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不是?”
“让我吃瘪的女人你又不是第一个,我要是男人的自尊心那么强的话,只怕我可能要死好几次了。”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会儿换成她被引起兴趣了。
“我是为了我的自由,不自由毋宁死,所以自由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说重点!”这男人怎么这么啰唆呀!
“好啦,最大的原因是我大哥命令我三个月后得进公司上班,他说如果我不想进公司上班就必须结婚。”
“所以你宁愿结婚,也不愿意去上班?”
“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不想改变。”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结婚会让一个人失去更多的自由。”
“和别的女人结婚或许可能,但是如果对象是你,我相信我的生活应该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程亦菁终于完全了解了。原来这就是他处心积虑安排的原因!
“其实结婚对你也不吃亏啊,你不但可以免去你妈妈逼婚的压力,又可以和你心爱的人继续在一起,你想继续开店也无所谓,总之你有绝对的自由。”
她仔细的想著他所说的话。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只要我做得到又在合埋的范围内,我都答应。”
不知怎地,程亦菁竟然对他的话认真的考虑了起来。
他说的没错,过完年她就二十七岁了,她妈绝对更不可能放过她,单以她妈相簿里随时都维持著上百位她眼中认为优秀男人的照片,只怕到时她得三天两头的承受要她相亲的疲劳轰炸。
到那时她就算没发疯也会精神崩溃!
但是真要嫁给这个根本谈不上认识的“陌生男人”,又是正确的决定吗?
还是说,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不同的挑战,而婚婚更像是一种赌注,就算经过爱情长跑而结婚的,也有很多在结婚后就离婚,而像她阿公、阿嬷,甚至爸、妈都是经过相亲结婚,不也携手过了一生。
“怎么样?”贺颽小声试探性的问她。
“你让我好好的考虑、考虑。”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程亦菁想了几天之后,终于决定嫁给他了。
而程李阿足一听女儿说肯嫁给贺颽之后,就马上请人合八字、看日子,看完日子后,在过年之前只剩下大年除夕的前一天是唯一的良辰吉日,而明年的上半年则都没有合适的日子。
程李阿足一听就又开始烦恼了,这个令她头痛的女儿,她恨不得赶紧推销出去,毕竟订婚在法律上根本一点保障都没有,如果阿颽后悔了,或是被别的女人给抢走了,那该怎么办?
“日子看得怎么样了?”程德远一见到太太回来就问。
“只有除夕夜的前一天。”
“这样会不会太赶了?而且快过年了,也一定会很忙。”其实他和妻子的想法不太一样,他并不希望唯一的女儿这么早就嫁人。
现在年轻人都流行晚婚,阿菁就算是三十岁才结婚也没关系。
“如果不选那天,之后半年内都没有合适的日子。”
“那就等到半年之后再订婚好了。”
“那怎么行,如果不是担心太忙、太累,我还恨不得结婚和订婚在同一天办一办。”
“那就同一天办一办吧!”程亦菁回家拿东西,正好听到父母的谈话。
她知道妈想将她早一点嫁出去,反正早嫁、晚嫁都得嫁,那她干脆就顺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她也可以早日解脱。
“你是说真的,还是寻我开心?”
程亦菁看著妈妈那发亮、期待的眼神,她真的……
“是真的,我看也不用订婚那么麻烦,干脆我和他直接去公证结婚就行了。”
“这怎么行!你可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又不是跟人家跑,怎么可以这样偷偷摸摸的跑去结婚。”程李阿足一听见她说要去公证结婚,马上大声的反对。
“什么叫做偷偷摸摸,这是节约能源。”
“愈说愈不像话了。”
“阿菁,如果你不想这么早结婚,就等明年再说。”程德远不希望女儿是因为家人的关系而勉强结婚。
“不,爸,我想早一点结婚。”程亦菁对父亲笑了笑。人家都说父亲和女儿比较同心,看来是真的,或许他们前辈子真的是情侣吧!所以爸才能如此的了解她的心。
“对啦、对啦!女儿养大早晚都是人家的,早点嫁,我们也可以早点了却我们的责任。”
“妈,你就去跟贺颽说,我们就那一天结婚。”程亦菁说完后,便走进她的房间,拿她要的东西后又出去了。
“老婆,这样好吗?”程德远总觉得女儿结这个婚,好像是为别人结的。
“你不用担心啦,那个命理师说他从没看过这么速配的八字,我们阿菁将来是少奶奶的命格,结婚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希望如此,否则你就真的是害了女儿一生的幸福。”
“你尽管放心,我做过上百对的新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对是过得不幸福的,更没有人离婚,我帮我们女儿挑选的对象,绝对不会错的!”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程亦菁木然的坐在新娘休息室里,接受所有认识与不认识的亲戚朋友真心与不真心的祝福。
涂在她脸上厚厚的妆,想必都已经僵硬到快要龟裂了。
自从她一点头答应嫁人之后,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并不需要她去烦心,从订礼饼、挑首饰、选婚纱礼服,几乎全由她妈和贺颽两个人包办。
她无所事事的模样完全不像个新娘,反倒她妈忙碌的样子,更像是新嫁娘。
而她所该负责的就只有试穿礼服,然后当个芭比娃娃一样跟著他去拍婚纱照。
然而她不得不赞赏贺颛的眼光,全套的钻石饰品,一条钻石项炼,一对耳环、两只各约莫一克拉重的戒指,在设计上并不特别的华丽,然而简单中又有它独特的味道,是属于那种有个性的设计。
她对钻石并不懂,然而从钻石面的切工和它散发出来的光泽,不用看也知道价值不菲。
他到底多有钱呀?
就拿她身上穿的这套香奈儿白色婚纱来说吧,贺颽选的这一套背心式的婚纱,在领子上并非传统的圆形领,而是方形领,将她纤细的脖子和线条优美的肩膀,以及雪白的肌肤做最完美的呈现,配上戴在脖子上的钻石项炼,简直是完美无缺。
从一大早五点多,她就被叫起床,先是弄头发、化妆、换礼服,待拜完祖先后,他们立即举行订婚仪式。
订完婚之后,又坐上劳斯莱斯的加长型礼车,如果她不结这场婚,她这辈子大概永远没机会戴上价值百万的钻石,坐上价值千万的劳斯莱斯。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就算现在要她死,也该死而无憾了。
今天的订婚仪式完全是采取中式的礼仪,下午,她却被礼车接到一所教堂,举行了西式的基督教婚礼,场面严肃穆而隆重。
结束了西式的结婚典礼,此刻的她坐在饭店的新娘休息室里,等待著这场重头戏囍宴,等宴客结束,这一场漫长又累人的戏才算真正的谢幕!
她曾问过贺颽,这只是一场戏,有必要如此的大费周章、劳师动众心化大钱去搞这些毫无意义的场面吗?这场婚姻时时都可能结束,有必要这样浪费吗?
贺颽却告诉她,他虽然只是个广告模特儿,却了解就算一场戏中只要有一个观众,他就要对这一名观众负责任,要演就要演得最真实,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整个剧情中的一部份,少掉任何一场,戏就不是戏了。
或许吧!
她知道这是他的谬论,但她却无异议的接受了他的解释。
因为她的心里很明白,就算她反对也没有用,忙碌的人并不是她,花钱的人更不是她,她又有什么好不满、好抗议的?
这时,休息室的门又被推阁了,程亦菁看著走进来的人,脸上终于漾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她看著三个好友,笑容里多了丝无奈。
“你们不跟我说声恭喜吗?”程亦菁笑问好友。
“你做事情都非得用这种方式来吓人吗?”僩性较为火爆的游家宝劈头就问。
她们三个都是在中午十二点左右时,分别接到程亦菁打给她们的电话,那时她们都还在被窝中,睡得昏昏沉沉,她却传来今天早上订婚了,下午在教堂举行结婚典礼的消息,希望她们过去观礼。
原先她们都还以为这只是她爱作弄人的一种玩笑而已,根本不把她的话当真。但后来又分别接到其他两人互打来的电话之后,才打电话到程亦菁的家里,从她大嫂的口中得到了证实,便赶紧赶到她说的教堂,看见她穿著白纱礼服,站在红地毯的最前端,正在和新郎交换戒子,她们仿佛被雷狈狈地敲了一记,整个人都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