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自己上去就是。”她抿抿唇,干咽了下口水,慢慢攀上他的背,可双手却贴在他的背脊,不敢和他太靠近。
“如果你不想摔下去就抓牢点,把手给我。”他抓过她的小手,环到他颈子前。
“我……我抓紧了。”她小小声地说。
“那就好。”说著,上官狩轻松地站了起来,背著她一步步向前走。
胡蝶红著脸趴在他背上,对于这样亲密的接触感到有些不自在。
这样的角度让她无法不紧贴著他,瞧自己的胸脯贴著他的背,她的一张小脸倏然烧红了!
她企图扭动身子,让自己别这么靠近他,却是徒劳无功。
“我太重了,还是放我下来吧!”她在他背后说道。
“只要你别动来动去的,我会舒服些。”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字字嵌进她心底,让她不由得又难为情起来。
果真,她还真是一动也不动的撑住上身,不让自己的胸前与他有所接触。
上官狩感觉出她身子的僵硬,忍不住又道:“你这样撑著,不累吗?”
“不累……”她咬著牙说。
“呵!随你。”看你还能硬撑多久。
果真,不一会儿她便放弃了,反而累得整个上半身趴向他,午后清风徐徐吹来,他的脚步轻松,带著一定的节奏,让胡蝶舒服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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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从林叶的隙缝洒落,林间烟雾袅绕,睡梦中的胡蝶闻到一股香气,饿得醒了过来。
这才发现,她居然躺在一处干草堆上,前方有著火光照耀,而上官狩正在火堆上烤著抓来的野味。
“你醒了!饿了吧?”他扯下一只鸡腿给她,“快吃吧!”
“我睡了很久?”眼看天色都暗了,月娘也露了面。
“你昨晚没好好睡,防我跟防贼一样,是在怕什么?怕我偷了你的人还是心?”上官狩撇嘴一笑。
胡蝶脸一红,睨了他一眼。
“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两样都被我偷走了?”他肆笑了声。
“才不。”她拿起鸡腿咬了一口,眼睛赫然一亮,“真好吃!如果再加些酱料就更美味了。”
“姑娘,你的要求还真多呢!”他撇撇嘴,“荒郊野外的,哪来的酱料?”
“谁说没有,或许我就办得到。”她缓缓站起,从火堆中抽出一根木柴当火把,沿著小路两侧开始找……记得刚刚在路上,她一直看见她要的草类。
果然,她发现了一株株的“醒仁酱丝”。
摘了几株回到火堆旁,先将草捣烂,调和成泥、用火烹煮,直到那香味飘散出来,还真的和酱料的味道相似。
“没想到你还会制作酱料?”他很意外地说。
“其实制药包含很多种,只要与草有关的,我都学。”她将制好的酱汁涂在整只鸡上,味道更香了!
上官狩试著咬了口,“嗯……还真香,一点也不比真正的酱料差。”
“我就说吧!”她弯起优美的唇线,笑得清丽可人。
“你住在连苜山上?”他对她有著好奇。
“没错,我是住在那里。”她低下头,显然有些逃避。
“山上哪里?”他追问。
胡蝶深提口气,这才慢慢说道:“我师承杏春药庄,专研药理与制药。”
“杏春药庄?”他眉一扬,“李前辈是你师父?”
“你认识他?”
“家父生前经常提及他,说他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侠义之士,经常悬壶济世,且不收分文。”他将水递给她,“我竟不知道杏春药庄是在连苜山上。”
“我们是在三年前才迁移到连苜山上,在那之前都住在山下。”一听他这么说,她对他更多了一份亲切感。
“原来如此。”他挑眉一笑,“说不定你我有著某种渊源呢!”
“或许吧!”胡蝶也笑了。
只是令她疑惑的是,他对她到底怀著什么样的心态?只是他众多女人之一吗?
第五章
漠北,气候干燥寒冽,触目所及净是一大片荒野沙漠。
而在某一处绿洲边的龙云干地,便是“金釜堂”所在。
“堂主,我们一路上跟踪上官狩,发现他身边还带著一个女人。”手下回报时,表情还带著抹揶揄。
宄釜眉心轻蹙,一张邪肆的脸孔蓦然掀起一道冷笑,“什么时候上官狩也贪恋起美色了?”
“堂主,您说的没错,那位姑娘还真是美,据说她是跟刘荧一块儿前往麒麟宫的。”手下继续说道。
“哦!她会武功吗?”宄釜又问。
“依手下观察,她应该不会。”
“那好。”宄釜撇嘴低笑,“反正不管他身边有多少人,我都要杀了他,要他代父偿命。”
“堂主,您认得他爹?”
下人的问话,让宄釜板起脸孔,大掌猛地往桌上一拍,“多做事少发问,别嘴碎,懂了吗?”
“是……堂主。”手下吓得快软了双腿。
“他们现在到了哪儿?”宄釜冷著嗓问。
“就在艾丰城,莫约再两天的脚程便会抵达咱们漠北了。”手下禀报道。
“挺厉害的嘛!带个累赘还可以走这么快,这样的对手才够刺激。”他撇嘴一笑,眼底带了抹复仇的利光。
“堂主,要不要先派几名兄弟去暗杀他,如此就不用烦劳堂主出马了。”手下巴结地问道。
“暗杀他?”宄釜露出鄙夷的笑容,“如果他这么容易解决,我何需与他缠斗这么多年?”
“是,堂主,您教训的是。”手下羞惭的垂下头。
“只需严密监视他们的行踪就行,下去!”宄釜一喝。
“是,小的马上就去。”说完,就要听令行事。
“等一下。”宄釜突然又喊住他。
“堂主,还有什么吩咐?”手下赶紧转身问道。
“刘荧现在人在何处?可有严加看守?”
“小的将他关在黑岩洞内,外人根本无法进入,也在洞外加派不少弟兄看守,堂主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好,那你下去吧!”
“是。”待手下离开后,宄釜的眸光突转精锐,这回,他绝不会再让上官狩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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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羊肠小径,一名男子背著女子,一步步的往前迈进。
胡蝶看著上官狩那头银白的发丝在面前不断飘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又问了不知该不该问的问题。
“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
“我爹是白色的。”他回答得简单扼要。
“为什么你爹的头发是白色的?”明知是傻问题,但她还是问了。
“难不成你要我回答我爷爷的头发是白色的。”这女人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是的,我只是想,这其中一定有某种缘故吧?”她看他这发,色泽自然,闪闪发亮,还真是漂亮。
发觉她一双小手不安分地玩著他的发,上官狩深吸口气,想全天下有哪个人敢这么对他的?
大概就只有她了。
“别再碰我的头发!”他很无奈地说。
胡蝶这才收回手,噘著嘴说:“不碰就不碰。”
瞧她闷声不语,上官狩叹口气道:“历代上官家的男子都是一头银白的发丝,而女子则与常人无异,若要我说理由……我还真说不出来。”
“那你将来生下的男孩也会有一头银亮发丝啰?”光这么想,就觉得好可爱呀!
“或许吧!”她什么时候对他儿子这么感兴趣了?突然,他眉一撩,回头笑问:“要不你帮我生一个不就知道了?”
她小脸一热,瞪著他说:“别作梦了。”
“或许这个梦很快就会实现呢!”他撇嘴轻笑。
“要生你自个儿去生。”胡蝶被他说得好不自在,小脸直发烫。
他撇撇嘴,但笑不语,直到下一个山头,他才又开口:“过了这座山,就要到目的地了。”
“哦!”她试著动了动双腿,“我想我的腿已经好多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想他就这么将她从中原背到了漠北,体力还真是好,却也彰显出她的没用和无能。所以,她不能再依靠他,做为包袱到此为止就行了。
“你确定?”他有点不放心。
“当然确定,别忘了这一路上我采了草药熬来吃,现在双腿应该已恢复不少。”她挣扎的下了地,又在他面前动了动双腿,以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既然如此,就试试看吧!”他让她走在前头,才方便注意她。
她一边走,一边瞧著远方带著橘红色的夕阳余晖,像层层枫红直笼罩著前头整座山头。
就在那座山的山脚下有座石铸宅院,那儿就是他的好友富克的居所,也是他准备正面迎战宄釜的暂居之地。
“今晚咱们就别休息了,继续赶路。”最好在明日天亮前赶到富克的居所,晚一天师兄就多一分危险。
“为何要这么赶呢?”夜里还在小径上走可是满恐怖的。
“我们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他故意环顾四周,嘴角挂著的笑容分明就是在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