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随即倒向软软的大床,没打算再理她。
凯瑟琳只能气闷地瞅他一眼,而后关起房门,乖乖地回房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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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他会去谢谢她,那么他就—定会走这—趟,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事实上,能够捱到下班,他已经很佩服自己了,倘若今天是假日的话,他肯定会在早上十点便过来拜访。
站在幸福宝贝屋的店前,感觉不是前来拜访,而是回家。
回家?
他不是个恋家的人,也从没想过拥有自己的家,但是现在居然有了回家的感觉,真是耐人寻味。
在店前犹豫了下,他才推门而人。
「欢迎光临。」于用和迎向前来,发觉来者是他,噙在唇角的笑意僵了下,随即又恢复正常。「里面请。」
「我可以坐吧台吗?」他不自觉地放软音调,双眼追逐着她。
感觉心头的意念翻化成恶狼,想要快步冲向前去,狠狠地将她搂进怀里,安抚他因过度思念而躁动的灵魂。
「可以。」她领着他到柜台,轻声问着,「你要吃点什么吗?」
「咖啡就好。」
「稍等。」于用和将单子递给吧台的于若能,随即打算走回柜台边。
「等等。」他忙唤着。
「嗯?」
「现在好像不太忙,你……可以陪我一下吗?」他几乎是请求地问道。
她不解地看着他,却也顺从地走到他的身旁坐下。
嗯,他穿起西装的感觉就像是个精英份子,内敛的眼神,生疏的口吻,他已经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伊凡了,不再局促不安,不再怯懦黏人……感觉离她很远很远。
昨天的他淡漠疏远,仿佛对什么事都没兴趣,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就连瞧见她也没什么特殊反应,甚至一刻都不愿多作停留。
所以她以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他了。
没想到才这么想着,今天却瞧见他独自前来。
不过,相较于昨天遇见的他,今天的他似乎多了一点人情味。
「凯瑟琳说,是你救了我。」他直视着她。
「嗯。」她笑着,猜出他的意图。「你不用谢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反正我就是这个样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是能帮而不帮,我肯定会恨死自己。」
「听说我失去记忆之后,都住在这里?」他记得自己原本住在三楼,但因为那层楼太静太暗,他不愿意一个人独处,而死皮赖脸地住进她的房里。
只是,他什么时候怕静怕暗了?那不是小时候的他吗?
难道他不是丧失记忆,而是脑袋受创回复到幼年时的他?
不对,要是事情那么单纯,他不会这么狂烈地爱上她。
「嗯,想上去看看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
于是于用和带着他穿越厨房,和在厨房工作的于至可点个头后,便直接上二楼。
原本打算再带着他上三楼的,却见到他笔直地走向她的房间。
「你走错了。」她出声制止,却见他已经推开门。
「是吗?」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止住脚步。
他一直都是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她打算要骗谁?还是她不想要让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事?
「……是啊。」她顿了顿,笑着走近他。「因为那是我的房间。」
「嗯。」他当然知道这是她的房间,他甚至还记得自己曾经和她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
情景历历在目,恍若发生在昨天,但他却被思念折磨得痛苦不堪。
「怎么了?」瞧他直瞪着床,她不禁有点心虚地挡在他面前。「我带你去三楼的房间。」
伊凡的视线转而投注在她脸上,看着她豪气而不显粗扩的浓眉,黑白分明且充满光彩的大眼,相当引人欲尝的唇瓣……
「我可以抱你吗?」脑中的想法就这么脱口而出。
「嘎?」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整个人已经落入他厚实的胸膛,紧紧的,几乎没有半点空隙。
于用和发出满足的叹息,—点抵抗的打算都没有。
把脸贴向他的胸膛,耳朵倾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像是某种催眠曲般,让多日饱尝失眠之苦的她有点昏昏欲睡。
嗯,好舒服,好舒服。
然而收拢在她腰上的力道愈来愈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嵌入他的体内似的。
不对,这不是伊凡的拥抱!他原本就喜欢搂着她,但那只是纯粹地爱黏人,不会有危险性,但此刻这个拥抱是带着侵略性的,恍若她一个不经心,就会被眼前这个男人给吞噬了。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腹部上贴覆着鼓起的肿胀。
尽管他有着伊凡的面貌,但他却不是他!
意识到这一点,她不假思索地将他推开。
伊凡猝不及防地被推开,有点意外地瞅着她。
他竟在她的眼中读出防备,甚至还因而推开他?难道她已经不爱他了?
「请你,下次别再这样。」她艰涩地咽了咽口水,闪避着他的视线。
伊凡微恼地瞪着她。「难道你都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想到楼上看看?」
「重要吗?」
「不重要吗?」他轻眯起浅色瞳眸,胸中一股郁闷陡地拔升。
难道她一点也不希望他想起他们之间的事?
「我们还是先下楼好了。」她转身要走,却发觉他一个箭步向前,挡在门口。「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他不禁发噱。
若要他自问,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但一股无明火烧得他理智尽失,只因她根本不在乎他跟她之间的感情。
「等等,别靠过来。」她双手做出戒备动作。
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对他动手,但是迫于局势,她是绝对不可能放任他胡来的。
「我想起你了。」他突道。
「咦?」
「我说,我想起你了。」
于用和瞠圆眼,讶异地说:「欸?可是,陈伯伯说,一般失去记忆的人,一旦恢复记忆之后,很有可能会把丧失记忆时的那一段记忆给忘掉的。」
「天晓得?」他盯着她胸前的项链,探手要拾起,却见她连退两步。「你躲什么?」
他会吃人吗?还是会泯灭人性地把她推倒在床上?
是,他确实有想要和她温存的念头,但不是现在。
「你要做什么?」她依旧对他有所防备。
伊凡乏力地放下伸在半空中的手。「看来,就算我想起了你,你也没有半点喜悦。」换句话说,她心里根本没有期待。
「我当然高兴,但是我不懂你要做什么。」就算他真的想起她,想起共处的那一段记忆,但他一样不是最原始的那个伊凡,那个像天使般天真无邪的伊凡。
他的口吻和眼神全都令她感到异常陌生,尽管他们有着同样一张睑,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人,她知道这样想实在于理不合,但就像他有双重人格一样,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另外一个。
「我很邪恶吗?还是很可恶?」需要这样提防他?
「并不会。」她呵呵干笑着。
有着天使般的脸,相信他不会跟恶魔同路。
「我靠近你,只是想要摸我送你的项链。」
「项链?」啊啊,是她会错意了。「你记得这是你送给我的?」她拉出项链,怀疑地问。
「废话,我说过我不会忘了你。」他这辈子没给过多少承诺,不可能会忘记。
「呃……」听到这里,她才意会到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你还好吧?」
「不好!」他几乎是吼着出声。「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那种情啊爱的肉麻话,他是死也说不出口的,但就算他不明说,她应该也懂他的意思吧!
「不懂。」
「不懂?」他瞪大眼,神祗般俊美无俦的脸显得有些狰狞。「你不会忘记我在恢复记忆之前对你说过什么吧?」
「但那是恢复记忆之前说过的话啊。」那又如何?「又不是你说的。」她就事论事。
「不是我说的?」他阴冷地哼笑着。「难不成是外星人说的?嗯?」
「等等,我并没有打算要跟你辩论什么,只是,我觉得……」唉,她该怎么说咧?「反正简单一句话,你是个同志,在你丧失记忆的时候,可能因为雏鸟效应而喜欢上我,但那只是错觉而已。」
同志不可能爱上女人的。虽然她老早就清楚这一点,但还是很悲惨地栽在他的手中。
而他也许是被两段记忆给弄混了,搞不清楚自己爱的到底是谁。
伊凡深呼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把我的爱情当成错觉?」她以为他要爱上一个人有那么容易吗?
「本来就是……」
「而且又是谁告诉你,我是同志的?」他细致的额角猛地冒出青筋。
「欸?」不是吗?
「我不是,以前不是,未来不是,现在更不是!」他长臂一捞,轻易地将傻愣的她给搂进怀里,霸道地封住她这张说不出讨喜话的嘴。
他略带惩罚意味地舔吮着她,如狂风疾雨,狂野地深缠再轻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