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能一字不偏的背颂出来,所以前任望者就不作第二人选的选她为新任圣女。
原先他把两个女娃寄养于圣女宫中原是好意,想藉此减少徒儿的罪孽,却没想到两 个女娃竟会为了圣女之位而引发这样的悲剧……唉!天意,只能说是天意。
“师兄,你至今仍不知萧清在何处吗?”圣者问。有这样的孽徒,他真担心萧清会 不会又假借谁的名号到处去招摇撞骗害人了。
“我听有一位仍留在中原打理生意的好友说,有一回他要出关到外邦途中,曾在靠 近中原边界的一个小镇上看到一个模样神似萧清的大胡子男子。那男子经营着一家客栈 ,业余之余也替人看病赚些补帖,由于医术好,当地人都叫他神医。
“只怕那个人就是萧清。”顿了一下,他说:“师兄,您不打算清理门户吗?”
长长的一叹之后,洪君笑说:“下得了手我当年就不会放过他。”那孩子固然可恶 可恨,可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要亲自手刃于萧清……他下不了手。洪君笑一仰首,“ 天网恢恢,我相信他会有所报应的。我这老人就等着将来替他收尸吧!”
他看了一眼为他担心的师弟,“你也不必替我担心,你宫中事务繁忙,又加上赫兰 黛丝的事也真令你伤神了。”他这才想到赫兰掬梦,“姊姊死了,想必善良的赫兰掬梦 一定很伤心吧!”
于是圣者把最近圣女宫中新发生的事一并说了,“唉!到现在密撒多还没将圣女带 回来,且又完全失去了他们的消息,我真是为他们担心。”
“再等些时候吧!若真的没任何消息再遣人去找找看。”
“眼前也只有这么做了。”
“如果仍是没有任何消息的话,三天后我要到中原一趟,届时再替你打探看看!”
“多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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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天气忽地转寒,冬天脚步只怕不远矣。
客栈里掌柜的熬了一壶好茶为柴敏和掬梦饯别。
“既然有急事必须先离开,那么我也不留你们。”由怀中摸出一盒子,掌柜的说: “这盒子里头是掬梦姑娘的药丸,每天必须按时服用。服完这盒药之后,想必掬梦姑娘 的痛也会痊愈了。”
“多谢。”掬梦将药收了下来。
真好!这么一来也就是说她下回和王爷回中原时可以不必到这里养病了。虽说这满 脸胡子的掌柜的待她真的不差,又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她还是无法喜欢他。
他那个人看人的眼神太奇怪,她总觉得他好像想从她身上追忆从前的什么回忆似的 ,尤其他初初知道她叫赫兰掬梦时,他那表情更是奇怪,仿佛确定了什么似的。
彼此又聊了一下,柴敏看看外头的天色,“得快走了,外头好像要下雨了。”
“那么,你们路上小心啦。”掌柜的在走之前又刻意吩咐掬梦,“那盒里的药是十 天份的,十天之后你的痛就全好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要强调这个,掬梦仍笑着向他道谢。
柴敏往她腰上一揽将她抱上了马,“掌柜的,这数日多谢您的照顾!后会有期了。”
“再会。”
目送着柴敏和掬梦离去,掌柜的脸上有一抹残忍的笑容。
再会?是的,再隔个数日咱们的确会再见面!届时,我倒要看看你这风流倜傥的柴 敏能否潇洒依旧。
柴敏啊柴敏,你若不是在数日前对付外邦人时,不小心打出你师父门下的独门暗器 “索魂针”,并对掬梦说出要找到害得你师父家破人亡的凶手“洪君笑”,我还真看不 出你就是当年老是缠在赫兰薰身旁的那小男娃呢!
想报师父仇吗?那就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武功好又如何?对付得了一个精于各门各派、南北各地使毒方法的人吗?
赫兰掬梦,你娘当年就是因为爱错的人才会如此早死,她若顺了我一切不都好办了 吗?偏偏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而你竟也要迈入同你母亲一样的步子里。不!
就凭着你和你娘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我就不许你属于任何男人的。
所以,被你爱上或是爱上你的男人都得死。
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等着瞧吧!
情蛊,一种会折磨人到生不如死地步的南苗之宝。柴敏,我给你这种能体验到爱情 之苦的情蛊,我也真待你不薄了。
只要你爱掬梦愈深,你所受的痛苦也就愈深。在你苦到最高点的时候,死亡会带走 你一切痛苦的!
当然,你也有获救的机会,这机会就是找个异性之体进行“易蛊”。只是攸关生死 问题,有哪个女子愿作如此大的牺牲呢?所以,柴敏啊柴敏,你这一回是谁也救不了你 了。
要找“洪君笑”报仇吗?你等下辈子吧!
为了让你能死得暝目,下辈子不会找错人报仇,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知道你真正的 仇人叫萧清,不叫洪君笑。
十天!只消十天情蛊就会令人毒发身亡。
掬梦,你可知道我方才为什么会一再提醒你将十天份的药吃完,你的痛就会痊愈了 吗?因为你之所以会常感到头晕、胸口窒闷欲死,那是因为你为情蠢动了心,你体内的 “绝情蛊”欲破蛰苏醒的一种警告。是柴敏那男子害你得受那样的痛苦,十天后只要他 死于情蛊后,你的心就不再为情蠢动,届时你就会不药而愈了。
慢慢的等吧!你的痛苦就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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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界边疆地方还真没什么客栈,甭说客栈,就连个人家暂住一宿的地方都是找了 半天才找到的。
关外的冬天比关内来得快,白皑皑的一片雪世界很容易让掬梦想起圣女峰,那儿的雪是终年不退的。
下着雪的天空好美!
掬梦的手伸出窗子在外头捞了几片雪花玩,感受那股冰冷在手温中幻化成水的感觉 。她在玩雪花的同时,柴敏正隔着一道墙在屋内打坐养气。
怎么回事?他在试了数次欲将气汇于丹田失败后不由得锁紧了眉,打从他和掬梦离 开掌柜的客栈之后,每回练气都遇到同样的情形。他不信的再试了一次,这一回他集中 心思、心无旁鹜。
气一路汇集至上丹田,欲下汇至丹田时忽地产生一股没来由的反弹力量将好不汇聚 的气全一古脑地往外散,柴敏忽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喷了出去。
怎么回事?柴敏困难的深吸了口气,胸口的郁闷疼痛令他连吸口气的都痛苦。
他用袖口抹了下嘴角的血迹,然后下了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血腥味在口中久久 不散,那味道真是不好闻。他倒水时发出了壶杯轻撞的声音,把在外头窗口玩雪的掬梦 给引了进来。
她先站在门口探出了螓首,“柴大哥……”确定柴敏已经打坐结束之后她才走进来 ,“外头的雪下得好美呢!”她顽皮地伸出因方才戏雪而弄得冰冷的手往他脸上贴去, “好冰哦!”
柴敏一笑地拉住她的手,“方才跑到外头玩雪了,是不?”他将她转身坐在他腿上 ,防止她注意到他胸前的斑斑血迹殷红,“当心着凉了!”
“我没跑到外头去,我只是将手伸出窗子捞外头的雪来玩而已。”她将螓首往他怀 中靠去,温暖的感觉让她拚命的想往他怀里钻,“在你怀里感觉好幸福哦!能够认识你 真好。我在想,如果我没有认识你,此刻又会在哪儿呢?”
掬梦的话语极为甜蜜,可不知道为什么,柴敏直觉得这番话竟令他的胸口再度窒闷 了起来,喉头又是一阵腥甜。
“柴大哥……”掬梦好奇的回了头,他对于她所说的话为什么没有回应?“柴大哥 ,你怎么不说话?”
柴敏苦笑的摇了摇头,轻轻地将她推离他身上。
“柴……”在莫名中,掬梦惊讶地看着他一口鲜血直喷了出口,“柴大哥,你怎么 了?”她赶忙地想扶起跌靠在床榻下的他。
柴敏虽觉得胸口闷疼欲死,终究还不至于到了全然没有意识的地步,他在方才吐血 往地上扑之际竟发觉窗口外站了个人。
看来……来者不善,可他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运功和人交手,为了保护掬梦他铤 而走险的将余力运于右掌上,并取出身上最后一枚索魂针,然后佯装昏厥了过去。如此 一来,他可知来者为何,若其真来者不善,他可以出其不意的将索魂针打出。
这枚索魂针是他目前仅存能保护掬梦的东西了,一旦虚发,他和掬梦都有危险,因 此他不得不谨慎。
“柴大哥,你是怎么了?”掬梦慌得六神无主,她轻拍着他的脸,“你……可不要 吓掬梦啊!”当她发觉真的叫不醒他时,她慌慌张张的欲往门口走去,想请借他们夜宿 的樵夫夫妇看看这附近是否有大夫。一回过身竟发觉她和柴敏五、六天前才别过的掌柜 的竟就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