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虽然脾气不大好,但论外貌,绝对有当情妇的本钱,她若真被某个来路不明的人包养,奶奶一定被气死。你去劝她,也许她会听你的,打消当人情妇的念头。”尽管姊姊不知为何总对阿霖哥特别凶,不过阿霖哥那么厉害,应该有办法搞定她。
是吗?邵霖天委实翻寻不出水蓝会乖乖听劝的理由。
见他没答腔,水芸摇摇他手臂,再接再厉的游说,“姊姊好歹也算你看着长大的,难道你忍心见她为了和奶奶赌气,糟蹋自己当别人的情妇?”
假如他不知情,或许能置身事外,偏偏事情摊在眼下,他如何坐视不管?
“好吧,等会我就去找你姊谈谈。”罢了,就插个手,免得隔壁那个倔丫头闹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太好了,这样我就能放心去上课,不过阿霖哥别告诉姊姊是我泄的密,我咱她会K我。”水芸没忘记要以防万一。
“水蓝还是这么暴力?”
“明天她去学校接我下课,凑巧听见有个男同学说要追我,出乎便赏人家右眼一个黑轮。”
啧,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坐在梳妆台前,水蓝随意将吹得半干的头发梳理几下。她喜欢早上洗头,感觉一天都很清爽,亦能顺便将奶奶提及隔壁那个臭阿霡所带给她的恼怒冲去一些。
她起身把吹风机放回置物柜,匆闻房门传来轻微敲击声,她狐疑低语,“你不是已经去上……怎么是你?谁准你上来的?你来干么?”
她原以为是不久前在楼下大喊要去上课的妹妹有事又踅回来,待转身看清来人,岂料竟是她的死对头,低问骤转为迭串轻叱。
“你还是一样凶悍又多刺。”潇洒跨入她房里,邵霖天莞尔说道。无论何时见她,均是如此“生气蓬勃”。
“你还是一样白目又欠扁。”不遑多让的回敬他。这人老是无视她气得七窍生烟,她问东他扯西,让她从以前就很想揍他,怎奈若对他开扁,视他若孙的奶奶搞不好跟她断绝祖孙关系,令她一直有所顾忌。
靠倚她的梳妆台,邵霖天双手抱胸,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很适合她的及肩半长发,细致不失英气的五宫有种独特的野性美,滚咖啡色边白色棉质T恤搭贴身咖啡牛仔裤,成功的衬托出她比例完美的身形,只可惜……
“优质情妇的脾气不该这么火爆。”
这突兀落下的句子,让被他大剌剠的眸光瞧得浑身不自在,正想喝叱他的水蓝顿了下。“你说什么?”他口中的优质情妇怎么有点熟?
他由上衣口袋掏出白纸摊开。“你在网路刊登的广告自认为优质情妇不是?”
她上前刷的一声抽走邵霖天手中纸张,看了脸色丕变。“为什么你会知道这是我发的广告?”
“你跟奶奶嚷得那么激昂,我很难不听见,加上小芸用你的信箱Email信给我,我对你的信箱帐号有印象。”小芸拜托他别供出她,他只好撒点无伤大雅的小谎。
“那又怎样?优质的定义因人而异,我说我优质就是优质,不行吗?”回呛得很恼火,她怎么也没料到早上和奶奶的争执全被他听见。奶奶说她不相亲就嫁不出去,他肯定在家里偷笑她很久,而他竞还敢上门嘲讽她不优质,他真那么想尝她的拳头?
“行,非常勉强就是了。”
“你欠揍!”光火当头,粉拳虎虎生风朝他俊脸挥去,管他会引来啥后果,先揍再说。
岂料他大手轻而易举便抑住她撒泼的拳头。“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
“用膝盖猜也知道你想讲的跟奶奶一样,认定不淑女的我连情妇也当不成。”
见鬼的这个白面书生居然挡得住她的攻势!右手被扣,左手扔掉广告纸,水蓝不信邪的再握拳朝他门面挥击。
再次见鬼的是,邵霃天右手比她更快的抓住地手畹,同样轻易化去她的拳势,在她尚未意识事情如何发生时,他巧劲略施,已将她双手反折于自己身后,她几乎与他胸贴胸的困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不听我把话说完,怎么晓得我想讲什么。”气定神闲的俯视她,邵霖天发现她长高了,约莫一百六十公分,虽然与一百八十几公分的他一比仍嫌娇小,但比起他印象中那个和猫打架的纤小身影是长高许多。
可惜暴冲的性子亦随身高成等比级数增长。
“去你的,我为什么要听你把话说完,你——”“以为你算老几”几个字霍然中断,并非因他听见她那句粗话而蹙起的眉峰,而是因她瞥见隐藏他浓密黑发下,左额角那道三公分长的疤痕,那道疤正是十一年前被她推落玉兰树所留下的。
这些年她依然爱爬庭院里的玉兰树,依然对成为奶奶对她说教对象的他相当感冒,只是偶尔思及当年他摔得头破血流的一幕,心头就是会掠过奇怪的愧疚感。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愿心里搁着教她别扭的歉意,水蓝挣开他的钳制,跳往后一步嗔问。
“女孩子别说粗话。”纵使对她望着他发愣的古怪反应感到纳闷,邵霖天没忘纠正地约口无遮拦。
“什么?去你的吗?”她明知故问,挑衅意味浓厚。
“不只,还有去他的、他妈的、Shit、你最好一句也别说。”
挑衅神情化为诧愕,水蓝忘记反驳,惊愣的瞅着他。这个奶奶口中超级优秀的男人竟然也会讲粗话,而且一说就成串。
像是满意她的反应,邵霖天动作优雅的倚回梳妆台,将话导回正题,“无论你优不优质,只要你敢开出条件,我想就有男人敢打包养你的主意,问题是一旦交易成立,你认为自己真能守住清白,全身而退?”
由怔愣中回神,她指着掉落地上的广告纸道:“上头列得很清楚,没有我的允许就不能碰我。”没人规定当情妇就得暖床。
“你太小看男人,基本上男人敢在外包养情妇就属不良嗜好。或者对方挑明愿以千万元换得与你温存,你就答应委身?”
“想得美,我会K得他变猪头。”她若想出卖肉体,何须加上那条保护自己的附注。
“要是对方霸王硬上弓呢?”
“踹得他绝子绝孙。”
邵霖天低叹,“水蓝,武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羊入虎口的危险出岂如她所想的简单、易控。
她敏感的眯起眼。干么?这家伙拐弯抹角调侃她的拳脚功夫是花拳绣腿?刚才纯粹是她架式没摆好,才让他抓住她的拳头,他真以为她是三脚猫?“说穿了,你就是笃定我当不了情妇对吧!”
“你又妄下定论了。”
“对我左嘲右讽的是你。我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定,我会挑个最顶尖的金主,当他的情妇给你和奶奶看。”
邵霖天剑眉半挑。“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你的决定?”
“没错。”才回答完,就见他朝她逼近,水蓝下意识往后退。“你做什么?”是她眼花吗?怎么觉得此刻的他看来不再斯文,浑身的气息带着罕见的狂捐味道。
“既然你坚持当情妇,那么就当我的吧!”
她被他冷不防抛落的字句吓得左脚一绊,险些向后倒,幸好邵霖天眼明手快伸臂勾揽过她。
“你说既然我坚持当情妇,那么就怎样?”无暇在意自己在他怀里这种小节,水蓝粗鲁的揪住他衣服,想确定刚刚听到的惊人话语。
“当我的情妇。”邵霡天很配合的回答。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怎么可能当你的情妇!”衣服照抓,眼睛也跟着瞪上。他知不知道他是她的天敌耶,她岂可能当他的情妇。
“意思也就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当情妇不过是做做样子,其实认为你绝对当不了情妇的是你自己?”他泰然自若的迎视她,别有用意的激她。
她眼里的火苗果然扶摇直上。“谁说的!我的坚持度百分百。”
“只是不敢当我的情妇,怕抵挡不住我的魅力爱上我?”
“我会爱上你……”恍如听见外星话的错愕语气。
“瞧,承认你怕爱上我了吧。”自动将她的疑问句改为肯定句,再激她一把。
水蓝气得差点把他的休闲服撕烂。“鬼才会爱上你!”
“辩解无用,除非你敢当我的情妇以兹证明。”他不得不拉下她的小手。再让这个蛮力女揪抓下去,他身上的衣服真要报废了。
“当就当,谁怕谁。”
“说清楚点,别想含糊蒙混过去。”
噢,好想对他比出中指。“别狗眼看人低,我说话算话,你等着拿钱包养我。”
邵霖天性感的唇扬起一抹笑。“没问题,我有足够的钱包养你,不过有项但书,从现在开始你只要说一句粗话就扣五千包养费。”
“谁鸟你,哪有这种但书。”他干脆拟张情妇守则算了。
“恩哼,你这个月的包养费只剩十九万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