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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爷不回府过夜,小姐就碰不着他的面、也问不着话,最后只得同长工一起回洛阳。

  重点就在这里──要是大少爷看到自己一向捧在掌心呵护的小姐,居然跟着一群粗鲁脏臭的长工回到府里,再加上读了她这陪嫁丫鬟为了告状所写下的「严氏罪状书」……

  嘿嘿嘿……届时,情况一定很精采!春屏忍不住摇头赞叹自己的聪颖慧黠。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才迈出门槛没多久,就违远地望见一道熟悉的俊秀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

  要命!姑斧怎身走时侯就面来了?春屏努力维持着自然的表情,事实上心里早已经慌乱成一团。

  「姑爷……」她瞥见严靖云手上捧了碗汤盅,便机灵地上前问道:「这是要给少奶奶喝的么?我来就可以了。」

  严靖云淡淡?了春屏一眼,并没有如她所愿地把汤盅交给她。

  「不必,我正好有些话要跟她说。」言下之意,就是要她这个小丫鬟识相点,快快闪开。

  春屏急得团团转,可又不能表现在脸上,简直快疯了。

  她欲言又止地跟在严靖云身后,绞尽脑汁地想挖出什么好借口,可以让自己名正言顺地留在房里,监视他们两人的对话──

  开什么玩笑!若是她的谎话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拆穿,那不就功亏一篑了么?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走到房门口,她还没想出什么好理由,严靖云就率先开了口。

  「这里不需要妳了,下去吧!」语毕,他便当着春屏的面合上门板。

  可恶,她不甘心不甘心啊……春屏咬着下唇,不甘愿地趴在门板上,想要窃听厢房内的动静。

  「……春屏,滚。」门内却蓦地传来男人低沉不悦的嗓音,彷佛他能透视门板看见她的举止似的。

  春屏忿忿地跺了跺脚,虽不情愿,也只好转身离开。

  她幽幽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安慰自己──

  不管不管,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去跟长工大哥们通知一声吧!说不准真让她给蒙到,小姐没有机会跟姑爷提,这件事儿也说不定哩!

  *

  以绝佳的耳力听见丫鬟远去的脚步声后,严靖云才移步走向坐在桌旁缝制衣衫的妻子。

  「怎么了?」盯着他诡异的举动,梁玉慈困惑地问:「春屏她做了什么?」她刚才似乎读到相公嘴里念着丫鬟的名字。

  「没事。」严靖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端着的汤盅放在桌上,用下巴示意她喝掉。

  梁玉慈挺直背脊看了看那盅乌漆抹黑、还直冒着白烟的不知名汤水,不禁紧蹙起眉头。

  「这是什么?」她面有难色地抬眼问道,碰都不想去碰那盅瞧了就倒尽胃口的东西。

  「对妳身子好的东西。」严靖云放柔了眼神与嗓子,企图诱哄她乖乖吞下那盅补药。

  「看起来……很苦。」她噘起嘴,孩子气地用食指将汤盅推远了一些。

  「但是吃起来很补。」他毫不留情地抢走她手上紧握的针黹,把汤盅整个放到她面前。

  「乖,快把它给喝了。」

  这一次,虽然他的语气听来依旧轻柔悦耳,却已掺杂了一丝丝不耐。

  「我……我身体很好,不需要补药……」梁玉慈挣扎地睨着那盅又黑又臭的补药,忍不住别过脸,不敢再看它。

  严靖云闻言,怀疑地挑了挑眉毛。她这样叫「身体很好」?风一吹来就会病倒似的瘦弱身体,叫做「很好」?!

  完全不理会她的虚弱抵抗,严靖云在她身旁坐下,双手环胸,威严得有如官老爷一般,摆出要看到她喝完那盅药才肯离开的强硬架势。

  梁玉慈咬着唇瓣,欲哭无泪,终于知道婆婆每天被自己逼着喝下苦药的心情。

  只是,她是低声下气、千求万求地拜托婆婆喝药;自己却是被个凶神恶煞狠狠瞪着、恐吓着,不得不喝──

  「能不能……帮我掺点糖水?」她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犹想讨价还价。

  「掺了糖水,药效会减半。」他立即回绝,甚至还带些幸灾乐祸地道:「妳现在不喝,凉了还会更苦。」

  呜呜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梁玉慈再也想不出拖延的借口,更怕这补药真的会越放越苦,只好默默地捧起汤盅,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屏住呼吸,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见她终于听话喝掉汤药,严靖云松了一口气,扬起微笑道:「我今晚有个应酬要出席,恐怕不会回来过夜了……」

  他径自交代着,没留意到耳力不好的她因为专心喝药,除了吞咽的声音以外,根本什么也听不见……

  忍耐着把喝起来此看着更苦的补药吞完,梁玉慈皱着小脸放下汤盅,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得回织坊去了,妳一个人小心点。」他接过汤盅,温柔地以指抹去残留在她唇瓣上的药汁,教她飞红了双颊。

  「喔……」即使两人已有过夫妻之实,她还是不太习惯这样亲昵甜蜜的动作。

  男人动情地低下头,迭上她的双唇,有些急躁地夺去她的呼息──

  「……好苦。」忽然,他稍稍退开,皱着眉道。

  梁玉慈先是愣了愣,然后便「噗哧」一声,无法克制地笑了起来。

  原来也有这种报应啊!

  「哈哈哈……」她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了,刚才喝补药所残留的苦味,这会儿也全都不翼而飞。

  只是她并没有得意太久。下一刻,还在一边喊疼、一边大笑的她就被男人拉着站起来,惩罚似的堵住那放肆的唇瓣。

  严靖云火辣热烈地吻住她,还缠着她、逼着她一定要仿效他的动作回应。

  对男女之事尚且一知半解的小女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两下便被他挑拨得头晕腿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一阵天旋地转后,梁玉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托异地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战场早已经移到内室的床榻上来了!

  失踪许久的神志咻地回笼,她红着脸推开身上的夫君,气息不稳地道:「你不是、不是要回……织坊么?」

  衣衫不整的男人挑起一道眉,不得不佩服她,在这紧要的当口,还能分心想其他事。

  「妳确定要我离开?」他低下头,魅惑地在她敏感的左耳边,用充满情欲的口吻低语。

  「可是,啊,不行啦……」沉默半晌,纱帐后突然传来她嗲软的抵抗,但语气不很真心。

  那天下午,严靖云并没有回到云罗织坊……

  第10章(1)

  身旁那股令人安心的暖意忽地远离,正睡得酣甜的梁玉慈不觉蹙起眉头,抱怨似的咕哝了几句。

  「没事,继续睡吧。」一道沉稳温柔、属于男子的嗓音轻轻在她左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落在颊上的一个吻。

  梁玉慈像是被他的温存举止给满足了,眉头的皱褶消失,嘴边也漾起一抹甜滋滋的微笑。

  因为某人的关系,她只觉得全身酸疼、使不上力气,就连张开眼睛也做不到,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去。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才被春屏给唤醒──

  「少奶奶,该起来净身了。」春屏先在门外确定严靖云不在房内,才放胆跨了进来。

  「都这个时候了?」熟睡中的她,猛然被这句话惊醒。

  梁玉慈坐了起来,拉开床帐,发现外头天色果然已经变暗了,连忙忍着全身的不适下床。

  春屏走入内室,在屏风后备好热水,便过来为主子宽衣。

  简单地净身过后,春屏站在梁玉慈身后,一边俐落地盘起现下最风行的发髻,一边欲言又止地望着镜子里的美丽少妇。

  梁玉慈一抬起头,便看到丫鬟一副有话想说,又彷佛有什么苦衷似的踌躇着,忍不住问道:「春屏,妳有话要对我说?」

  突然被这么一问,春屏吓了一跳,她三两下簪好髻,垂下眼站到主子身旁。

  「那个……」她支支吾吾地道:「姑爷要陪少奶奶回洛阳么?」

  佛祖保佑啊!保佑自己的谎话千万不要被拆穿,如果小姐知道自己是故意要骗她,让她一个人回洛阳去,她一定会讨厌自己的……

  春屏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主子的回答,还冒了一身的冷汗,就怕被揭发自己在背后搞鬼,会被她家小姐撵出去。

  但听她这么问起,梁玉慈却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

  「我……我完全忘了要问……」她红着脸讷讷地道,一方面是因为有些懊恼,另一方面则是想起了下午的激烈欢爱。

  「这样呀!」春屏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少奶奶,妳的脸怎么那么红,又受了风寒么?」盯着她满布彤云的双颊,春屏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睡得有点发热了。我们出去走走吧!」梁玉慈赶紧摀住自己的腮帮子,企图转移话题。「反正等会儿相公回府还可以问,妳记得要提点我一下。」

  正扶她起身走出内室的春屏蓦地顿了顿脚步。奇怪?难不成小姐还不知道姑爷今晚不回府过夜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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