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子尧想不到印象中斯文谦冲、待人彬彬有礼的辛亦帆,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的狂傲自大、目中无人!
他强压住怒火。“你该知道子言并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对她做出那种事?”
“你凭哪一点认为我不爱她?”
“你又要如何让我相信你爱她?”他相信子言到美国之后,他们两人没再联络过。时间和距离容易让恋爱中的情侣黯然分手,更别说他们之前从未交往过,又何来爱情之说?
“感情是两人之间的事,你相不相信,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辛亦帆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站了起来。“很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裘子尧瞅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向修养很不错的他,竟被他气得快抓狂!
他更加确定一件事,他绝不会同意子言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挠。
第九章
“你找个时间把亦帆请到家里,我有些事要跟他谈谈。”
“爸,你找辛亦帆要做什么?”裘子言听到父亲的话,整个人就像弹簧般,从床上跳起来。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谈你们结婚的事,我想听听他的意见。”裘正海重重地叹口气,人家都说女儿最贴心,也最不需要父母烦恼,可他却为了这个女儿伤透了脑筋,头发都白了。
“结婚?!”裘子言一听,差点昏倒。“爸——”
裘正海瞪了她一眼,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若对辛亦帆没有感情,是不可能跟他上床。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爸,这……”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你不肯去把亦帆找来,那我就直接去找他的父母谈。”裘正海想先跟辛亦帆谈谈,也只是想知道他对女儿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隔天,裘子言逼不得已,只好来到辛远航运找辛亦帆。
她在辛远航运集团大楼外晃来晃去的已经快一个小时,从左走到右,再从右走到左,来来回回走了不下数百回,就是走不进大楼里。
“砰!”裘子言低着头走路,一个不注意撞上一堵肉墙,她赶紧向对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跟着急忙往一旁退去,幸亏被那人适时的拉回来,否则差点撞到骑楼的大圆柱。
“你在这里走来走去做什么?”辛亦帆刚从外面返回公司,他的司机开着车经过大楼前,正要从旁边的巷子开进地下停车场时,他不经意瞥见她在大楼门口踱过来踱过去。
一听到辛亦帆的声音,裘子言惊惶失措的抬起头看着他。“啊!”
“看到我让你这么惊讶吗?”他露出温煦的笑,对她那副矬样感到好玩。
“不、不……不是的。”裘子言的确是被他吓到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辛远航运集团,不该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你吧!”
“我……”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平时说话一向口若悬河、反应灵敏,怎么这会儿却像个笨蛋一样。
辛亦帆牵起她纤细柔荑,将她的小手紧紧地包裹在他的大手掌之中,拉着她走进辛远集团大楼。
当他们经过服务台前时,两名总机小姐莫不瞠目结舌的瞅着她看,那种眼神,震惊得仿佛看到酷斯拉。
总机小姐当然会震惊,因为这可是辛亦帆第一次牵着女人的手出现在公司,相信不需要三分钟,这个讯息绝对会比病毒散播的速度还快,传遍整栋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回到副总裁办公室,辛亦帆吩咐秘书泡两杯咖啡进来,待秘书将咖啡送进来后,他才开口问她,“我不是留了纸条让你起床后打电话给我吗?为什么没打?”
“什么纸条?”
“放在床头柜上的纸条,你没看到吗?”
裘子言摇摇头,那天她一醒来,想到自己彻夜未归,马上惊惶失措的赶回家去,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其它的事。
“你今天专程来公司找我,有事吗?”既然她没看到他留的纸条,那就算了。
“我……”她又低下头来,该怎么跟他说她爸爸想见他?
“很难以启齿?”
裘子言点点头,何止难以启齿呀!
“既然如此难以启齿,那就不要说了。”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来,打算将剩下一点的公事做完,“快下班了,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
“喔,好。”
“吃完晚饭,你就跟我回家。”
“喔,好。”
“我看你干脆再搬到我那里住。”
“喔,好。”裘子言整个心思完全在思索着该怎么跟他开口,对于他说什么,她都只是回答好。
辛亦帆抬起头来,看着她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猜她根本没听清楚他说的话。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睇着她,等着她将心思拉回来,告诉他来找他所为何事。
“喔,好。”裘子言再次无意识的应声之后,才惊觉他根本没开口说话,于是赶紧住口,尴尬的偷望他一眼。
“你不是个扭捏的人,有话就说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说就说,谁怕谁。”她一副豁出去的悲壮神情,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说早了事,“我爸要见你。”
“你告诉他我们的事了吗?”
“你在我的脖子上种了草莓,我又一个晚上没回去,他们当然会问。”
“你爸爸找我,是要我对你负责吗?”先是裘子尧找他兴师问罪,再来是裘正海说要见他,她在裘家还真是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他希望我们结婚吗?”
“辛亦帆,我要你听清楚,不管我爸爸跟你说什么,你都不用理会,不需要去做任何承诺,其它的事我会处理。”
“你能告诉我,你要怎么处理?”
“反正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是你情我愿,我不会要求你负责任就是了。”
辛亦帆从办公桌后走到她的面前,双眼深邃却晶亮的直盯着她。“如果你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做?”
“拜托,我买彩券从来也没中过奖,这辈子甚至连统一发票两百块也没中过,我们才这么一次,我不会这么幸运。”
“那一晚我们连续做了三次,不是一次。”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渴望她,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那种激情和欲望,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和她结婚,或许也不错!
至少在他三十二年的生命中,从未有女人让他有如此悸动的感觉!
红晕飞染上裘子言的双颊,只为了他所说的话。
辛亦帆轻抬起她的下颚,深情款款的望入她眼眸深处,脸慢慢的靠近,最后吻上她那水嫩欲滴、诱人如水蜜桃般的红唇。
裘子言微闭上双眼,很快地沉醉在他温柔的热吻中……
这辈子,她恐怕只能任这个男人予取予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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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和子言结婚。”
辛亦帆此言一出,第一个吓得从沙发上跌到地上的人就是裘子言。这世界上会有人从椅子上跌落地,但绝不会有人从四平八稳的沙发跌到地上,她可以去报名金氏世界纪录奇人异事了!
不用怀疑,裘子言不只从沙发上跌下来,额头甚至还去撞到一旁的桌脚,痛得她大叫出来。
“辛亦帆,你疯了是不是?”她并非大声喊痛,而是气急败坏的对着辛亦帆大吼。
“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她的气急败坏和他的气定神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也形成有趣的画面,“伯父,我和子言的婚事,一切就请您作主。”
裘正海也被他的爽快答应给吓到了,他以为他会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没想到他还算是个挺有担当的男人。
子言若能嫁给他,那可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他总算能放心的把最沉重、也最甜蜜的担子交给另一个男人。
“拜托,难不成你只要和女人上床做爱,都愿意这么负责任,那你这辈子最少已经结过一百次婚了。”裘子言气得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
“虽然你并不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却是唯一的处女。”她还真看得起他,他虽非纯情的在室男,可也不是个花花公子,一百个女人,会不会太夸张了!
“是处女又怎样?那也不过只是毫无意义的一层薄膜罢了。
“子言,你在胡说什么?”周敏真制止女儿的胡说八道,“那是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裘子言已经快被辛亦帆搞疯了,来之前她已经三叮咛、四交代,要他别乱说话,他却把问题愈弄愈复杂,叫她如何收拾残局。“辛亦帆,我说过你不需要承诺任何事,你根本没有责任要对我负责。”
“我就算没有责任对你负责,也有责任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辛亦帆嘴角上浮现淡淡的笑容,但突然想到任根心当初怀孕时,让严天濒过了十个月胆战心惊的生活,而裘子言那好动、常常凸槌的程度,并不比任根心来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