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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挣不开力量大得可以的他,举脚想踢他,下场却是被他像夹抱橄榄球那样挟持进他房里。

  终于,他放她落地。

  “你到底——呃……”水蓝抬头就要开骂的话,全因他冷凛慑人的俊颜中断。歹命的和他当邻居二十几年,怎的自己直到今天才见到他这种吓人表情。他逐步欺近,她下意识后退,吞口口水续问中断的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非礼你。”

  她背脊发麻的怔愕住。他果真是深藏不露的大色狼?她的力量敌不过他呀。

  “怎么,知道怕了?”邵霖天没错过她眼里飞掠过的惊慌。

  可惜顽强如她,即使被说中心里的惊惧,也要逞口舌之快。“该怕的是你,如果你敢碰我……啊!”卧房内在她的尖叫声渐歇后便陷入一片寂静。

  当察觉到不对劲,意识到自己正压在他熟悉的宽阔胸膛上,她微撑起身,就见扬言要非礼她的男人再次成了她的靠垫,与她跌卧他的床上。

  “可恶,你是故意说要非礼我、吓我的!”否则在她后退绊到床脚时,他实在毋需好心的拉她,虽然在半刻前她以为他是想侵犯自己而惊骇得尖叫出声。

  “不这样如何让你体验被吓的滋味。”结果他还是被差点跌倒的她小小的吓了一跳。

  “我又没吓你。”他居然恶质的恐吓要非礼她。

  “你没有……”揽着她一古脑坐起身,邵霡天忍不住又冷下声音,“之前是谁不要命的由橄榄树上扑下来?你知不知道祸福难料,一张椅子的高度极可能就让人致命,更遑论你站的位置足足有一层楼高,要是你有个万一,教我怎么跟奶奶交代?”

  被数落得很不甘心,奈何水蓝懊恼的没办法理直气壮反驳。好嘛,她是跳得有点冲动,可他就非得往坏处想,不能当她星顺星,凡事皆能逢凶化吉吗?

  “莫名其妙的你跑去爬古太太家的橄榄树干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

  清滢大眼用力瞪他。“什么莫名其妙,我是因为……”

  “恩?”黑眸微敛出狐疑,这个向来有话就说的丫头怎会突然咬唇收住话。由他大腿上翻坐至床上,她随手拉过他的被子抱在胸前嘟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要我吻你才肯说是吗?”

  “你!”被他陡然抛落的威胁惹得心头一跳,忆及他今晚出门前的吻,水蓝颊上隐隐发热,被她清楚瞧见他漆黑瞳眸中的不妥协,明了他会说到做到,届时只怕自己又无力反抗。为何她匆的觉得他是个相当难缠的家伙?

  “水蓝——”呼唤里有再不说就要狠狠吻她的警告意味。

  “我睡不着嘛!”她老大不情愿的开口,懒懒倒向他的枕中,把会被笑的顾忌全抛到脑后,迭声再道:“我想睡,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入眠,由窗外瞥见外头有棵橄榄树,很自然想到以前在家若睡不着或心情不好,总会爬到玉兰树上坐坐,心里便会觉得平静,于是跑去爬那棵橄榄树试着沉淀心情,哪晓得会被人当小偷……”

  说着说着,她打了个哈欠,怀里的棉被有属于他的气息,尽管不想承认,但那舒爽温和的气味好好闻,奇异的令她感觉安心、放松……

  她的理由在外人听来或许觉得可笑,但邵霖天却能理解。水蓝确实从小就爱爬老家那棵玉兰树。也许对陌生环境不习惯,加上又没她闻惯了的玉兰花香陪伴,她想入睡却无法成眠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大抵也只有行事不按牌理出牌的她会想出以橄榄树代替玉兰树,好沉淀心情这招。

  “你呀,哪有人像你这样冒冒失失爬了人家的树才说要借的,古太太没叫警察直接逮你进警局,算你幸运。”

  话落,未得到预期中的顶撞话语,邵霡天纳闷的弯身探看,不禁微讶,唇角带笑。半分钟前才语带委屈的说她睡不着,下半刻竞就坠入梦乡,这丫头的所作所为就非得这样极端?

  “败给你了。”没辙的低喃,他轻柔拉开水蓝搂抱着的丝被,为她盖上。就让她在他的房里睡吧,免得抱她回客房惊醒她,她又大半夜难以成眠。

  第4章(1)

  一早,邵霖天便接到水芸的来电。

  “阿霖哥,奶奶要我问你姊姊昨晚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直截了当的问句里透露明显的紧张。

  邵霖天了然一笑,“告诉奶奶别担心,没事。”

  水蓝不过深夜跑去爬人家的橄榄树被当成窃贼,在树上跟人嚷嚷,拿橄榄狠K人家的宝贝狼犬,不要命的由树上扑下来考验他的心脏耐压指数,勉强……算没事吧。

  “好险,我还以为会听见姊姊已经被你扫地出门的消息。”水芸吁了口大气。前天知道阿霖哥要姊姊当他的情妇,她乐得差点忘形的在姊姊面前欢呼,幸亏阿霖哥想出这方法,这样姊姊就不会将清白断送在某个阿里不达的人手上。然而如果个性直冲的姊姊经过一晚就被阿霡哥K掉,那她岂不又要替姊姊操心,幸好,现在的情况真是可喜可贺,阿弥陀佛。

  “放心,假如有那么一天,我会亲自打电话向奶奶禀告。”他打趣的说。

  水芸干笑。“希望没那一天,姊姊其实没那么糟糕,她……呃,有件事我可以问吗?”

  “跟阿霖哥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他着实好奇她为何变得吞吞吐吐。

  “你给姊姊包养费了吗?”

  未料她要问的是这个,邵霖天顿了下,仍老实回答,“我打算月底再给她。”无关吝啬,他得纠正水蓝说粗话的习惯,月底扣减她说粗话的次数,再将余额给她。

  “阿霖哥别误会,我没替姊姊向你要包养费的意思。”她急着解释,“只是你能不能先借点钱给姊姊。”

  “借?”好令人起疑的字。

  犹豫了会,水芸走至客厅角落,小声的道:‘姊姊昨天上台北前把她的存折、印章和提款卡全部交给我,嘱咐我需要花费时自己去提,但不准我将这事告诉奶奶,要我说是打工赚的钱。我猜她身上大概没留多少钱,倘若阿霖哥没主动借她,她要是缺钱,说不定会把你家的家具搬去卖。”

  天地良心,不是她恶意诋毁姊姊,事实是老姊又倔又强,对阿霖哥又老是像他欠她几百万的泼辣态度,缺钱时势必不会开口跟他要,直接扛他家家具去卖的可能性还比较高。

  “我知道了……好,我不会告诉她,再见。”

  含笑结束通话,邵霖天的视线由客厅里转往他的卧房,对水蓝的固执倔强又体认几分。她分明很照顾家里、很挂念奶奶,还将积蓄留给妹妹应付家用,以备不时之需,却死要面子的不让水芸透露给奶奶知道她顾家的举动。

  就非得这样逞强吗?

  砰!一道惊人声响霍地由他卧房传来,打断他的思绪。

  “水蓝……”心底惦记着房里的人儿,他迅速奔进卧房,正欲追问发生何事,就见他以为出事的人儿好端端站立书桌前,黑色绒布旋转椅则突兀的在房中央回转,略显狼狈。

  “怎么回事?”伸手止住椅子的回旋,他能肯定之前那道吓人声音是她所造成的,但原因呢?“你的椅子挡到我的路。”与他对望,她答得有丝愠气。

  “所以你踹它?”

  “不行吗?”

  唉,料想得到的回答。“看来我的家具还没被你变卖前就会先被你给毁了。”

  “胡说八道什么,谁要变卖……喂,你做什么?”干么突如其来抓住她的手。一别动,要真撞伤可轻匆不得。”他从刚才即注意到她始终按压住左手腕,直觉告诉他,她碰伤自己的手了。

  又惊又讶他敏锐的观察力,水蓝就这么静站着任他手劲轻柔的检视她的手腕。

  “痛吗?”随着轻触低问,未了又补上一句,“说实话。”

  她实在很想骂人,这家伙当她是放羊的孩子啊。有点不想甩他,怎奈话却自动逸出口,“刚刚甩到你家挡路的椅子时会痛,现在只是有点麻而已。”

  “下次睡醒等脑子清醒再下床,别把我的房间当你的卧房,就不会搞错方向甩到我家挡路的椅子,也不必花力气踹了吗?”知道她未弄伤手开节,邵霈天促狭说道,他就是能猜到她发生的状况。

  “了你的头!”水蓝微窘的抽开被他徐缓按摩着的手,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确实睡眼惺忪的以为这里是她老家的房间,拿捏错方向,手一挥便甩碰到椅背,疼得她一脚将它踹向墙壁,于是她岔开话题,“为什么我会睡在你房间?”

  原来她临睡前以及刚醒转时同样迷糊。“昨晚你向我解释为何爬古太太家的橄榄树后就睡着了。”

  弯眉思忖,昨夜的记忆是好像中断于此。“那你睡哪里?”这才是重点,他最好别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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