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们早已讨论过,我不想再重复,有什么活下礼拜再说。”他看一眼巫奇。
“好。”反正下礼拜我人已不在此,让你跟鬼说去!她在心底嘀咕。然后转移话题,“你刚才为什么说斐祥死不了?”
“因为他的伤不会置他于死地的。”
“你怎能这样说?”雨儿责备地瞪他一眼,看刚才紧张得要命,现在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即使真是轻伤,也不应是这种态度,更何况,瞧他的伤可不轻啊!
“事实如此。”他搂着她的肩,推她走出门。“别管他的事,我们回去带些衣物,还赶得及在傍晚到山上看夕阳。”
“你太过分了!”雨儿甩开他的手,怒瞪着他。
“小姐,你误会了,事实是……”巫奇眼看白亚谦已忍到极限,赶忙出来打圆场,却让白亚谦伸手阻止。
“你去不去?”他寒着脸,只要一想到雨儿竟为了高斐祥而与他斗气,他就几乎失去了理智。
雨儿看他一眼,又转向一旁的医生,只见巫奇频频对她挤眉弄眼,似乎要她去。难道这其中另有缘故?的确,他的脾气虽不好,对朋友倒是挺关心的。好吧!既是她孩子的爹,她就应该信任他才是,她豁然一笑。“好,我们走吧!”她勾住他的手。
白亚谦愣了愣,她可不像这么好打发的人。
“怎么了?不快点会赶不上日落的。”雨儿催促他。
“呃!你……不打算去看他了?”他突然有点不能适应。
“看你罗!你要去就陪你去啊!”雨儿笑着。
白亚谦为自己的小心眼顿感内疚。“这样吧!等他醒来我们再出发。”
“好啊!”雨儿点头,眼睛望向医生。“你们认识吗?”她总觉得他们不是初次见面。
“大学时代的朋友,他叫巫奇,是这里的院长。”白亚谦颇不愿意地介绍。
“你何不多加个先生来得有礼貌。”巫奇摇摇头。“像你这么个介绍法,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我倒了你的胃呢!”
唉!友情算什么东西,终究敌不过爱情的魔力。
“原来如此。”雨儿眼珠子溜了溜,心里已有谱,她大方地伸出手与巫奇打招呼。
“你好,我叫雨儿,喊我名字就行了。巫奇?!巫奇你有很多奇怪的宝贝吗?可不可以借我看?”
巫奇愣了愣,不由自主地回握住她的手。“你好,雨儿。你认为我应该有什么宝贝吗?”
白亚谦笑笑,初次认识雨儿的人,通常总有点无所适从。
“咦,你不是无奇不有吗?照理说,就算不是宝贝,也应该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才对,难道没有?”雨儿略显失望。
巫奇瞪大眼,这女孩是认真的?看她的表情可不像说笑话。
“雨儿,他姓巫,不姓无。就算他姓无,那也应该是无甚奇特,怎么会是无奇不有?”
白亚谦不着痕迹地抽回她的手。
“你错了,病人不都称他巫医师吗?去掉医字,不就是巫师了?!再加上奇字,既是巫师又是奇的,不是无奇不有了?!”雨儿正经地解释。
巫奇瞪直了眼睛,从未听过他的姓名有这么个解释法,白亚谦究竟上哪找了这个宝贝?
“雨儿,名字是不能以理推算的。”白亚谦摇摇头,将她搂在身旁。
雨儿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说得也是,你叫亚谦,可却一点也不懂得谦虚,若要按理论,你应该叫自大狂才对。”
巫奇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自大狂?!他爆笑出声,这女孩真够胆量!
白来谦皱起眉头,瞪了巫奇一眼,推着雨儿出去。“走吧!斐祥也该醒来了。”
”等等!雨儿。”巫奇喊她。
”什么啦?”她笑容可掬地回头。
“你说的自大狂是什么意思?”他问。
这巫奇,总有一天,他和高斐祥的下场将会很惨。白亚谦暗暗发誓,硬拉着雨儿走。
“哎呀!等一下嘛!”雨儿索性站定不走,对着他道:“你就是这样自以为是!自我中心!自以为伟大!难怪身边的女孩子总是停留不久。”
巫奇又大笑,看来白亚谦这次是被套牢了,而对方竟是个小女孩!哈哈!他得赶紧通知那些死党,一个高斐祥已够绝了,如今再加上白亚谦这冷面王子,保证他们不马上乘飞机来香港观这奇景,也该人在半途中了。
雨儿转向巫奇,颇有责备之意地望着他,“这么好笑吗?你的好友受人指责,你应当反驳才是,怎么可以加以取笑?这是不对的,你要改过!”
白亚谦看一眼哑口无言的巫奇,缓缓泛起笑意,懒得再理会他,挽着雨儿大步走向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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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你先回房去休息,这里由我们来照顾就行了。”雨儿劝她。
“不用了,我不累。”她摇摇头,苍白着一张脸。
“谢云,你还是先回去吧!他没这么快醒过来的,再说,你一夜未睡,体力也到极限了,再不好好休息,恐怕我们要照顾不只一个人了。”白亚谦跟着说。
“是啊!亚谦说得对,而且我们也问过医生了。他说高斐祥已经不要紧了。”
“真的?”谢云一阵惊喜。
“当然是真的。”雨儿将她推向门口。”所以你还是先回去吧!”
“等一下,你别推我,我还有事问白亚谦。”
“什么事?”他先开口。
“高斐祥的家人呢?你有没有通知他们?”
白亚谦摇头:“他的父母都是考古学者,目前也不知道在哪个国家挖骨头,家里只剩下高爷爷,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不宜让他知道!”
谢云了然地点点头,未再多言。
“你们还在这里?”巫奇站在门口,白袍已换下。
“你下班了?”雨儿亲切微笑地问,早已忘了刚才的事。
“中午休息时间。”巫奇为她的笑容所感染,不自觉地跟着笑。
“那太好了,能不能麻烦你送她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谢云急忙推辞。
巫奇望了病床上的人一眼,嘴角泛起笑意。“我正打算出去。如果谢小姐不介意,我可以送你一程。”
雨儿看到病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心里暗自得意,果然没让她猜错。“谢谢你,医生。对了,你还没吃中饭吧!云也还没吃。你们可以先去吃一顿,你再送她回去。”
“雨儿。”谢云喝止,雨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好吧!好吧!算我多事,你们快走吧!”雨儿将他们推出病房,顺手将门关上。
白亚谦摇头,高斐祥真是自找苦吃,竟敢追雨儿的姊姊,日子过得太闲了。他悠闲地往沙发上坐下。
雨儿拍拍手,掀开被子。“起来!”
“巫奇这小子,我非找他算帐不可。”高斐样张开眼嘀咕。
“算什么帐?泄漏秘密?!他可什么都没说哦!”雨儿直视着他笑。“人家还好心地帮你送云去呢!”
高斐祥坐起身,低声咒骂着。
“高斐祥,你太过分了,敢用苦肉计骗云,你有没有良心!她担心死了,还以为你真会为她而死呢!如果让她发现你的骗局,肯定让你吃足苦头,你太不了解云了。”雨儿为他遗憾地摇摇头。
“只要你们不说,她不会知道的。”高斐祥笑嘻嘻地望着他们。
“哈!你以为云和你之间,我会帮谁?”雨儿同情地看他一眼。
“你刚才没有揭穿,不就已经帮了我。”他自信十足地说。
雨儿摇摇手指说:“我刚才没有说,是要让云养足精神好对付你,总而言之,一切以云为主。”她看一眼。“现在,你该明白我将如何做了。”
“嘿?!你在开玩笑?!”高斐祥变了脸色,开始乞求她。“雨儿,别这样!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心爱她的,这辈子我从未如此在乎过一个女人,唯独她让我时时割舍不下,难道你真忍心拆散一对有情人?”
“所谓的有情人,可是两情相悦的,你以为云对你如何?”雨儿不为所动地说。
“如果她不喜欢我,昨夜也不会一夜不眠地守着我了。”
雨儿摇头。“云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你为她受了伤,她自然得如此,无关爱情。”
“你真残酷!”高斐祥抚着胸口,一副伤害甚深的样子。
“比起让云日渐消瘦的人,谁比较残酷?”雨儿不吃这一套。
“你都认为她不喜欢我了,何来为我消瘦之说!”
“既是认为,就是猜测之意,也有可能她喜欢你而不自知,如此,我岂非害了她?”雨儿摆摆手,“此险不可冒!”
“这你就错了,若是她真的喜欢我,你何不成全我们?”他仿佛看见希望之光。
“我也没有破坏你们的意思啊!是你自己欺骗她在先的,怎能将我说是如罪人?!”雨儿不服气地辩驳。
“你没听过善意的谎言吗?如果我不出此下策,云云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肯接受我,,如今我这么做,我们俩不就可以朝夕相处,彼此互相了解,这也是为她冷傲的个性找一个接近我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