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去哪里?」她结结巴巴的问,在众人羡慕又嫉妒的目光中,真是挣脱也不是,乖乖偎着他也不是。
其中两道恶毒的「妳完了!」的眸光无疑是出自女霸王龙。
「跟我回家去。」尔坚狠狠地瞪了女霸王龙一眼,冷笑道:「这位小姐,如果明天的早报没看见妳刊登向我未婚妻道歉的启事,妳和贵公司总经理就等着接我律师的电话吧!」
「这位先生,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女霸王龙登时脸色惨变,哭丧着脸想求情。
「我算算看,妳骂我未婚妻『白痴』、『蠢货』、『牛』……我想想还有什么?啊,对,妳还骂她『脑袋装大便』。」他笑得好不嗜血。「我的律师会很乐意告诉妳,除了当众侮辱罪以外,妳还犯了民法哪几条。」
「对不起,对不起,幼幼,请妳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女霸王龙吓破胆了,拚命向幼幼求饶。「请妳叫妳未婚夫不要告我,拜托……」
「呃,我……可是他不是我未……」幼幼讷讷地想解释。
「走了,」尔坚未受伤的手臂将她的腰肢箍得紧紧的,低下头别有深意地微笑,语气却锐利危险如刀,「立刻!」
「喔。」她登时噤若寒蝉。
就这样,幼幼呆呆地被架走了。
留下看好戏看得不亦乐乎的群众,还有汗出如浆、面色如土的女霸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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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她也满可怜的。」
坐在宾士车宽敞舒适的后座,幼幼突如其来地叹了一口气。
「妳脑子有问题啊?」尔坚不敢置信地盯着她,差点又火大了起来。「她简直把妳当作脚垫一样踩在脚底下,妳居然还同情她?」
「她是对我很坏,但是你这样吓她,好像也不太好。」她小小声地说。
虽然他保护她的行为令她觉得窝心极了,可是她的快乐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她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我没有那么好的兴致吓她,明天早上不见道歉启事,我是真的会告她。」他浓眉深锁,语气毫无转圜的余地。「还有妳公司,竟然允许这样的员工作威作福,我看上头管事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好气又好笑,「其实我们总经理人不错的。」
尔坚睨了她一眼,不禁醋意浓重地问:「妳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对妳打过什么主意?」
「我们总经理是个七十几岁的老爷爷呀!」她小脸一红,忍不住抗议,「你在想什么啊?」
「那更惨,又老又色又昏庸。」他嘴角微微抽搐,「我更不能坐视不管。」
「唐先生……」
「我家有四位唐先生,妳在叫哪一位?」他心情还是很不爽,因为这个烂好人到无药可救的笨丫头。「叫我尔坚。」
「可是……」她迟疑地提醒他,「认真来讲,我们又不熟。」
「妳敢再讲我们不熟试试看?我们都吻过好几次了,难道妳想要我在这后座要了妳,才肯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恼怒地低吼。
幼幼的脸瞬间红霞满布,紧张地往车门缩去。「你、你不要那么冲动,我、我叫你的名字就是了。」
天啊,这后座的温度怎么好像忽然上升了好几百度?她浑身燥热得有点呼吸不顺。
等等,为什么他知道可以在这里找到她?
「你、你来找我做什么?」她应该是要离他远远的,她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方才乍见他的震撼与惊喜渐渐被心底拉紧的警报取代,幼幼的脸色一忽儿青一忽儿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尔坚原本极度不爽,闻言却怔住了,表情有几秒钟的空白。
找她……做什么?
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只是执着于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把她给找出来。可是找到了以后,他打算怎么做……尔坚有一剎那的茫然。
「我不知道,」他有些恼了。
「噢。」她愣愣地望着他。
「我肚子饿了,陪我去吃饭。」他不由分说地决定。
管他的,不管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非得找到她,至少现在她人已经在他的身边,而且他天杀的满足极了!
「咦?」吃饭?现在?幼幼傻傻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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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左右,尔坚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这间台北知名的五星级饭店,拉着幼幼坐入巴黎厅的贵宾包厢里,对着恭恭敬敬的餐饮部经理开口。
「两客十盎司松阪牛排搭芦笋鹅肝酱,一瓶一八九O年份的香槟,尽速送来。」他一坐下就不耐地疾声吩咐。
「好的,唐先生,大厨马上为您准备。」餐饮部经理必恭必敬道,还亲自为他们展开了绣金线的亚麻餐巾,这才退下去。
哇,这一定就是唐家投资的饭店,才能够下午四点厨房尚未开伙的时候就理所当然的点菜。
幼幼看得目瞪口呆,良久后才勉强回过神。「唐先生……」
「尔坚,我叫唐尔坚。」他坚持地道。
她窘迫地搔着头,结巴了老半天才说:「其实你可以不用破费的。今天的事我很戚激,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但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他好整以暇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她的脑袋瓜停顿了两秒--对喔?有什么事呢?
「我……我要赶回去看一出很好看的八点档韩剧。」匆促间,她胡乱诲了个借口。
「现在才四点。」他怀疑地看了眼腕际的皮亚杰表。
幼幼小嘴张大了,半天才找回声音,勉强地道:「当然,在看韩剧前还要留点时间洗洗衣服、扫扫地什么的,我家里已经乱得像狗窝一样,不整理不行了。对,就是这样。」 尔坚哼了一声,「和我吃饭就这么令妳为难吗?为难到必须找这么烂的借口?」
「对不起,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她没来由地内疚起来。
他眸光锐利地凝视着她歉疚又想解释的表情,脑中灵光一闪,索性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语气落寞地道:「原来在妳心里,我是一个这么差劲的男人。」
果不其然,幼幼像被烫到了一般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安慰他。
「不是的!你人很好,真的,一点都不差劲,你千万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坏呀。」她双眸盛满了怜惜和真诚,拚命解释。「而且你除了脾气坏了一点,火气大了一点,人又太英俊了一点,其他都很好、很好,是真的!你不要乱想啊!」
他心底在微笑,笑意逐渐扩大荡漾开来,但脸上表情却依旧沉浸在自我嫌恶的感伤里。
「谢谢妳这么好心安慰我,我知道我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所有人都对我敬而远之。」他甚至让声音出现了一丝沙哑,很好,因为他瞥见了幼幼眼圈都红了。
她真是一个头脑简单、天真过度、容易上当--他的心情不自禁柔软了起来--的善良小傻瓜。
像她这样的人,怎么能单独生活、面对这都市水泥丛林?瞧她今天被那名心理变态的可恶女主管咒骂欺负成那个样子就知道,她的善良与柔顺让自己吃了多少暗亏,带来了多少麻烦。
就像现在,他只要稍稍露出感伤的神情,就轻易地把她的同情心诱骗了出来,要得她团团转。
「唐……呃,尔坚,你真的是个很优秀、很了不起的男人,我虽然才认识你不久……」
「再说一次我们认识不久?」他挑起一道浓眉,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警告意味不言可喻。
「对、对,我们认识不算不久。」幼幼立刻从善如流的改口。「所以……呃,所以……你一定要相信你是个很棒的人,绝对不要自暴自弃。」
「既然我有妳说的那么好,那为什么妳总是迫不及待想自我身边逃走?」他问出心里的疑惑。
幼幼张口结舌,霎时完全反应不过来。
那么复杂纠结难解难分的内情,教她如何用三言两语就能交代得清楚?更何况她打赌他绝对不会相信她,很可能还以为她是在胡说八道。
「这……很难解释。」她叹了一口气。
两份香味扑鼻的蒜烤田螺及时出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好香,我想我也饿了。」她连忙埋头苦吃。
尔坚难掩温柔地凝视着她,没有再追问下去,也动叉吃起了美味的烤田螺。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不由自主地享受起这样自在舒服的用餐气氛,没有人再开口提出更多的问题来打破这一份和谐。
「梅森,我还以为你在实验室里!」就在他们吃龙虾沙拉的当儿,一声娇呼硬生生介入了美好用餐时光。
幼幼抬起头,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一名她生平所见过最美丽妩媚又窈窕有致的美女笑吟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穿着黑色绣银荷花的短式旗袍,一举手一投足,充满了最女性化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