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看来方才他是看到不该看的画面了。该死的,不给些好处这人不会善罢甘休。“行了!就三七分好了。”
当他黑吃黑?聂旸笑著摇了摇头,唇一抿仍不甚满意。“东西交出来。”
不满意哟?“要不……五五分?”
“全部交出来。”
“再要不……四六分!”见他仍不为所动,老女人不高兴的扬高声音,用著台湾国语说:“喂,年轻人不要太超过,偶这已经是极限了,你当抢劫的不用冒轰险噢?一个不小心,人带塞的给捉进去吃免钱饭,关都关到头伐长虱母!”
为什么吃免钱饭,头发会长出师母?听不懂的就别太勉强。聂旸怕她脱逃的将她押在墙角。“我不管你头伐长什么,把钱交出来就对了。”
真要命,行不通!这长得有点像混血过的年轻人高头大马的,她又打不过,要逃也不是那么容易!正无计可施时,她眼尖的看到有人走入巷子……
心生一计,她忽的扯开喉咙大喊,“啊……灰礼啊!救人喔,有人白嫖了一回,食髓知味的又想来一回噢,灰礼啊……”
聂旸情急下捂住她的嘴巴,“别胡说八道!”
她将手伸到身后,倏的拉下拉链,裸露肩膀,“灰礼噢!”
甫走入巷子的人循声走了过来,见状猛拉住聂旸,快狠准的击出扎实的一拳。
“妈的,无耻败类!白嫖了人家欧巴桑已经很泯灭人性了,还想再来一回?!”说著又出其不意的给了一拳,冷不防的再来一记右勾拳
聂旸给打得眼冒金星。天呐!落在他脸上的“重口味”拳头是女人的!要不是听到咒骂声,给打得七荤八素的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趁混乱之际,老女人逃之夭夭,聂旸还想把她叫回来。
“喂!”他一直惦记著她抢的东西未还。“给、给我……你还没给我!”
“你这死猪哥、大变态、无耻的淫贼!”那欧巴桑给白嫖了一回,吓得都脚底抹油溜了,他还叫人家“给他”?!“给你?给你去死啦!”她拿起老女人丢在地上的矮子乐,从他背后猛敲一记──
咚的好大一声,聂旸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一脸痛苦的回过头,手还指著老女人逃逸的方向。“她……还没给……给我……”她偷的东西!
还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见方才那背后一记仍制伏不了这庞然大物,她心一狠又往他额头敲了一记,“她不给,我给你!”
叩的一声,聂旸这回真的晕了。
在倒地之前,他终于看清楚这恐怖凶婆娘的长相,晕倒前脑袋浮现老爸曾说过的话──
这丫头美丽、斯文恬静、温柔婉约……人且室宜家,正是当妻子的最佳人选。
他自己也在看相片时,认为她──
一头象征女人温柔特质的直长发,完美的瓜子脸,细致的五官……这女孩楚楚的气质我见犹怜。
如今真的见到了她,终于明白我见犹怜的正确解读是──我见了也会很可怜!
没错,错不了!这凶婆娘就是他在相片中看到的女人,也就是齐伯伯的女儿──封尧姝!
看著无耻之徒倒地了,顺手将“行凶”的矮子乐丢在一旁。
“呼,要不是我今天改装车子弄得较晚,可怜的欧巴桑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侮辱!”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聂旸,用脚踢了踢他,“呿,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是个衣冠禽兽!”
再抬头看著方才老女人逃开的方向,她喃喃自语的说:“可怜的欧巴桑,今晚的事一定对她身心造成莫大伤害……”一思及此,她又忍不住踹了聂旸几脚后才离去。
正义感氾滥的封尧姝大概作梦也想不到,今晚身心有了莫大伤害的人不是她所想的那老女人,而是被她修理得很惨的聂旸。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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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旸和齐允中约见面。原本齐允中以为他又要来游说他到美国去做冶疗,可医院有许多事未处理,且就私人方面,他也有放心不下的事,他知道心脏的问题不能再拖了,但目前真的不是前往的时机,所以他拒绝了。
然而聂旸却在电话中告诉他,他这回见他的原因不是要劝他到美国去,而是他想好好的多了解一些他的宝贝女儿──封尧姝。
聂旸什么时候对尧姝有兴趣了呢?上回聂刚不才在电话中十分沮丧的说,他提议的两家联姻的事失败了吗?怎么……
唔,也许事情有转圜的余地,于是齐允中欣然的答应挪时间见面。
一个小时后,他依约来到聂旸住的饭店。
当他看到聂旸脸上的伤时,先是一怔,随即便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聂旸,你……你是怎么了?”下巴瘀青了一大块,额上也肿了一个大包,还破了皮!老天,这俊美帅哥的脸好像经过一场不小的浩劫!
他还笑得出来?!各田他知道自己这脸上的伤是他家女儿的杰作后,不知道还笑不笑得出来?“给女人打的,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是争风吃醋,给女人的男人打的吧?”女人哪来这种力道。“更何况像你这样少见的美男子,只要是正常的女人,爱你都来不及了,不会有人舍得打你的。”
果然知女莫若父,他那个女儿果真是不正常!“我也希望如此,可真的是给女人打的。”
“别开玩笑了,即使真的有女人看你不顺眼,你有近一百九十的身高,娇小一点的女人打你只怕还得踩高跷!”踩高跷是夸张了,可若是娇小一点的女人,还真得踮脚打他了。“两个中等身材的男人都不见得打得赢你,更何况是女人,你被一群女人围殴吗?”
“相信我,就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个外表相当纤绌柔弱的女人。”封尧姝真的是长得纤细柔弱。一百六十上下的身高,纤细瘦小,真的不知道她打人时的气势和蛮力打哪儿来的?
“纤细柔弱的女人把你打成这样?”齐允中一脸不相信。“怎么可能?”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
齐允中也跟著他想了半天,后来才想起他今天来的目的。“你的伤还好吧?”见聂旸没事的耸了下肩,他又问:“呃,聂旸,你方才在电话中说……”
“我想多了解封尧姝小姐,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这叫作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本来他是对她没什么特别兴趣的,毕竟世界上的美人何其多,他又习惯周旋在上流社会的众多美女中,因此外表出众的女人对他的吸引力实在有限,可……
封尧姝对他而言实在太不同了!
试问哪个女人敢把他当狗打?把他打晕也就算了,连部救护车都不帮他叫,让他冷到自然醒,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太……
太吸引他了!初次见面的方式就如此“特别”,他实在要好好的策画一下两人重逢的方式才是。
“在我心目中,她是个很乖巧的女孩。”
“实际上呢?”聂旸眉一挑,为他倒了杯红茶。“孩子在父母心目中永远是美好的,即使是个……流氓。”
流氓?齐允中一怔,笑了。“我想,尧妹不会是坏小孩的,她可能只是……只是太主观、自我意识太强。”
“齐伯伯,你对自己的女儿似乎不是很了解。”他一笑,垂低眼睑啜了口红茶。“你从方才说话到现在,用了太多我想、可能这样不确定的用语,似乎对她有些陌生。”
齐允中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有那么敏锐的心思。叹了口气,他说:“你父亲该跟你提过,尧妹是我的私生女一事吧?”
“嗯哼。”
“因为你齐伯母不肯离婚的关系……总之,有太多的原因,我一直无法给她们母女一个交代,甚至女儿想认祖归宗都不可得。”这是他这一生中很大的遗憾。齐允中的眼中顿现黯然神色。“我和她们姊妹之问的确很生疏,六年前尧姝的母亲死后,她们姊妹根本不肯认我,我对于她们的事,都是透过别人知道的……确实是不够了解。”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掌握著女儿们大概的情况,但他们毕竟不曾共处于同一屋檐下生活,对于姊妹俩的一切,他也是透过别人得知的,所知有限。
在她们需要帮忙的时候适时的给予协助,只是她们不知道而已。
依尧姝倔强的性子,若是她知道念医学院的钱是他给老王,要老王夫妇骗她说,那笔钱是她母亲生前为她准备的,也许她连医学院都宁可放弃。
尧姝恨他,他知道。
“你对封小姐不够认识,却卖力想促成我和她的婚事,不怕误了我终身?”他把尴尬且带有质问味道的问话用诙谐的话语表达。
“你会吗?”
老狐狸!“天晓得呢?”
“我想你不是那么‘弱’的对手吧?”齐允中笑看著他。“其实联姻这件事是你父亲提起的,而我也觉得你和尧姝的确是郎才女貌,因此颇为赞同,严格说来,‘毁’了你终身的人是你老爸,我只是帮凶而己。”他开玩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