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撒多,你太固执了!”掬梦有些无奈的说,“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了吧。”她想结束这没有交集的话题。
“那么……我先走了,我还会再来的!”他做了个萨满教对圣女的崇敬动作。
掬梦在他额上一吻,“愿萨满真神保佑你。”这是圣女为人祈福的动作,“自个小心了。”看着密撒多一跃上了树梢,她向他挥挥手松了口气。
密撒多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老人家的固执呢?呼,和他说话还真是好累!
又站在原处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身去,这一转身她才赫然发觉柴敏不知在啥时候已 立于她二十余步开外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啊?她和密撒多见面的事被他看到了吗?
“王……王爷……”她一步步地走过去,“您什么时候来的?”他干啥铁青着一张 脸?他平常不笑时就有些小恐怖了,这回这么绷紧着一张脸,那样子更教人打从心里害 怕。走到距他五步开外时她立住了脚步。
柴敏的脸气得铁青,他一双眼眸闪着欲将人燃为灰烬的怒火,“怎么?我来得不是 时候吗?”他也希望他早一点来或晚一点来,别让他看到那么龌龊的一幕。
这水性杨花的女人,竟然……竟然主动去亲吻男人!
岂有此理!竟荒唐到南清王府来了,他又妒又气地扬起手……
“王爷……”虽然他只高扬起手尚未掴落,可是掬梦知道他想打她。为什么?她张着一双无辜眼神、水意瞳眸,“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我呢?”
“你做的好事期望我盲了眼没见着吗?”若是别的女人,柴敏不会动那么大的肝火 ,因为那不值得他动怒,可是掬梦……他必须承认她在他心中有着别的女人取代不了的 地位,他甚至承认他喜欢她,可是她……喔!他明白了。
柴敏在怒火高张时刻,他愈来愈想通了一件事,他总算弄清楚掬梦何以不愿侍寝的 原因,因为她有心上人,所以她会拒绝他。往这条嫉妒到令人发狂的思路走,他更加没 法子原谅她。
亏她还曾经大言不惭的要求“平等对待”,真是无耻至极!
好啊!她要别人的平等对待,他也要她对他平等对待,他要她为她欺骗他的心付出 代价!
“王爷……”掬梦见他沉默不语,唤了他一句,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时,她的身子被腾空抱起。她低呼了一声,敏锐的嗅到不对劲的讯息。
“王爷,你……你要带我去哪儿?”他为什么愈来愈往林子深处走呢?这并不是往 王府的方向!
柴敏邪肆的一笑,没理会她的问话,“我在对你‘平等对待’呢!”
掬梦脸一红,“你……真的可以这样待我?”
柴敏没看她,完全没有诚意,“为什么不可以?”他抱着她来到林子深处一个漂亮 雅致的“舞枫馆”,每到枫红季节他常常独往留宿的小别馆。他推开了门将掬梦抱了进 去。
“你知道我要什么?”掬梦一直专心于话题,因为那对她而言太重要了,因此她浑 然没发觉柴敏已将她安置在床榻上,“如果我说……我……我喜欢你呢?你也可以‘平 等对待’?”
柴敏冷冷地嘲讽一笑,“可以啊。”他语气中没有认真的成分。他用唇封住她多话 的樱口,仿佛像是惩罚一般的吻吻得掬梦差些透不过气,在吻她的同时柴敏的手不规矩 的在她曼妙的女性曲线上摩娑爱抚。
“王……王爷……”柴敏的手像把火,渐渐地挑起掬梦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的手解去她腰间的束带,邪气地将手滑入她衣中,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移抚触 ……仿佛身处梦中的奇妙感受令掬梦觉得有些美,又似乎有些不切实际的空虚缥缈。忽 地,她感觉到柴敏将她的衣服掀开,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她胸前的春光,继而以口轻掬花 蕾……
冷不防的掬梦倒抽了口气,和着愉悦激情而来的是胸口窒息般的痛苦。她锁紧眉头睁开眼欲推开柴敏,这一睁开眼才发觉他正冷笑的揪着她看,眼神中有着全然的不屑与嘲讽,那是一双完全没有感情成分的冷眸。
看着他又要俯身而下,掬梦拉紧衣服往后移。方才……王爷的表情好可怕,他…… 不喜欢她,他眼里没有那股窝心和温柔。
“你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不喜欢我……为什么……你为什么……”她发觉她的心情开始激动起来,看柴敏 的感觉愈来愈模糊。
“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女人了!”他咬牙切齿的说。嫉妒加上难过所冲击出来的 报复心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有了心上人的女人,竟然还忝不知耻的向另一个男人索爱 ,你知不知羞啊?”
“我……有心上人?”她一怔。
“我亲眼看见你在林子里和男人幽会。”她也真是太大胆了,幽会竟选在他的地盘 !一想到她吻那男人的一幕,他就……他就真想冲出去杀了那男子。
“他叫密撒多,不是我的情人。”她有些委屈的说。
“到这时候你还想骗我?!”他一咬牙,“我亲眼目睹你吻他的额,一个女子让男 子看到手尚且逾礼,你竟然……竟然……”他说不下去。
看他为了那一幕气成这样,掬梦真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她捧起他的脸在他额上一 吻,“你看到我对密撒多是这样的动作对吧?”国情宗教不同,礼仪风俗还真差不只一 万八千里。
“你……你这个女人!”柴敏气绿了脸,若掬梦不是女子,他真的会一巴掌打晕她 ,让她再也开不了口说这些无耻至极的话。
看他气得已经失却了以往他对于事情的从容神态,她再不与他解释清楚,届时他理 智全失的劈下一掌,她可能连开口的机会都没了,“这是萨满教的一种礼仪。”
“萨满教?”柴敏嗤之以鼻,“我认识不少外国使节,其中也不乏萨满教徒,为什 么我没见过他们这么对我?”
看来她必须告诉他她真正的身分,以及为何会流落到中原来了,“因为我对密撒多 的礼仪是萨满圣女对信众的祈福礼。”
她的话令他瞪大了眼,“萨满圣女?你是……”
她叹了口气,“我真正的身分是北地圣女宫的萨满教圣女。”看着他脸上讶异的神情,她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有关我的一切,我现在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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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三更天里——
“王爷,王爷不好了!”慌慌张张的声音由相隔有段距离的“菡萏园”那头传来,来到书房门前,秀秀被守在门外的侍卫给挡了下来。
侍卫压低声音,“秀秀姑娘,那么晚了来到这里有事吗?”
“我……我要见王爷。”
“王爷正在眉批公文,这时候谁都不许打扰的,改明儿个你再来吧!”
“可是我……”侍卫推着她,在拉扯之间秀秀的声音不觉地抬高了。
“外面什么事?这样吵个不休?”柴敏推开门走了出来,他一见来者,“秀秀,你不在‘菡萏园’,到这裹作啥?”
“王爷,不好了!掬梦姑娘昏过去了。”
原本舒展的浓眉条地一锁,“怎么回事?”柴敏不待秀秀回答立即对身旁的侍卫说 :“请大夫到‘菡萏园’一趟。”他一改平时冷静闲雅的模样,急急地往“菡萏园”方 向走去。
第一次看到王爷也有那样近乎张皇失措的表情,侍卫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
也不过一名女子嘛!王爷怎地愈来愈有“人味”了?若是有人看到他方才那在乎的 模样,就不会有人再叫他“冷面王爷”。
呃……他在干啥呀!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匆匆地来到了掬梦所住的“菡萏园”,柴敏来到房门前伸手推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掬梦紧闭着眼,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榻上。
“怎么回事?”
秀秀挪了一张椅子到床边请他坐下,这才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她还和奴婢 有说有笑,我去弄了碗参汤回来就看到她昏倒在地上了。”
柴敏心疼地看着掬梦苍白的脸色,不安和担心充塞着整个胸口。
“她这些日子来气色一直都很不好。”不知为什么,秀秀总有一种感觉,掬梦只要 愈和王爷走得近,喊心绞痛的频率也就愈高,不过这样的话她可没敢出口,“她时常抚 着胸口说快窒息了。”
“到底怎么了?”他想拂开掬梦因汗沾黏在脸上的发丝,可有奴仆在旁,他什么都 不能做。
不一会儿大夫提着医箧匆匆来到……由于方才柴敏等人匆匆进来,房门忘了带上, 待大夫和侍卫已经出现在门口他才发觉,匆忙之间他拂袖一挥,勾妥在床榻两侧的幔帘 飘然而降。
女人的卧姿岂能轻易示人?!除了不合礼之外,对于掬梦,柴敏有极强、近乎不近 人情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