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岛主准备就绪,游由以眼神示意魏明。
魏明意会的拍掌,“啪、啪、啪……”
悠扬的乐音响起,数十名身着轻纱的女子随着乐音起舞,曼妙惹火的身段似水蛇妖娆,柔情的双眸媚如勾,既性感又撩人。
如梦似幻的一曲奏毕,女子单膝跪地,低垂螓首。
“抬头!”
君无言低沉的命令道,众女子立刻遵命的抬头,她们脸上都是兴奋期盼的神采,就等君无言眷恋的目光。
然君无言显得无情,在每人脸上停留不到几秒,便摆手要她们退下。
魏明的脸立刻刷白,屈膝下跪,“属下该死,请岛主恕罪!”岛主圈选侍妾是他分内的事,今日入宫的女子不讨岛主欢心,他责无旁贷。
“总管何罪之有?”君无言唇一勾,惯有的揶揄笑容立现,是种孤独,仿佛嘲笑世人的愚昧。
“属下愚昧,不知岛主对女子的喜好。”魏明满头大汗。
闻言,君无言大笑,“哈哈哈……”
“岛主?”祭司同感疑惑。
君无言止住笑意,锐利的双眼直逼魏明,别具深意的开口,“总管,你不知道的又何只是我对女子的喜好而已。”
“属下该死!”魏明浑身颤抖起来。
“啧!”君无言摇头,感叹这世上果真没几人真正了解他。“罢了!起来吧!”
奇迹似的获赦,魏明转为欣喜,“多谢岛主不杀之恩。”
“总管,就在今日的女子中选出半数带至水晶楼阁,半数送回。”这是君无言方才就已下的决定。
魏明不解君无言话中的意思,“岛主心中有人选吗?”
“随你选。”他颇感无力。
每位要他圈选的侍妾服饰相同、身材同样惹火、抹过胭脂水粉的容貌更是如出一辙,选谁不都一样吗?
愚蠢的宫臣,无趣至极!
君无言起身,“到魔焰宫殿。”
“是,岛主。”
君无言大步踏下台阶,护卫亦寸步不离地随他扬长而去。
???
入夜,风起浪翻。
吴衣降冒险来到海边取为捕鱼而偷架设的竹篓,小心翼翼就怕被长满了青苔的岩石滑倒,好不容易来到埋藏水中竹篓的地方。
“呵,一会儿有鱼可吃了。”沉甸甸的竹篓说明收获颇丰。
就在他傻笑之际,脚不小心滑了一下。
“啊……啊,我的竹篓……鱼……鱼……”奋不顾身的自岩石上爬起,却已追不到飘走的竹篓。
明知道追不到,他还是要追,拼了命的追!
“呼……呼……”直到筋疲力尽的喘大气,他的那双大眼仍遥望漆黑的海面,试图看出竹篓沉入海底的何处。
忽然,他发现海面上有个白色的东西随波飘流,愈飘愈近,吴衣降被引发的好奇心诱使,想瞧个仔细。
待白色东西飘近,凝神一看!
“天啊,木板上趴着一名女子。”
二话不说,他吃力的拉她上岸,并迅速的背起她直往家门奔去。
他把救回的女子安置在床上,请娘亲帮忙换下她身上的湿衣,极简单的施救。仅容旋马的屋里挤满了人,五张小小的脸孔对突然出现的大姐姐都报以好奇的眼光,他们分别为三岁、四岁、五岁、六岁、七岁,吴衣降的双亲亦忧心的观看。
“姐姐好漂亮喔!”赞美声发自一张小嘴。
另一张稚嫩的面孔亦羡慕道:“是呀,我长大后也要跟姐姐一样漂亮,有白白的皮肤,真的好美喔!”
“我要娶姐姐当新娘……”小男孩大言不惭,语出惊人。
惹得另一名小女孩扮鬼脸嘲笑道:“羞、羞、羞,姐姐是哥哥救回来的,所以姐姐是哥哥的新娘。”
“你乱讲!”小男孩老羞成怒。
“爹,我说得对不对?”小女孩不甘示弱找爹当有力的后台。
“姐姐为什么在海里?”另一名小女孩缠上爹,不停的发问,“姐姐为什么在海里?爹,人可以住在海里吗?”
“小孩子哪来那么多的话!”吴连被烦得头痛。
吴衣降和蔼的轻推着弟妹离开床畔远些。“你们都乖,别吵大姐姐喔!”他比弟妹大好几岁,很疼爱他们。
没了大姐姐为话题,五张小脸显得无聊,肚子也饿了起来。
“哥哥,鱼呢?”小女孩问,好几天没吃到鱼肉了。
“对呀哥哥,鱼呢?”
“鱼……鱼……”
“我要吃鱼!”
一有人想到而开口问,发问者就有如骨版效应般接踵而来,惹得三位忧心的大人头更加的痛啊!
“都给我住口,别再吵了!”吴连板着一张脸怒吼。
五张小脸顿成雪白,半晌的沉默后旋即大哭了起来。
“呜哇……”
“哥哥……”
“娘……”
五个小孩很有默契的分成两派投向自己心目中的温暖怀抱,委屈得更加大声哭泣,爹在这个家是权威的象征,小孩都怕他。
“不哭、不哭喔!”
“你们最乖了喔,娘疼!”
刘顺娘温柔的安抚怀中的孩子们,一脸慈蔼,孩子们这才停止哭闹,温顺的赖在娘亲及哥哥的怀中不走。
“衣降,不是爹不通情理见死不救,而是我们三餐温饱都成问题,怎还有余力去施舍他人呢?”吴连骨瘦如柴,一脸疲惫。
男役经常吃不饱又要负荷过重的工作而体力透支得厉害,所以命大都不长。
“是呀,你爹的顾虑不无道理。”刘顺娘肚里的第七个小孩即将出生,多一张口吃饭,教她怎能不担心呢?
“爹、娘,姑娘无故落海,既被孩儿瞧见了,孩儿说什么也无法狠心的当作没看到,孩儿愿意把自己的食物分一半给姑娘。”吴衣降明白爹、娘的难处。
“你这孩子——”指责的话刘顺娘说不出口,“我们有的,姑娘也会有,救不救得活就看姑娘的造化。”
“谢谢娘、谢谢爹。”
“这姑娘不知是哪里人?”从她白皙的肤色及身上所穿的衣服来看,就知道她不是岛民。
“为什么会落海呢?”吴衣降猜不透,但敢肯定她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姑娘。
吴连开口了,“等她醒来后我们再问她吧!”
“看来她这一时片刻是不会醒来了,就由我来看护她,你们早点歇息吧。”刘顺娘提议,心疼夫君及儿子明日一早得做苦力。
“也好。”
???
夜半,林楚楚烧得厉害,她的嘴不断呼出热气,身体也因痛苦而不安的扭动,刘顺娘不停替换林楚楚额上的湿布就怕她熬不过今夜。
“不……我爱你……不……你好……狠的……心……”
林楚楚不断的呓语,缠绕在她梦中的是她心里的恶魔,那段不堪的痴心爱恋。
不一会儿,她又跌陷另一个教她生不如死的梦境之中——
童仇欲使轻功抓柳飞絮,腰却被林楚楚快一步的紧紧抱住,林楚楚缠住他是为了替柳飞絮争取逃跑的时间。
“祭司,放了她,求你放了她……”林楚楚苦苦哀求。
童仇不为所动,阴狠地喝道:“放手!”
林楚楚虽然害怕童仇无情的冷眸,却执意不肯松开手,“不,柳神女与唐易相爱,你为什么要拆散他们?求你放了柳神女吧,我求你……”她是爱他的呀!她一直是存在的,就在他的身旁,他为什么不看看她呢?
眼看柳飞絮就要逃远,童仇没耐性再与林楚楚耗下去,他猛力拉开紧锢他腰部的双臂,就要追去。
林楚楚痛得额冒冷汗,但仍平举双臂挡住童仇的去路。“我爱你,我一直是爱你的,就因为我有爱,所以才懂得爱人的苦,求你放了柳神女,成全她吧,我求你……”
林楚楚已全然惹怒了童仇,在这世上除了柳飞絮,其余对他而言都不具任何意义。
他失了人性,运足内力,发狠的往林楚楚胸口一击。
“啊!咳咳……”大口鲜血自林楚楚口中咳出,惊骇的神情说明她不相信他会对自己如此的残酷。“别想拿自己来跟柳飞絮比,你不配。”
童仇低哑的嗓音回响在林楚楚浑噩的脑海,令她的心结成了冰,踉跄的退了几步后,脚踩了个空。
“啊……”
“不……啊……”林楚楚弹坐而起,汗湿了整件衣衫。
“谢天谢地,姑娘总算是醒了。”刘顺娘微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林楚楚浑身无力的张口欲言,胸口的疼痛郁闷迫使她未开口就先咳了起来,“咳咳……咳……”
血?!“哎呀!不得了,是血!是血!姑娘你怎么了?”刘顺娘瞠目,骇得连忙轻拍林楚楚的背。
“我……我……咳……没事……”林楚楚全身似被抽空了一般,原本大而有神的美目也失了光亮。
慢慢的,她记起了一切,教她伤心欲绝又残酷的一切!
刘顺娘才不相信林楚楚所言,“看你都咳出血来了还说没事?不止咳血,姑娘还足足发烧了一天,姑娘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落海呢?”该不会是轻生吧?刘顺娘识趣的没问,只在心底揣测。
“我……我原在海边欣赏海景,却……却不小心失足落海……”林楚楚不愿伤心事重提,胡乱掰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