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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晃到门前,嘴里还唱着不知道是哪里的民谣,唱得乱七八糟又荒腔走板,但却好像唱得好开心。

  「晓东,谢谢你陪我!」念情的手勾在赵晓东的腰上,打了个酒嗝,「我从来没有一年的生日像今天这样,过得这么开心!」

  赵晓东几乎是拖抱着念情,身为男孩子,酒量总是比她要好一点,所以还能站得住,但是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了,「哪里,是、是我应该感谢妳才对。」

  她呵呵地笑着,「我才要谢谢你。」

  「是我谢妳。」

  「我谢你。」

  「还是我谢妳啦。」两人重复说着同一句话,在门口来回地转圈,念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突然被人从旁边拉住胳膊,用力扯到一边。

  「谁、谁啊?」她偏过头,在昏黄的路灯下看到明千藏愠怒的眼神。

  「千、千藏?」她又打了个酒嗝,「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是,来陪我们喝酒的吗?』

  「天很黑了,该和妳的朋友说再见,我送妳进去。」他的声音比平时还要冷三分,黑眸中凝聚的情绪让念情看了很陌生。

  「怎、怎么啦?你好像在生气啊?」她的手摸到他的脸上,嘻笑着,「别生气啦,比赛我们都赢了,天底下还有什么是我们办不到的事,对、对了,」她回身指着晓东,「晓东,我最好的朋友,他今天帮我庆祝生日呢,你看你,身为我的未婚夫,你都不到场,太失职了吧。」

  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趟晓东,明千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突然一个撒手,让立足不稳地她摔到地上。

  「看来妳不需要我也能走进去。」他再一次按响门铃,当管家开门看到正坐在地上的念情和一脸阴郁的明千藏时,吓了一大跳,「明少爷、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你家小姐累了,带她进去。」不再多说一句话,他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子。

  身后他听到念情在叫他,「千藏,你回来!你要去哪里?」

  他硬起心肠不回答,然后坐进车子,绝尘而去。

  第六章

  五年后 台湾

  「妳没有说服他放手是吗?」恬淡的声音出自坐在念情对面,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之口,「我说过,妳搞不定他的。明千藏那个人,一旦认定了要什么,就绝对不会放手。」

  「他可以要的东西有太多太多了,为什么非要和我争凯尔?」念情很懊恼。

  苏沐晨闻言摇摇头,「妳这么聪明的人不会笨到真的以为他要的只是凯尔吧?」

  「他总不会是想并吞方氏吧?」她哼道:「我不信他可以绝情又绝义到那个地步。」

  苏沐晨走到桌边拍拍她的头,「念情,妳在和我绕圈子吗?感情的事没有人可以帮妳解决,但我至少可以帮妳出点主意,妳现在什么真话都不和我说的话,我什么也帮不了妳。」

  念情咬着嘴唇,轻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问题。站在千藏旁边,有时候我很惶恐。」

  「惶恐什么?怕他不喜欢妳?」

  「也许是吧,有时候我总觉得我们喜欢人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我需要一个宽松的环境,宽松的交往,而他的爱却好像是一个茧,要把人层层包裹起来,密不透风的,让你甚至喘不上气。」

  「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妳才没有和他一起出国?」他拿起放在她桌上的相框,「妳的人虽然没有和他一起走,但是妳的心却系在他身上。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两人结下这样深的结?」

  「其实,也没什么……」她嗫嚅着,「有一天晚上我过生日,晓东来找我庆祝,他当时领到第一份薪水,非常兴奋,我陪他喝了两杯酒,结果回家的时候被千藏看到了。」

  「妳的意思是说,妳过生日的时候,妳没有在未婚夫的身边,而是和别的男人喝得烂醉,还一起回家,被抓个正着?」

  她斜眼看着他,「一定要说得这么赤裸裸的吗?」

  「难道实情不是这样?」苏沐晨逼问着。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实际上……」

  「不用说实际了,」他笑得深沉,「一个深爱妳的男人,在原本应该是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里,看到妳和别的男人亲密地在一起,任何一个正常的、爱妳的男人可能都会无法忍受。明千藏没有当场和妳解除婚约,已经算够有涵养了。」

  「沐晨!你是在指责我是不是?你到底是帮谁的?帮明千藏还是我?」念情郁闷地用笔敲打着桌子,「我事后有要和他解释,但他根本不见我,接着就提前出国。」

  「然后出国那天,妳又和晓东在一起,以至于让他误会更深,是不是?」苏沐晨坐回位子中,「我看妳麻烦大了。虽然我和明千藏不是很熟,但我猜想像他这样骄傲的男人,心胸自然不会宽阔到哪去,这些事加总在一起,他准能给妳列一本红杏出墙大全,一辈子记在心里。」

  「你别吓我好不好?」念情当然很了解明千藏的为人,在感情方面,明千藏从来就没有大方过,也不可能大方。其实事后设身处地的站在明千藏的角度去想,她能理解他为什么对她误会这么多又这么深。

  在他们两人准备一起出国的时候,赵晓东经常来找她,而明千藏也不只一次地看到他们俩在一起,在最后的那几天里,他变得更加沉默,表情也更加阴郁。如果他是个快人快语的人那还没关系,偏偏他总是将所有的烦恼都压抑在心里,从不肯说出来。

  在他临上飞机前,他终于愿意接她手机,而她要开口解释时,就被他一阵抢白,「妳要做什么随便妳,我不会强求妳和我一起出国。只是从今往后,不要再和我提到『晓东』这个名字。」接着他就挂断电话,而且音信一断就是好几年。

  如果她的直觉没错,明千藏根本是针对她而来。唉,要怎样和他解释清楚呢?她试着联系过他无数次,从明家人那里要到电话后她就一遍又一遍地打给他,但是他一听到是她就切断电话,后来她的父母因为飞机失事而去世,她不得不继承家族事业,投入商场之中,再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飞到美国去找他。其实即使见面又怎样?还不是和昨天一样,不欢而散,什么都来不及说清楚。

  「他没有提到你们的婚约吗?」苏沐晨问:「还是他在心里已经终止了你们的私人关系。」

  「他没有提,不过……」念情顿住。从昨天明千藏的表现来看,他对她的冷漠和疏远,并末到达她想象中那么可怕的地步。

  「情人节快到了。」他提醒她,「也许妳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和他将一切都谈清楚。他虽然固执又骄傲,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情人节吗?」念情忽然兴奋起来,「对啊,我怎么忘记这个日子了?我这就叫秘书去订位子,庄臣饭店的龙虾是他的最爱。我就不信有香槟、美食和美女相陪,他还狠得下心不理我。」

  「是啊,」他揶揄她,「女人最大的法宝是眼泪,如果实在搞不定他,妳只要默默地望着他,然后眼泪一颗一颗地流就好了。」

  「你当我是八点档苦情戏的女主角啊?」念情终于笑出来。看看桌历,距离情人节只剩三天,还好赶得及在明氏和凯尔电讯签字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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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当初没有去参加那个辩论赛;如果当初哈佛向他招手的时候他没有同意去留学,而是继续留在台湾,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了?

  望着眼前一桌的文件,明千藏的眼神空洞迷离,站在对面的市场部经理等了好半天都听不到他的回答,只好壮着胆子问:「明少,下个星期的春季时装发表会……」

  神智被人从记忆中硬生生地抽出来,他的眼帘低垂,沉声问:「下周的春季时装发表会都准备好了吗?」他一边签署文件一边问着市场部未经理。

  「是的,都准备好了,定在庄臣饭店召开时装发表会,会场已经在布置当中了。」

  「庄臣?」明千藏的笔停了一下,「为什么定在那里?」

  「庄臣饭店有专门的T形舞台,每年各大服装公司都会选在那里召开发表会……」未经理不禁感到有点奇怪。明少对这些事情一向知道得比属不要清楚详细,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明千藏抬手打断他,「好了,我知道了。」将文件夹递给他,「方氏的时装发表会定在什么时候?」

  「根据可靠情报,应该也是在下周,他们预定的场地似乎是青鸟会展中心。」

  他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此时电话响起,他接起,「明少,信阳集团正在大量抛售我们公司的股票,企图压低股价。」

  他无声地冷笑,「信阳的人都死到临头还要做垂死挣扎,暗地把股票买进,另外,将信阳这一年的公司营运状况报表传真给五大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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