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改革之后,公司的一切都慢慢上了轨道,一切都如此地欣欣向荣、充满了 生气。
待简报一结束,秘书将灯打开来,会议室里又是一片通明。
“看完了这份简报,各位有没有什么问题或意见?”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CBN的总经理。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眼里有著冷静的睿智,脸上的线条永远绷得紧紧的。
他那冷硬的特点仿佛天生就是块富领导者的料。
“如果大家没意见,那就如此决定了,散会!”他接著向秘书说:“崔秘书,请将这份高报及刘经理购地案报告下班前交给我,我要再重阅一次。”说完便匆匆忙忙的 往外走去。
崔文姬用欣赏的眼光目送著他的背影。
多令人心动的男人!如果他肯笑一笑,相信其魅力一定会令所有女人都无法抗拒。
只可惜他都是“一号”表情——酷得紧。
他几岁?二十三、二十四?老实说,她还真无法猜出他的年龄。
不过,不管他是二十三或二十四,甚至是三十岁,崔文姬还是没希望的;谁叫她生不逢时,已经是三十六岁的老女人啦!
不能当情人,将他当弟弟看待总可以了吧?她安慰著自己。
※ ※ ※
司机低头看了一下表,嘴里喃喃自语著:“少爷今天怎么了?都已经快迟到了!”他犹豫著要不要走进办公大楼去找他。
正在考虑著的当儿,就看见他拎了个背包跑出CBN的大楼。
他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桥伯,今天开快一点!我快来不及了。”他一面说,一面把一身的“束缚”脱了下来,换上衬衫、牛仔裤,最后再把一副黑框眼镜戴上。
他对著前方的照后镜照了一下,又恢复学生的模样了。
“少爷,待会儿要上几堂课?”
“两堂。”
“大四下学期的课这么轻松!”他笑著说:“幸好是如此!要不然,为了公司的业务你可能要办休学了。噢,对了!有你的邮件。”他把那包著牛皮纸的邮件交给他。
牛皮纸上有著用油性签字大概也只有她才能将“滕真”这两个字写得如此俊秀有神吧?
他把牛皮纸拆开,里面富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把盒盖一掀——是本简介大英博物馆的书。
里面还附了封信,他将它拆开来看。
滕真:暑假结束了。那期间我和爸妈到英国去探望叔叔;他在那里的牛津大学任教 。
在英国的这段日子里,叔叔可谓尽了地主之谊;他带我们游历了英国的一些名胜古迹,介绍了当地的名产……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莫过于造访大英博物馆了。在那里,我看到古埃及的文物、敦煌被挖走的壁画,及各个古文明国的文化遗迹……英国是个怪异的民族;标榜著绅士风范,又常做出土匪的行径!那些由其他古文明国掠夺而来的文化遗迹即是明证。
不谈这些了!每触及这些历史伤口,心中总不免义慎填膺。但抛掉这些事情不说, 英国给人的印象还不错……你现在已经大四了,对自己的前途是充满了自信亦或是茫然呢?
末祝快乐
P.S.送你一本大英博物馆的文物简介,希望你会喜欢。
他看完孟颖容的信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自从接下公司的重担之后,他就很少有时间回她的信了,有时甚至要好几个星期才能回她一封信。
尤其是这个暑假,他几乎没有回过她任何一封信,在这种情况下她仍愿意与他分享英国之旅的心得,让他颇为感动。
而这份友谊更要好好珍惜才是。
不久,车子转入了学校附近的小巷子。
“桥伯,在这里停就行了!”他下了车。“下午三站十分在这里等我。”
“是!”
望著三三两两涌入校门的莘莘学子,他用手推了推那副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也跟著没入了人群中。
在这里,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而不是叱吒风云的企业钜子!在这里,他只想当个平凡自得、优游自在的学生……
※ ※ ※
“拜托!我的孟大小姐,就算你是在救人好不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呃!难道你忍心看我被那群男生大卸八块吗?”孙玉薇从方才到现在已经求了她将近一个钟头了。
“玉薇,我真的不想去!这种联谊活动我真的没兴趣。”她坚持到底。
自从踏入校门之后,她只参加过一次舞会、一次联谊会。而这也算是她个人生命中的“创举”。
“原本说好是二十个女生、二十个男生的,秀琴临时有事不能去,你就算是去凑个人数吧。到那里你只要喝你的果汁、吃你的东西就行了。”
“你当那里是什么地方?不去!我说不去,就不去。”说完,她拿起书本就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孙玉薇不死心的跟了土来。“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很可恶?”
“知道。”她悠哉一笑。“尤其是对你!别跟了,就算你跟进了图书馆,也只有陪我在那里看书的份,我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她笑著看看她。“用缠我的这些时间去另外找别人,也许早就找到了,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呢?”
“真的不去?”
“不去!”
“好,告诉你吧!”对孟颖容的死硬脾气,她实在是恨得牙痒痒的。“知道我为什么要死缠著你,非拉你一起去参加这次的联谊活动不可吗?”
“凑不到人数才找我充数?”地无心回答,而对于她死缠著她、非要她一定去参加联谊活动的原因也没啥兴趣知道。
只期望她赶快把话说完,好让她顺利的进图书馆去念书。
“你看过这次联谊活动的参加名单吗?”她给她一点提示。
“没看过。”
“那上面有个人叫冷修彦,你不是说小时候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叫冷修彦吗?”
孟颖容好奇的看著她,心想:这家伙什么都记不住,记男生名字可真拿手!连她仅仅提过一次的名字都记得。
这女人!
“真的是他又怎样?十多年没见了,他大概也认不得我了。”地想起冷修彦小时候拖著两条鼻涕,那淡黄色的鼻涕偶尔还会吹出泡泡。
哎!往事如烟。
“真的不去?”她语气中有些失望;忽然一个“反败为胜”的点子又从她脑海中掠过。她幡出了狡猾的笑容。
这招再请不动她的话,她就在她面自刎谢罪!
“嘿嘿嘿!你真的不去?铁定不去?”她的笑容古怪而夸张。
“干嘛?吃药时间到啦?”
“你若不去……我就去找孟教授;我们的班导师,也就是你的父亲。我去他那儿把他女儿和某个叫滕真的男人通了将近三年信的事叫出来,到时候……”
“你——”孟颖容红了脸。“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她真是搞不懂,孙玉薇这次为什么非要她参加她一向最痛恨的联谊活动不可?
就算要她去见青梅竹马也无须如此强人所难嘛!
一直以来,孙玉薇都是她兴滕真通信的“中间人”。滕真回给她的信会寄到孙玉薇祖房子的地方,再由她转交到她手上。
其实,孟浩儒早就解除了不准女儿结交异性朋友的禁令,这些追求者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没三两下就被赶了出去;所以,就算是滕真的信直接寄到孟家,也绝对不会边到 “毁尸灭迹”,或是私下破人拆开的命运。
偏偏孟颖容那么多年“保养”出来的“吹弹可破”的脸皮,就是禁不起父母那么一句——是谁写来的信啊?那男孩子怎么样啊?…….
不!绝不能让爸妈知道;这太丢人了!
孙玉薇悠哉悠哉的看著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的瞬间变化。“怎么样呐?是否有再重新考虑的必要啊?”
孟颖容恨恨的看了她一眼。“说实话,你为什么非要我去不可?我不相信只是希望我去见青梅竹马这么简单!”
“好吧!告诉你……呃,是这样的,我和李贺紫打赌二仟元,我赌你会去参加;她则投否定票。”为了让孟颖容能“死得溟目”,她大方的将秘密公开。
二仟元?就为了二仟元,她就把她和滕真通信的事拿来做威胁?她真是服了这个宝贝!
“就这样?”她一腔怒气待发。
“其实也不全然是啦!我只是想,我们都已经大三了,离‘没人要’的大四也相差不到半年;这段期间里你不赶快交个男朋友,要待何时?”她感受到她眼里那即将燃烧 起来的怒火。孟颖容这个人相当内敛,日常生活中几乎没有啥事足以令她动怒;不过,一旦她逼得狗急跳墙、发起脾气来,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她深深相信那把怒火 足以把她给烧得连骨头都不剩;于是,她动之以情的喟然一叹。
“你和滕真都已经通了那么多年的信,把这些信件拿去烧,三天三夜都烧不完,可是你们之间却达一丝火苗都未曾看见;你说!这怎么不叫我替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