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代替她?”他冷嗤一声,眸光倏地转黯,“你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我要娶的可是贵族千金,而不是你这种伴护啊!”
雷契尔的讥笑深深地刺伤了贝琳的心。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均不能和菲亚小姐相比,但是他也不用以这样的话来提醒她,她只是个下人!自有记忆以来,她几乎部是为了别人而活,渐渐地也养成她冷静、没有自我欲望的个性,而今,她是不是又得再次出卖自己的自尊,就连身子也得交给这个海盗?
“怎么了?这么说你,你不高兴了?”他懒懒地问,幽魅的眼闪过一丝淡淡笑意。她终于忍不住滴下泪来,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何必表现得那么委屈?我记得女扮男装的你,并不像现在这么爱哭。”他走近她,轻率地捏住她纤小的下巴,抬起她饱含痛苦的小脸。
“我是爱哭,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想象菲亚一样,能自由地藉眼泪来宣泄一切委屈?!”她抬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他锋利的晖光轻闪了一下,俊逸的五官露出阴騺的笑,“别和她相提并论,你和她不同。”贝琳闭上眼,僵硬地倒吸一口气,非常清楚他口中的“不同”是什么意思──那是属于天和地、云和泥的不同……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他又邪魅地间,不耐烦地撇了撇唇。
“好……我答应你。”她用力擦掉脸颊上的泪,“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到时候真能将菲亚小姐送回家,不要让我恨你。”
雷契尔忽然狂笑了起来,“你错了,我向来只会让女人爱慕不已,可从没让女人恨过我啊!”他沉敛的眸子掠过一抹邪肆的笑意,长指开始不规矩地抚探她的嫣唇。
贝琳惊退一步,闪避他不轨的触碰,呼吸急促地瞪着他,“我想知道,回到雅各城堡还需要多少时间?”
“约莫十天吧!”他盘算了一下,悠哉地说。
“这么说,只要再过十天,你就不会……不会再侵犯我了?”她不安地顿了顿,最后还是强迫自己说了出来。
因为他刚刚指的是在海上航行的时间,一到雅各城堡,自有许多美女等着服侍他,她也可以随着菲亚小姐回去了。
雷契尔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中,灼热的唇紧贴着她的耳畔轻语,“别异想天开,凡是我看上眼的东西,就是属于我的,虽然一上岸,你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但还是我的奴隶。”奴隶?!贝琳震惊地呆在原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的价值充其量不过是他的奴隶、玩物罢了。他邪邪一笑,猛地放开了她,闲散地说:“我已被菲亚那丫头搞得一身疲累,今天就暂时饶了你,但是别得意的太早,很快你就会真正成为我的人。”
说完,他在她唇上印下了一吻,然后才步出了她的视线。
贝琳仍怔忡着,往由那蓄积在眼中的泪水浮出眼眶,滑落双颊。
☆ ☆ ☆
第3章(2)
在闹了一整天之后,菲亚的体力逐渐耗弱,累瘫的她此刻已然沉沉入睡;可贝琳却怎么也睡不着,前途茫茫的感觉令她心生恐惧。
夜深了,她站在小小的窗口前,看着外头漆黑一片的夜景,希望自己的心情也能随着那片黑暗慢慢地沉淀下来。
叹了一口气,她走回床边,看着菲亚那张如天使般的睡颜,她不禁安慰自己,为菲亚牺牲是值得的,毕竟她俩情同姊妹,菲亚又是费斯伯爵唯一的掌上明珠,这正是她报恩的最好机会。可是,挪个大海盗为何会挑上她?又是否真能实现他的诺言,一到雅各城堡后,便将菲亚送回莫尔堡?种种恼人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纠结着……
突然,船身剧烈的一震,搁在桌上的许多东西即掉落在地上,把誊小的菲亚给吓醒了。“怎么了?”她从床上弹起,一看见贝琳,便紧紧地拉住她。
“我也不──”她还来不及回答,船身又是一阵摇晃,甚至比刚才还厉害。“哇──”菲亚放声大哭,全身不停地颤抖,“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船上……”这时,舱门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我们遇上了暴风雨,现在情况非常危险,公爵要我来告诉你们提高警觉。”门外的水手急促地说完后,又快速的离开了“看样子似乎有麻烦了,菲亚,你能不能一个人留在这儿,我去外面看看?”贝琳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不担忧自己,却反而担忧现在正在处理紧急状况的雷契尔?“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好可怕!”菲亚哭得更凶了。
“菲亚听话,我不会离开太久。”贝琳轻拍她的背脊,“我们现在被困在海盗船上,凡事都必须冷静,你懂我的意思吗?”
菲亚仍在她怀里哭个不停,没有回答。
“还记得你从以前就像个小公主,哭丑了就不像公主了屋!”贝琳为她拭去泪,“勇敢一点,好不好?”半晌,菲亚才抬起头看着贝琳,“对不起,我被抓来这里后,整个人都乱了!我好怕……好怕那个海盗,更怕自己再也回不了家。”
“不会的,我们一定能回莫尔堡。”贝琳对她笑了笑,“我离开一下,去看看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菲亚深吸了一口气,“好,那你要快去快回哟!”
“嗯!”
得到菲亚的首肯后,贝琳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对她再三保证后才走出舱房,直往甲板上走去。这时候,暴风愈来愈狂妄,吹得整个甲板发出嘎嘎的声响。
贝琳紧攀着墙慢慢向前走,不久,她看见前方有不少人正在困难地收着大帆,雷契尔则置身在暴风雨里指挥若定。
突然,船桅被风给台断了,几个水手拉不住四处招扬的大帆,被抛跌在甲板上。雷契尔见状,立即跃至断落的船桅上重新拉起帆,困难地与狂风抗争。好几次,他都差点被风给吹离船身,只剩下手还抓着绳索在风中飘荡,惊验万分!
但幸好他的身手不凡,顺着绳索往上爬,然后抓住船桅,凭着一个人的力量将帆拉起……顿时,船身如受了魔法般,瞬间减缓了摇晃的程度。
这时,雷契尔才跳下甲板,命水手将船帆扎,而贝琳眼尖地看到他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她立即冲向他,紧张地说道:“你……你受伤了?”
她仔细一瞧,又发现他不仅是手臂上有伤,就连大腿也有鲜血流出。
韦恩这才注意到那几道不浅的伤口,“公爵,我去把船医请来。”说着,他就快步离去。雷契尔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恣意地对她笑道:“你好象很关心我?风雨那么大,你不躲在房里,跑出来就是为了看我?”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大话?”
贝琳见他手臂与大腿处不断涧出鲜红的血液,心口蓦然发疼。
“这种小伤不算什么,喝口烈酒就能止疼了。”他不管腿上乃流着血,快步走向自己的舱房,从酒柜中翻出一瓶酒。
跟在他身后的贝琳看见这一幕,立即奔上前夺下他手中的酒住地上一掷。“你受了伤还喝酒,不要命?”贝琳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担心他的伤势,但她就是不能坐视不管,看着他以喝酒来麻痹知觉。“你!”他掐住她的脖子,发狠地说:“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奴隶而已,居然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贝琳的脸孔蓦然转白,目瞪口呆地瞪着他。她是为他着想,怎么他的反应却好象她犯了什么罪不可赦的大错似的?
他的身体紧紧地抵着她,深蓝的眩人目光邪魅地看着她,让她的心不禁愈跳愈快。刚好在此时,韦恩带来船医,雷契尔也顺势放开她,坐在一旁的椅上接受船医的包扎,可他那深邃如清潭般的视线,却一瞬也不瞬地直勾视着她。
“公爵,你的伤好象是被断裂的船桅划伤的,伤口很深,可得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才成。”船医审视着他的伤口,边包扎边说着。
“十天半个月?”雷契尔叫嚣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躺在这该死的床上十来天不能走动?”
“最好如此。”
船医是位六十来岁的老先生,从雷契尔的父亲开始便跟船至今,可说是鹰王号上唯一不把雷契尔的怒焰看在眼底的人。
“妈的!十来天后不就到岸了?”
他啐了一声,眼神尖锐地瞟向贝琳,但话却是对着船医说的。“这么说,这十来天,我也不能找女人做爱了?”
贝琳的一颗心猛地狂跳,立即心虚地别开眼。
船医却开怀大笑:“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父亲一个样,都是那么风流浪荡?”他收起医药袋,又道:“没错,你如果想早一点自由行动,这种事还是节制点的好。”
雷契尔恨得咬牙,“该死!”
船医摇头道:“公爵,你休息一下,我回去了,有事尽管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