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音,你也别太紧张了,高爷爷只是跟你开开玩笑,再怎么说,他老人家也是高星财团的前总裁啊!哪会言而无信。高爷爷,您说是不是?”王津萍朝高斐音眨了眨眼,笑着征询高老爷的同意。
“对!对!还是津萍聪明,你啊!好好学学人家,都长这么大了,还不懂得辨别真伪。”高老爷爷频频对津萍的话点头,忍不住又训了高斐音两句。
高斐音扮了个鬼脸,趁他转头的当口,又朝他龇牙咧嘴的,逗得王津萍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呢,要说到大功臣,津萍才该居首功,这一次要不是有她,这两个孩子可能逍遥上十年也没有成家的念头。”沈如岚总是柔声细语,令人感觉不到一丝脾气,
他的话博得满堂喝彩,众人皆颔首表示同意,又向王津萍道起谢来。
王津萍被夸得不好意思,谦虚说;“我只是提供一些计策,最主要还是靠大家配合,才得以促成两对佳偶,所以这功劳呢。应该是属于大家的。”
众人又赞赏地频频点头。
“对了,爷爷,您们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谢云对哥哥的病如此深信不疑,还主动提出结婚的?可不可以告诉我?”高斐音一直百思不解,前一阵子她旅行去了,以致后面的精彩好戏她来不及参加。
“这有什么困难的,你也知道你哥哥一向不能熬夜,一熬夜,什么病容全出来了,所以啊,只要找几个人陪他打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麻将,还怕他不像个病人吗?”高老爷鼻孔朝天,好不得意地撇嘴一笑。
“哦,原来如此。啊J我知道了,难怪哥哥的死党们全来了,原来就是爷爷您召唤来的。”高斐音突然一声惊叫,总算解开心中的谜。
“还不笨嘛!”高老爷爷点点头,斜睨她一眼。
“爷爷,您太瞧不起人了,怎么说我也是您的孙女呀!虽算不上聪明绝顶,这一点还难不倒我。”高斐音噘着嘴唇,不服气地说。
高老爷颇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斐音,听说你婚礼结束后要回英国去,不打算留在台湾吗?”王津萍转移话题。
“嗯,我喜欢英国,那儿的环境比较适合我,不过台湾毕竟是我的家,我想一年总会回来待上几个月的。”高斐音笑着,为她的“自由”而兴奋。
“这样子,你介意多个伴吗?”王津萍问道。
高斐音颇吃惊。“你吗?可别让我空欢喜一场呀!”
王津萍点点头。“是真的,我没待过英国,以前曾经听阿南提过英国的种种,所以我很想去看看他眼中的英国。如果不妨碍你的话。”
“当然,我正愁没人作伴呢!津萍,你放心,到了英国一切看我的,怎么说我也在英国待了不少年。”高斐音兴奋过度,忍不住跑去搂住她。
“津萍,你要离开台湾?!为什么?在台湾待不习惯吗?还是工作不顺心?我早说了,那份工作不适合你们,太埋没人才了。这样吧!我交代亚谦,让他放一间公司给你。”白爷爷蹙起眉头,他很喜欢津萍这孩子,都这么多年了,她对家南仍是深情如旧,丝毫没有因时间日久而淡忘,令他感动之余同时也为她挂心,这样的女孩子——唉!
“白爷爷,您别误会,当初我们到台湾时,您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忙,如果不是您,我们怎么可能有自己的房子,又有一份固定的工作,要不是您当初坚持不让云云和雨儿知道,我早让她们向您道谢了。”王津萍真心而感慨地说。
“过往的事,不值一提。”白老爷爷摇摇头,其实是他不习惯接受别人的感恩,他又问,“那么你是为了什么要离开台湾?”
“嗯……其实就跟您到希腊的理由一样,避难罗!”
“避难?!”众人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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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你别冲动,现在闯进去太便宜他们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雨儿拉住怒气沸腾、快发狂的谢云,压低声音急促地说,语调中满含着愤怒。
大厅内的几个人仍毫不避讳地大声阔谈着,谁也没有料到两对新人会突然中途折返,回来拿忘了的东西,这种情节似乎只有在文艺片里才看得到,现实生活中谁想得了那么多,唉!百密一疏。
白亚谦凶狠的目光落在紧闭的门上,此刻他恨不得一脚踢开它,将他们一个个丢到海里,眼不见为净,但是,雨儿说得没错,这么做太便宜他们了,胆敢戏弄他的人,下场不应该只是结束生命这么简单。
最镇定的该属高斐祥了,他只是静静站着,没有任何表情,他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感谢他们,对谢云,他是真心真意。他黯然地望了她一眼,就不知道她对他是否也是如此了。难怪她会一反常态地向他求婚,原来……她以为他得了绝症,呵,讽刺!
四个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情一起离开现场,他们选择一家幽静的咖啡厅各点了饮晶后,仍然没有人愿意先开口打破沉寂,好半晌,雨儿终于忍耐不住。
“你们说话呀!难道你们都没有话要说吗?”
白亚谦注视她一眼。“我非常不愿意怀疑,但既然你要我说……我问你,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孩子?”
雨儿一愣,显然没有心理准备回答这问题,只好拿出她的看家本领,顾左右而言他了。“什么嘛!我也是受害人之一,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是为了你的家财、地位才答应嫁给你的?你当我是淘金女郎啊!既然如此,我们不结婚便是,谁希罕你了。哼!”雨儿甩过头,不理他。
说到这件事,谢云心虚地垂下头。她不像雨儿,总是歪理一大堆,明明是自己理亏,她也有办法说得好像自己才是被害人,而被她害的人反而成了众人唾骂的对象。
白亚谦只是陈述实情般地说:“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一开始,你就计划怀我的孩子,准备当个未婚妈妈,这件事还有谁牵涉在内?谢云?:水萍?不,她不叫水萍……津萍……王津萍,对了,就是这名字,难怪我一直觉得曾见过她,原来她就是家南的女友。”白亚谦径自点点头,事情的始末,他已大概能推测出八九分了。
“计划怀孕?!”一直静坐不语,心事重重的高斐祥吃了一惊,以异于平常的眼光重新打量雨儿。他突然想到白亚?谦也提到谢云,这么说,她也有份?]他将目光调向她。
谢云颇不自然地将垂落的发丝塞回耳后,却无法反驳什么,毕竟白亚谦说的都是事实。
雨儿见计谋无效,只好开诚布公,坦白罪行。她一向洒脱,拆穿了就拆穿了,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对!你说的全是事实,我接近你,利用你,计划怀孕,这些我全认了,要打、要骂、要割、要剐随你们便是,不要扯上云和萍,这件事与她们无关。”
“雨儿!”谢云低喊一声。
谢云转向一直面无表情的白亚谦。“白亚谦,不关雨儿的事,是我逼她做的,她是被迫的,你别误会她。”
“云,你在说什么,根本不关你的事……”
“好了,别再说了。”白亚谦打断她们,正视雨儿问:“你说你爱我,也是骗局?”
“不!不是的。”雨儿猛摇头,突然心好痛。“你怀疑我骗你?!”
白亚谦只是看着她,好久、好久,才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我确定你真的爱我,过往的事,我决定既往不究,但是,不准再有第二次,知道吗?”
雨儿眨了眨眼,泪水突然一颗颗滚滚落下,她又哭又笑地捶打他。“你好坏,你试探人家,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告诉过你该换句新词了,怎么老说不腻。”白亚谦摇摇头,珍爱地搂着她。
谢云松了口气,一句既往不究对她而言如获大赦,她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突然羡慕起雨儿,不觉望了高斐祥一眼,又急忙调回视线;因为他正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她。
高斐祥自嘲地撇撇嘴角。“如果你想解除婚约,我不会怪你,爱情这玩意儿,的确是强求不来的,他们太天真了。”
“不行,不能够解除婚约。”雨儿转向高斐祥。“难道你不爱云云?”
“我爱她又如何?现在我才明白,始终是我一厢情愿。”
高斐祥盯着谢云,看她不做任何回应,原本抱持的一丝希望渐渐滑落深渊,他怀疑自己还有再爬起来的勇气。
“云,你怎么说?我不信你真的只是为了他将告别人生才嫁给他,就算他真是为了救你而留下后遗症,报恩可不是只有以身相许这个方法,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说老实话吧!”雨儿逼谢云说出心中真正的想法。
谢云看着她,又看看白亚谦,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她不能像雨儿一样选择幸福的路了凭什么她就得为一次的错误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将自己一生关在哀悼之中?不,这样太傻了,她应该敞开自己酌心怀,勇于追求真爱。顿时,她觉得豁然开朗,不再犹豫、不再当悲剧的女主角,她确定了自己心之所向,大声且清脆地说:“斐祥,我爱你,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包容与等待,我决定了,我要嫁给你,用我的一生来回应你对我的爱。”看着他不言不语,她突然变得有些不确定了。“那是说……如果你还愿意娶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