致的瓜子脸上,看来英气逼人,她漂亮的瞳眸饱含怒火直瞪着宣清凡,同时一手将他推到身后……
她在保护他?
突地,积在胸口数天的浮躁,竟在瞬间不可思议地消失了。
「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搞什么东西?」于用和不善地瞪着一脸错愕的宣清凡,恍若他只要有下一个动作,她会立即冲上前将他撕裂。
伊凡实在太诱人了,不分男女,大伙都想要抢攻他这一块大饼。
回头瞅他一眼,瞧他敛下长睫,浅色瞳眸里净是淡漠和生疏,看她的眼神跟看个陌生人没两样。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挺拔潇洒,但浅色眸瞳却冷鸷地与人划下界限,恍若不允许他人越雷池一步,任意靠近他身边。
她赶忙收回眼,不敢再看他伤人的视线。
忘了,他真的把她给忘了。
说的也是,陈伯伯说过,一旦他恢复记忆,说不定会把丧失记忆的那段时间给忘掉。
虽然早知道可能这样,但真正面临这一刻,看着他仿佛不曾认识过她的眼神,她还是觉得心好痛。
「呃,你可能是……」宣清凡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用和,你误会了。」一旁的凯瑟琳忙打圆场。
「误会?」
「啊,对了,其实……」唉,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用和,我们不如先到你的店里休息一下,再慢慢聊。」押着伊凡走到对面,她不忘回头对他们两个招了招手。
于用和侧眼朝那「登徒子」瞪去,随即快步上前。
宣清凡尽管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地跟上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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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原来是变态。」听了来龙去脉,于用和鄙夷地瞪着坐在吧台旁的宣清凡。「要不是你,伊凡根本不会遇到那些事。」
原来始作俑者就是他,刚才应该趁乱「招呼」他一下的。
错过了机会,可惜。
「于小姐,你也别说得那么难听。」宣清凡吐起苦水。「我第一次看到他时,他穿着女装,那眼神说有多媚就有多媚,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那倒是。」大眼偷偷飘到伊凡身上,却见他垂眼喝着饮料,恍若对他们的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
原来这才是他原本的个性啊,要是当初他没丧失记忆,她保证自己绝对会在他醒来之后立即把他赶出家门的。
不过,也有人说过,丧失记忆之后所显露出的个性,才是最原始的个性,因为人在成长中,多少会因为环境而改变自己。
也许,伊凡最原始的个性,就是孩子般的执拗和霸道。
「看吧,每个瞧过他穿女装的人,没有一个能看出他的真正性别。」宣清凡像是找到知己般,热烈地讨论起来。「对了,你当初是怎么识破他是男人的?」
「欸?」她回神,慢半拍地听进他的问话。
「你当初救他时,他应该是穿女装的不是吗?你一定以为他是女人才救他的,对不?」
「嗯。」于用和机械式地点点头,打死她也不说自己是怎么看穿他是男人的。
双眼不着痕迹地又溜到伊凡身上,却不小心和他四目相接,他避也不避地直视着她,眸底有着迷惘,却又带着某样她不解的恼意。
呃,是这个话题不好吗?大下了不聊了嘛,不需要瞪她吧?
不过,就算他的眼带着陌生和冷淡,能够再见到他,她还是开心得漾出满满笑意,原本懒洋洋的感觉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不过,身体的疲惫还是让人觉得倦意浓浓。
也许,她真该找个时间去看医生,自己似乎真的有点不太对劲。
「用和,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他是男的?」宣清凡压根没发觉两人之间的波涛,迳自笑闹问着。
她傻笑得很僵硬。「他自己说的啊。」干么一定要是她发现的?别问这种蠢问题好吗?
一般而言,通常都是当事者自己发觉然后告知的嘛,她和伊凡的状况算是比较特殊,但她绝对不会告诉他实情。
「是吗?这样多不好玩,要是我,肯定是在脱掉他的衣服之后才发现的。」美人在怀,谁也别想当君子。
天晓得当他知道伊凡是个男人之后,他的心碎过几回?
为了安慰自己,为了再见到美艳的伊凡,所以他才要求他穿女装到公司找他,而他会遇上抢案,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