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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个两、三天不打紧,像她当年为了争取丈夫的汪意力不也常常故意不用膳,病恹恹地好博取一丝怜惜。

  楚仙仙稍微回了回头,不特别欣喜的问候一声,「大哥,你也来了。」

  「瞧你有气无力似的,你大哥不来看上两眼怎安得下心。」故作热络的楚月凤抢先一步表示关心。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在故作姿态,真要有心早就来探视了,何必等到楚家来了人之后才嘘寒问暖,极尽讨好的拉拢两兄妹。

  身为独子的楚怀德一向瞧不起司徒家的虚伪,更不把亲爹的大妹子放在眼里,无利用价值的人在他眼中形同废人,从不刻意亲近。

  「我没事,劳你们费心了。」楚仙仙强打起精神敷衍他们毫无诚意的探访。

  心纯不纯正,由眼神可以得知,心不正者目光邪肆、飘忽不定。

  「怎么会没事呢?面黄肌瘦就剩一层皮包着,你想让姑母心痛得都揪成一团呀!多少吃一点别饿坏了自己。」一转身,楚月凤的口气变得严苛。「你们这两个丫头是木头呀!不会好生伺候着小姐,尽生些懒手脚。」

  被骂的莲儿、荷花不敢多嘴,连忙端汤、布菜,以眼神求小姐别为难她们。

  苦笑不已的楚仙仙心想自己宛如笼中鸟,好不容易飞出腐烂生臭的逍遥山庄,没想到又自投罗网的落入虚情假意的司徒家。

  也罢,合该是她的命运,人不与天争。

  像游魂一般的移动着,她木然的由着侍女伺候膳食,有一口没一口的食不知味,脑海中突然想起司徒悔之前对她说的话。

  蓦地,她的神情一骇,倏然回头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滢滢玉瞳透着恼怒。

  「大哥,收回你无耻的计画,我绝对不会配合你行不轨之事。」他会找上门绝对另有所图。

  「他对你不义,你又何必心存仁善,大哥是替你教训教训他的不识相。」不是自己人便是敌人。

  「不需要,你休想以仙仙之名行伤天害理之事,我自作多情与你何干,别拿我当借口。」他心里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

  阴笑的楚怀德瞟了楚月凤一眼。「我们都认为那小子太狂妄了,不教他学点规矩他早晚爬到我们头上。」

  「是呀!仙仙,司徒悔表面对我恭恭敬敬,实际上心肠邪恶得很,握着司徒家的财产不肯放手,姑母都快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假意拭泪的楚月凤装出满腹委屈的模样,无泪的眼迸出恨意。

  「我相信表哥的为人,你们不要再逼迫他,他……」司徒家的产业本就有他一份,谁也不能强取豪夺。

  但楚仙仙没机会说出未竟之语,冷嘲的笑声先一步响起。

  「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真以为他是不管事的文弱书生吗?他暗中抽掉多少我们的地盘你可知道?」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真的吗?怀德,你可别说来吓唬姑母。」怎么看他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哪有可能干出什么大事。

  他没理楚月凤继续向妹妹说道:「爹要你无论如何都要收拢他为己用的用意你还不了解吗?因为司徒业所做的每一个决策全由他所授意。」

  司徒业之所以敬重庶出的兄长不只是手足之情而已,他在做每件事之前都会请示司徒悔的意见,由他分析、解释再决定要不要做。

  大家都以为司徒家是由嫡次子掌理,但是由逍遥山庄的探子回报,一切大权仍握在庶长子手中,司徒业的存在不过像个傀儡,一举一动都有人在背后掌控着,但他本人并不知情。

  「他绝对不是无害的待宰肥羊,相反地,咱们才是他眼中的肥肉,他很早就想除掉我们这些眼中钉了。」

  「天哪!原来业儿处处与我作对是他指使的,他和他该死的娘一样下贱。」新仇加旧恨,她非让他好看不可。

  因为神肖其母,致使每回楚月凤一见到司徒悔便怒火中烧,无不刁难的想藉由折磨他来发泄多年怨气,一有不是母子同罪地连番开骂,语气刻薄不见人情。

  「姑母,片面之词不可听僖,为了司徒家的财产和海陆商运权,我大哥还有什么借口编不出来,他连你都想除……」

  啪地,一声巴掌浑过,胜雪嫩颊浮上青紫指痕。

  「小姐……」莲儿和荷花惊心的一呼,眼眶先小姐而红。

  「你清高吗?不屑同流合污,也不想想这些年你吃的用的是谁给你的,你还吃里扒外。」她身上哪一样东西不是黑心钱换来的。

  伤心兄长的无情,目光幽黯的楚仙仙还是哭不出来。「大哥,适可而止,别做得天地难容。」

  「少啰唆,一句话,帮不帮?」棋子永远是棋子,逃不开被牺牲的宿命。

  「害人者人恒害之,我不会任良知沉沦。」她坚定的拒绝助他成事。

  怒眼一眯的楚怀德再度举起手企图以暴力逼使她屈服,一旁忠心护主的侍女急忙以身相护,急切的神情让他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

  「仙仙,你想这两个丫鬟的寿衣是不是该准备了?」

  ※ ※ ※

  噢!要命,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背后偷袭人,没打声招呼就给她一掌,痛得她连阿爹阿娘都来不及喊,眼前一黑不知人事。

  想他们五代卖猪肉没跟人结什么仇,顶多她好打抱不平,管管闲事罢了,谁会耍阴招将她请回家「奉茶」。

  就算老爱耍着她玩的司徒悔也没这么恶劣,他坏在一张嘴皮子嘻皮笑脸,手脚不安分地往她身上爬,说到底他还是有一点宠她,玩归玩却不曾令她受到伤害。

  可是后头传来的剧痛却真实得让她想开骂,一阵阵的抽痛好象被十头母猪压住,动也动不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让人看不过去,为何会被人「挂」在墙上当肉卖,一个不知要算多少银两,她能不能抽成?

  直想哭的马唯熏一边抱怨一边还想着老本行,不解自己得罪了谁得受非人待遇,猪是阿爹杀的与她无关,猪哥猪嫂要报仇尽管找他去,她只是帮忙卖猪肉的孝女。

  抱歉,我是被逼的,请你谅解,这句鬼话是谁说的?

  喔!她想起来了,是美得让雁子掉下来的楚家表妹,说什么要代替出言无状的侍女道歉,约她到学院后的溪边见面,而且还不见不散。

  当时她想那么美的女子独自一人肯定危险,她要是不赴约岂不成了罪人,万一美人遭遇不幸她会良心不安,因此不假思索的提腿就跑,完全没考虑到后果。

  结果她还是学不会教训,有了司徒悔这个殷鉴仍是上当了,一脚踩入人家算计好的陷阱,一句抱歉就让她落入昏天暗地之中。

  果然是一家人,都是骗子。为什么她那么倒楣无识人之明,一而再、再而三重蹈覆辙,她好象太好骗了吧!

  「司徒悔你在哪里,我好想吃凤阳楼的百合桂茶熏鸭,你可别背着我红杏出墙,不然我下辈子投胎变猪也要咬你一口……」

  咦,是风的声音吧!听起来真像死对头的轻笑声。

  完了,完了,她一定是被他日缠夜缠缠出毛病了,心里、脑里,念着想着都是他的身影,要是这辈子都离不开他该如何是好?

  不想也头痛的马唯熏大声呻吟,试着要将老戏弄她的坏家伙踢出体内,但是她越是努力影像越清晰,仿佛他人就在左右取笑她的单纯。

  「惨了,我好象爱上司徒悔了。」

  不是好象,根本就是,她没救了。

  阿爹阿娘你们要认命,以后女儿不能帮你们卖猪肉了,她要一报还一报缠上司徒悔,让他一辈子没机会后悔到她家下聘。

  反正要玩大家一起玩,她非嫁他不可,让那个什么业的天天脸发黑的喊她大嫂。

  「爱上司徒悔不算太惨吧?」

  啊!有回音……「鬼……鬼大哥,鬼大姊,妞儿生平没做过坏事你们可别捉我,我还没嫁人不想太早死,你们要捉就去捉司徒悔,他十恶不赦,恶贯满盈呀。」

  呜!她马唯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来无影去无踪的「朋友」,各路神明这次真的要保佑她,别再偷懒了,她保证一定叫阿爹宰猪酬谢。

  「鬼有我这般俊朗吗?你实在太令人伤心,危急之际还不忘拖个垫背。」原来他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呀!那他打道回府好了,省得惹人厌。

  「你……司徒悔?」她不确定的低唤,以为自己思念过度。

  「不就是我嘛!谁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当你的鬼大哥,真是人不如鬼呀!」先让他悲三声吧!世道沉沦吶!

  一证实是他,原本还能自得其乐的马唯熏突然放声大哭。「呜……司徒悔,我好想你!呜……你怎么现在……才来……」

  她好委屈喔!一个人孤零零地数着蚂蚁,和老鼠相望,她快要成疯婆子了。

  他好笑又好气的轻哄着,「哭什么哭,我不就来了,哪丢得下你!」

  「人家……人家背好痛……呜……全身都痛……」呜……她就是停不下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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