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亚谦让她们明奉承暗里赶人的姿态弄得有些不解,但他仍注视着一旁低头不语的雨儿。他明白且直截了当地说,“我是来找雨儿的。”
雨儿倏地抬头瞪他,不客气地说:“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你还不走吗?”她推着他。“你快走,我们这儿不欢迎你,你以后别再来了。”
白亚谦心疼雨儿急得苍白的脸,他蹙起眉反拉住雨儿的手,轻易地将她楼入怀里。“我会走,但是你必须跟我走。”
谢云瞪大眼不知如何反应,王津萍则乐在心里,心想,白亚谦总算稍微开窍了。
雨儿气得怒瞪着他,心里却不知是喜是忧,她瞄一眼没反应的谢云和王津萍,看来她们仍是决定由她自己选择了,亚谦,对不起啊!雨儿在心里默念道,深呼口气,狠下心肠用力地踩了白亚谦一脚。
雨儿乘机上楼,心里虽愧疚得心疼,表面上仍装着生气的模样。“你赶快离开这里,别再来了,我今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走,你走!”她情绪激动地转身跑上楼梯。
说时迟,那时快,一不小心,雨儿滑了一下,一脚踩丁个空。
“雨儿!”三人同时惊叫。
谢云和王津萍吓得呆愣在原地,所幸白亚谦眼明手快,及时跑过去接住雨儿直往下坠的身子,但仍避免不了重重摔到地上,雨儿晕了过去,但双手下意识地按住腹部。
谢云首先恢复过来,她赶紧跑到雨儿身侧。“雨儿,雨儿,醒醒。”她转身对着王津萍嚷,“快叫救护车,快。”
王津萍愣愣,马上拿起电话。
白亚谦缓缓张开眼,霎时想到怀中的雨儿,他坐起身,双手抱着雨儿,看见雨儿毫无血色、惨白的脸,嘴唇微微泛紫,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他怀里,他的心脏差点儿停止跳动。他试着轻唤她——声,却发觉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哽咽住了,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他颤抖着紧紧拥住雨儿,这一生,他未曾像现在这么无助过,就好像他的灵魂渐渐远离他的躯体,令他无法控制自己。
直到此时,他才了解雨儿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此生他已不能没有雨儿,他爱她!从第一次见面起,他早已将心系在雨儿身上,随她忧而忧,随她喜而喜,老天!千万别让他发现得太晚。雨儿,别出事,别出事啊!白亚谦红着双跟在心底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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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怎么样?雨儿有没有事?要不要紧?”王津萍和谢云紧张地问医生。
“我已经帮病人打了安胎针,胎儿是暂时保住了,至于母体,她只是受到惊吓,一会儿就会清醒,不过她的身体比一般的孕妇还弱,又有中度贫血,必须好好调养才行,否则就算这次保住了胎儿,也难保证胎儿能够顺利地出生。”医生说道。
谢云和津萍两松了口气,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定了下来。
白亚谦眯细了眼,原本凝重的表情此刻显得更加难看,他听错了吗?白亚谦盯住医生,沉声问道:“你刚才说……胎儿?!孕妇?她怀孕了?!”
医生让他慑得气魄给震住了,不由自主地躬身道:“是的。”
谢云和王津萍在心里惨叫了一声:完了!
白亚谦满怀怒气,手指关节因愤怒而泛白,一条条青筋浮起,他简直气得想杀人。
“几个月了?”他压抑怒气问。
“两个多月。”医生赶紧回答,一说完,他马上借口有事离去。
白亚谦怒瞪昏迷的雨儿半晌,忽将箭头转向,铁青着脸问:“你们也知道?”
两人很有默契地赶忙摇头。这种时候还是求自保的好,毕竟雨儿身怀六甲,谅他也不敢动她,而她们可就难说了,瞧他的表情,不将她们大卸八块,少说也会将她们给活活瞪死。
王津萍急急辩道:“我真的不知道,才两个多月嘛!雨儿一向最迷糊的,说不定她自己也不知道呢!”
“对!对!一定是,一定是。”谢云赶紧附议。
“啊!我得去帮雨儿准备住院的日用品,我先走了。”王津萍说完,马上夺门而出。
“我帮你。”谢云跟在她后面,仿佛怕他追来似的,赶紧将门带上。
白亚谦沉住怒气,凝视雨儿,手指轻拂过她的粉颊。她怀孕了,他的孩子,天啊!如果不是出了意外,难道她打算瞒他一辈子?一想到此,他不由得心绪激动,恨不得此刻就摇醒她,要她解释清楚。或许雨儿该庆幸,他尚保持着一丝理智。他必须让她好好休养,为了她,也为了孩子。
白亚谦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床边,视线一直停留在雨儿的脸上,不曾转移。
雨儿昏迷许久,终于醒了过来。她缓缓张开眼,但一对上白亚谦严肃的神色,她吓得又闭上眼。
“醒了。”白亚谦沙哑的声音传入雨儿耳里。
雨儿暗叹口气,不得已,睁开一只眼。“你……还没走。”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关心地问。
雨儿困惑半晌,突然瞪大眼跳起来,紧张地摸着腹部。“孩子……我的孩子……”
“别动!孩子没事。”白亚谦按住她打点滴的手,扶她躺下。“医生交代你要多休养,不能再调皮了,所以从现在起,你要乖乖地躺在床上静养一段时间。”
“你骗人,医生才不会说我调皮呢!一定是你瞎编的。”一听到孩子没事,她总算安下心来,嘟着嘴反驳他的话,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
“医生没说,但是我也没有瞎说,如果不是你调皮,老爱在楼梯上跑来跑去,你现在也不会躺在医院里了。”白亚谦重新为她盖好被子,还不忘多训两句。
“我在医院?”雨儿看看四周,果然是病房的样子,她惨叫——声,挣扎道:“不行,我要出院,让我住院不如要我的命还来得快些。亚谦,帮我办手续,我不要住这里,快,快嘛!”
“好,一会儿我就去办,现在你先好好躺着,打完了点滴再说。”白亚谦安抚她。
雨儿果然听话地安静下来,两眼盯着他瞧。“你真的会带我回家?”
“会。”回我们的家,他在心里补了句。
雨儿眯起眼思索,怎么她好像忘了一件重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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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儿,到家了。”白亚谦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喊了句。
“到家了?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待会儿要是让云和萍看到,她们会笑我的。”雨儿睡眼惺忪地喃喃。
“她们不会。”白亚谦示意一旁的管家噤声,抱着雨儿走进客厅。
“不会才怪!你又不了解她们。”雨儿舒服地闭着眼,事实上她希望让他一直抱着。
“的确不了解,不过此刻她们人在百里外,看不到,自然也取笑不了。”他将她轻放在沙发上。
雨儿听完话,开始还没啥反应,待一消化完,她倏地睁开眼,接着,她瞪大眼,满脸惊异,“这……这是怎么回事?!”在她面前,站了一排白衣黑长裤的妇女、男士,为首的一个则全身灰色,年纪约在五十岁左右,看来不苟言笑。
“雨儿小姐好。”众人一鞠躬,齐声道。
灰衣老人打了个手势,众人齐退下去。
这一场面,看得雨儿呆愣了半晌。
“雨儿,这一位是管家王伯,以后你有什么事,找他就可以了。”白亚谦对雨儿说道,而对她吃惊的表情,仿若未觉般。
“小姐,请多指教。”王伯颔首道。
雨儿早已惊愕过度,忘了要如何反应。
白亚谦摆摆手,王伯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雨儿逐渐恢复神智,她瞪着这房子控诉。“这不是我的家。”
“这是‘我们’的家。”白亚谦轻松自若地回道。
雨儿转向他,难以控制怒气。“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这么信任你,你竟敢骗我尸
“别忘了我们是半斤八两。如果你不记得,那么容我提醒你,在香港时你也骗了我,若不是这场意外让我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白亚谦抓住她的双肩,却不敢太用力。
雨儿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一会儿她才恍然大悟,难怪她老觉得她好像忘了什么事。该死的夏雨儿,不就是白亚谦说没事的吗?完了,该不会一摔,就把她的脑子摔成健忘了吧!不成,打死也不能承认孩子是他的。她沉住气,挤出笑容,装作惊讶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我怀了你的孩子?是谁让你有这种想法的?真好笑。”她摇头失笑,“没有错,我的确怀了孩子,但不是你的。”
他皱起眉。“雨儿,我现在不想听你说笑话。”
“谁跟你说笑话来着?我回台湾时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非常英俊的帅哥,比你温柔体贴千万倍,孩子是他的,不是你的。”雨儿急急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