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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忖着,不禁又叹了口气。

  情爱之事,兄长们压根没教过他,他也不懂这一份情愫究竟是怎么着,但胸口发闷的感觉浓滞,在在显示他真是对容决情生意动啊!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喜欢容决,又为何压根对姑娘家都无法动情。

  还是说他对容决的异样情愫,不过是因为身旁没有女眷,转而有将容决视为兄长般的情感?实际上,他对容决只是手足之情?

  啐,若说是手足之情,为何他对兄长们就不曾有过这种难受的感觉?

  这分明就是爱了,是不?

  敛眼瞅着他的睡脸,不由地再欺近他一些,透着外头淡淡的灯火,注视着他深刻的五官。

  他好想他,真的好想他,想得心头都发疼了,光是这样睇着他,便教自己觉得心头悸动,有种无以解释的情绪自心版四处蔓延,泛滥成灾,教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再靠近一些。

  鬼迷心窍似的,他放肆地吻上慕容决的唇,先是浅尝即止,而后却又食髓知味地摩挲着他的,轻轻地、缓缓地,某种致命的情欲趋使着他更加深入地想要探索。

  蓦地,一阵力劲自后头压下他的后脑勺,教四瓣唇更加毫无缝隙地紧贴在一块。

  闻人遥清俊的粉颜涨红,犹豫是否该要挣脱之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被反压在下,感觉他温热的掌沿着自己的腰住上侵凌。

  他到底是清醒了,还是醉昏头了?

  他磨得他的唇发疼发麻,感觉他似乎咬着、啃着,彷若要将自己给吃了,教他有点慌、有些羞、有些赧然。他没半点心理准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顺其自然,还是略加抵抗。

  「容决。」闻人遥自缝隙中挤出一点声响,企图让他冷静一点,要他看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千万别将他当成一般的酒楼花娘了。

  然而,唇方启,慕容决随即张口封住他的唇舌,放肆地纠缠着他的。

  浓浓的酒味灌入闻人遥的口中,挟带着如疾风暴雨般的狂乱,教他迷醉,教他心慌意乱。

  衣衫任由着他摸索而凌乱,情欲任由着他指引而债发,闻人遥举起双臂,与他紧紧相拥。

  暧昧的情愫在瞬间平息,隐晦不明的房间,只剩余两人紊乱的呼吸声。

  「容决?」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他粗嘎道,低沉的嗓音饱含氤氲欲念。

  「我来看你。」他抱住慕容决的双手垂放在身侧,无力地闭上眼。

  他果真是醉昏头了,肯定是将他视为酒楼花娘,反正,他方才的举动绝对不是为了他。

  慕容决闻言,立即起身坐在床榻,支手摀脸,抹去一脸汗,却抹不去沾染在他身上的清雅香气,抹不去他脱轨的欲念;那彷若深植在他体内,融在他血液的深沉欲念,在周身疯狂吶喊,嘶哑地鼓噪,教他抗拒得好难受。

  「你怎么了?」闻人遥拉紧衣襟,坐起身来。

  慕容决摀着脸,放声低笑着。「你想当娼妇,是不?」

  闻人遥闻言,清俊面容依旧泛了抹红晕,只是分不清是羞还是恼。「你在胡说什么?竟敢说我是娼妇?!」

  「倘若你不是娼妇,又为何趁夜摸到我的床上?」慕容决怒目欲眦地瞪着他。

  「我……」

  「还是你打算当我的男宠?在我的面前张开你的大腿,任由我对你予取予求?我告诉你,我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你巧扮女装,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慕容决不留情面,一字一句地戳破闻人遥暗藏的冀望。

  「你说起话来非得要这么无情?一

  「你怎能冀望我对一个男人有情?」他哂笑反问。

  「你……今儿个瞧见我扮女装时,明明……一

  「一时的鬼迷心窍罢了!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有爱吧?倘若,我可真是得要好生地同你道歉,让你有了遐想,甚至不知羞耻地爬上我的床,企图诱引醉糊涂的我,顺理成章地抱了你。」慕容决似笑非笑,眸底饱含讥讽,语调冷诡又冰冽。

  闻人遥眨了眨眼,心头的抽痛蔓延到双眼,他的眼湿濡又刺痛,痛得他张不开,说不出半句应对话语。

  「出去。」慕容决沉声道,随即跳下床榻,走到桌边。

  而闻人遥压根不管自己衣衫不整,赶在泪落下之前,迅速往外狂奔而去,

  摸黑,慕容决斟上一杯茶,微凉的茶水稍稍缓和了口中的干涩,然而却怎么也浇不熄偾张的欲念。

  「浑帐!」他恼火地一脚踹飞一旁的椅子,在暗夜里发出巨响。

  搞什么东西?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以为自己在作梦,以为在梦境里他可以恣意妄为地放纵情欲,压根不对那真实的触感起疑,他知道自己分明是蓄意放纵。

  若不是闻人遥方才拥住了他,他不会清醒过来!

  他紧握着拳头,分不清塞在胸口的难过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8章(1)

  是鬼迷心窍,绝对是鬼迷心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闻人遥可是铁铮铮的男儿郎,自然也会喜欢美娇娘,只要他多与女人亲近,相信往后绝对不会再有奇怪的押念。

  「遥少,吃菜。」

  闻人遥侧眼睇着为他夹菜的花娘,半点张口吃菜的冲动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三哥说,忠于原始本能就可以了,可他发觉自己半点本能都没有。

  他压根不觉得这些花娘有多美,不认为她们有多可人,完全不想要躺在她们的大腿上头。若是可以选择,他倒还比较想往容决的腿上一躺!

  啧,说好了不想他,怎么思绪老是拐啊拐地想起他?

  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

  这情哪,怎会恁地难以捉摸,甚至控制不了?

  「遥少。」身旁花娘轻嗔着,身子直往他肩上倚。

  闻人遥斜眼瞪去,二话不说地拨开花娘的手。「滚!」他难得苛薄赶人。

  这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为什么他一点也不觉得有趣?难道他真有断袖之癖,不喜欢姑娘家?

  真糟糕,难道真要他到城西那家男伶阁走一趟?

  不要啊!除了容决以外的男人,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们靠近的。

  可,难道他就要一直抱持着对容决的情愫,而教自己难过得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情很伤人的,他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了。

  「小遥!」

  身后蓦地传来咆哮声,教坐在二楼雅阁里的闻人遥蓦地跳颤一下。

  鬼啊!他都已经背对着竹帘了,为何二哥还认得出他是谁?啊!若是二哥在,那么容决肯定也在了,是不?

  正想着,竹帘早已教人拨开,脚步声踏进。

  「谁准许你上酒楼的?」闻人唯微恼地瞪着难得举止放浪的他。

  「我……」闻人遥嗫嚅得说不出话。「我到这儿用膳。」

  绝对不是来堵他们的,绝对不是为了多瞧容决一眼,他闻人遥还没可悲到那种地步,卑微同人索爱遭拒,还厚颜薄耻地贪看一眼。

  「回去!」

  众家花娘见着情势不对,随即鱼贯离开小雅阁。

  「不要!」他想也没想地答。

  「小遥?」闻人唯意外极了,没想到闻人遥居然会反抗他。

  「我开开眼界有什么不对?」闻人遥扁起嘴道,清俊面容哀怨极了。「我又没妨碍到谁,是不?」

  「是没妨碍到谁,可你这年纪的孩子……」

  「我不小了,大得足够花天酒地了!」只是他向来没兴趣罢了。如今他要是不开开眼界,又要如何才能够分辨自己的情感?又要怎么做才能忘却这一段教他形销骨立的情?

  「你!」

  不等他细说,闻人遥随即起身,回头,果真见着一脸怒火的闻人唯,还有在他身后,一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容决。

  「好,不找花娘,我找男伶总可以了吧!」他光火道。

  老是要赶他,老是要骂他,二哥何时同容决一个样了?开口闭口都是训他,怎么不问问他的心里有多苦?

  话是对着闻人唯说的,可他的目光自始至终皆停留在慕容决脸上,审视着他的每个表情,只见他冷冷地抬眼,随即又淡淡地别开眼,仿若不管他再多说什么,他依旧置若罔闻。

  「你在胡说什么?!」闻人唯瞇起阴沉的眸,喊道:「孙掌柜!」

  楼下突地传来脚步声,只见孙掌柜快步跑上楼,掀开竹帘。「二爷,有什么吩咐?」

  「带几个人把遥少押回去,顺便同大爷和三爷报个口讯,说多加派人手看管卷心阁,若遥少胆敢踏出院落一步,便将他五花大绑丢到三爷的院落去!」闻人唯咬牙低咆道。

  「二哥?!」真是教人难以置信,居然来这招引

  「小的知道了。」孙掌柜随即走到楼梯口,朝下头的人挥了挥手,随即上来三两个大汉。「遥少,这边请,别让我难做人了。」

  这几天为了遥少,他已经少了几年寿命,别再整他了。

  闻人遥怒瞪着地面,半晌才委屈地往帘外走,与慕容决擦身而过时,还不忘抬眼多睐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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