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他?呵!如果她真的了解他,她就不会连自己被甩了都莫名其妙。
「我没有钱借你了,你该知道。」她多年来的积蓄,除了一些日常生活费,几乎全拿去投资林道的经纪公司。
「我不是要跟你借钱,而是希望你能帮个小忙,这个忙你如果帮了,我的经纪公司马上就可以转亏为盈,这个公司你也投资不少,你也不希望就这样血本无归吧?对吗?帮帮我,善亚,帮我也等於帮你自己啊!」
她真的怀疑她能帮他什麽忙?
涂善亚撇唇苦笑,沈默了一会儿才道:「好,我见你,你到三楼的会议室来,把电话交给小姐,我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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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君焰再次出现在他与涂善亚第一次相遇的那间牛郎店。只是上一回是过门而没机会进去,此刻,他却是坐在牛郎店内的一个包厢里。店里闹哄哄地,一会儿这个客人赏那个牛郎十杯大酒,一会儿另一个客人赏另一个牛郎二十杯大酒,这几杯酒赏来赏去可不是真的纯粹赏酒,而是赏钱,一杯一千元,红牌牛郎一夜下来收入的确颇为可观,喝进嘴里却全是灌满水的乌龙茶。
「小骆,你来啦?」一张斯文俊秀的男性脸庞从包厢外头探了进来,打了声招呼後,又探头向外头交代了几句才踏进包厢。「不好意思,让你等那麽久,为了赔偿你的损失,就由我们这家店里的红牌小生来陪你一夜怎麽样?」
骆君焰和贺立翔是许多年的老友兼死党,这一回到台湾,他第一个想要找的人就是在开牛郎店的贺立翔,没想到却在门口被醉醺醺的涂善亚给拦截了。
骆君焰眯眼一笑,接过贺立翔替他倒的酒一口饮下。「有你这个老板作陪,我还看得上其他人吗?何况,我又不兴此好。」
贺立翔淡笑著摇头,又替他倒了一杯酒。「就算你性喜此好,我也是不卖的,还是,我找几个标致的女客人来跟你喝几杯?」
那不就变成他在卖了,啧!「谢了,我不缺钱。被一个女人塞钱已经呕死我了,我才不要来第二个。」骆君焰嘀咕了一句。
贺立翔耳尖,讶然问道:「被女人塞钱?怎麽回事?」
「还不都是你害的。我刚飞到台湾的那天晚上,本来想到这里找你喝一杯,结果在你的店门口遇上了一个女人,她把我当成你店里的牛郎,事後丢了一笔钱在床边。」
骆君焰三言两语的交代过去,说得云淡风轻,可他对面的贺立翔为了憋笑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手上的酒瓶乱抖,把酒全倒出了杯子外头。
「再笑,小心你胃抽筋。」骆君焰眯眼咬牙,故作好心地提醒他。哼!瞧他笑那什麽样子?笑死他好了。
「真有你的,骆君焰!你这家伙真是走到哪都有艳遇啊,然後呢?快说,我想听。」贺立翔听得兴致高昂,酒倒得益发勤快了。
「你想听我可不想说。」闷闷的又一口饮尽烈酒,那股辛辣味窜进喉咙,让骆君焰轻眯了眯眼,痛快!抢过酒瓶又替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咕噜下肚後,又倒满一杯。
贺立翔看得有点傻了,他喝的可是威士忌耶,他以为是果汁啊?「喂,我家的酒虽然不用钱,可是你也不必这样喝吧?」
骆君焰挑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舍不得啊?」
「你知道不是这样子的,你啊……是不是有什麽不顺心的事?」骆君焰从来就不是个酒鬼啊,今天晚上却一杯接一杯,没事才有鬼!只不过,这天底下有什麽事可以让骆君焰如此心烦气躁呢?
「我能有什麽不顺心的事?」
「说的是,所以我正在猜啊!」他骆君焰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身边的女人更是一个换过一个,一个比一个美,一个比一个来得有名气,只除了前几天报上登的那个什麽饭店女经理,算是较平凡的一个了……
贺立翔突然扬起眉,一瞬不瞬的望住骆君焰——
「干麽这样看我?」举起酒杯喝一口,骆君焰被他看得有点毛骨悚然。
「你……爱上那个饭店女经理了?」
噗——
一口酒从骆君焰嘴里喷了出来
「见鬼的你在说什麽?」骆君焰抽几张面纸擦擦嘴,顺道又擦了擦喷湿的衣服,有些狼狈的回避贺立翔那鹰似的眼。天知道他究竟在心虚什麽,难不成他说的是事实?啧,那是不可能的事!
「真的是这样啊!」见状,贺立翔了然的点点头,沈吟著。
「是什麽?你少在那头自以为是。」骆君焰轻斥道。
这个贺立翔,从小心思就比女孩子还细,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可以自动自发的把剧本从一句话编成一大本,有时候他真的觉得他比他自己更适合当导演、写剧本,开牛郎店真是埋没了他的才能。
「是不是这样你自己明白,在我面前否认没有用的,也没有必要,我又不跟你抢女人。」替自己倒了一 杯,贺立翔不知想起什麽,也跟著闷闷的喝起酒来。
骆君焰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我还真有点怀念你跟我抢女人的日子哩!」
那是段年少轻狂的岁月,几个大男孩老是躲在墙後偷看女生的岁月,还有被一堆女粉丝在後头跟踪的岁月,不是他臭盖,当时他们几个死党可是校园风流人物,只是後来大家各飞西东,很难聚首,但那段日子还是十分令人怀念。
「省省吧,我怎麽抢得过你骆君焰呢!」一抹黯然淡淡地划过他的眼角。
「这句话倒是没错。」说著,两个大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突然间变回以前大男孩的模样,坐在牛郎店的包厢里,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边说著从前、边想著各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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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君焰没想到自己半夜醉醺醺的回到饭店,竟然有一个美女站在房门口等他,而且那个女人不是一般女人,而是那个让他这几天心情烦闷到了极点的女人!涂善亚。
不会吧?他眼睛眯了眯,看清楚些,果真是她,再低头看了一下表,两点五十分。这个女人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他房门口究竟想干什麽?
「你回来了。」涂善亚站直身子,等他等得两脚酸痛。一整夜的担心,终於在看见他之後全化为乌有。
问她为什麽要担心他?这个答案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反正从她叫他不要缠著她的那一天之後,她就一直心情郁闷,心里像压了块大大的石头,怎样都觉得呼吸不顺畅。
虽然是她拒人於千里之外,极力想要划清界线,但是当他真的冷冷走开,漠然的对待她时,她却难过得想哭,好几次後悔地想冲到他面前告诉他——那一天她说的话都不算数!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这麽做,因为她的理智总是凌驾在情感之上,她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导致不可控制的後果……这个男人既然像火一样,那麽,她就不能是那只飞蛾。 「干什麽?突然发现我的好,开始想我啦?」他邪气的看她一眼,走上前,一手放在门边的墙上,另一手放在门板上,亲密的把她圈在他的胸臆之间。
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涂善亚微微皱了皱眉,看来她真的挑错时间来找他了,跟一个酒鬼谈话,酒醒了一切就不算数了,白忙一场。
「你喝醉了,明天再谈好了。」她叹口气,伸手推开他圈著她的手,决定打道回府。
他嗤笑一声,长手一伸再度把她拉回怀里。「我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不然怎麽自己回饭店?有事就说,我在听。」
「你搭计程车回饭店当然没问题,不过这不表示你现在的头脑很清醒,我明天再找你好了。」说著,她再次想走开,可是这次不再那麽容易了,他的铁臂紧紧圈住她,一点空隙也没有。
「喂,你不要这样……」她推拒著他,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站在这里等他,而且一等就等了五个钟头。
「那是要怎样?」带著酒气的唇瓣轻轻地扫过她的唇,见到她像老鼠看到猫似的躲开,不禁又是一声嗤笑。「涂经理,现在是半夜三点钟,你穿得那麽美地出现在我房门口,不是来投怀送抱是什麽?如果你是要跟我谈公事,就不会半夜出现在这里了,对吗?」
「我的确不是来找你谈公事,但也不是来投怀送抱的。」既然动弹不得,索性任他抱著。
她真的是逼不得已的——她可耻的说服自己。
骆君焰深深的看了她认真不已又愁眉深锁的小脸一眼,蓦地挪出抱她的手,把饭店的门卡插上,打开了门——
「进去谈吧,我累了。」
他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逼得她不能选择夺门而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进他的房间,孰料,站得太久的脚麻了,这一挪动,一个踉跄竟跪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