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你旁边。”
对,他最好别跟她说他睡……“睡我旁边……”总算消化清楚入耳的字句,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是指昨晚我们两个同床共枕!”
邵霖天俊眸藏笑。“有什么不对吗?”
“该死的当然不对!你又不是我的谁,怎么可以跟我睡在一起?”双手紧揪他的衣眼,双颊下知是生气或羞赧,潮红一片。
“别忘了你是我的情妇。”尽情欣赏她逼人丽颜,邵霖天好心提醒她。
“别拿这个当挡箭牌,我们并未立下必须睡同房的协议,而且是你自己允许我睡客房的。”
“问题是你自个在我床上睡着的。”他依旧很好心的陈述关键点。
“你可以叫醒我。”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懂?
“的确可以,但你能保证睡意被扰的你不会扁人?”
唔,不能,可她怀疑他会怕被她扁,而且就算他有顾忌好了——“你可以去睡客房。”
剑眉斜挑着不以为然。“这里是我的房间。”
水蓝气得踮起脚尖一把揪近他。“说到底,你就是故意要跟我睡就对了!”
邵霖天薄唇似笑非笑。“不是故意,看你鸠占鹊巢睡得那么熟,突然觉得我好像没必要将床铺让给你睡,所以就睡你旁边喽。”
他没说谎,昨晚原本打算睡客房,只是瞧见她睡得酣甜,也不知怎的,该往客房走的他就那样在她身旁躺下。除了对自己床铺的独占心态,他思索不出其他理由。
“堂堂一个大医师居然这么小气,让张床都不肯,你老实说,你有没有趁我睡着偷吃我豆腐?”踮脚太累,水蓝收回脚跟,双手仍像揪犯人似揪着他,没发现他的两只大手早已自然到不行的环住她腰际。
“醒时没有,睡着无从得知。”
“什么叫睡着无从得知?”水眸中不满的眯起。
他俊脸尽是姻一荡。“你又晓得你有没有在睡梦胡来。”
“笑话!就算梦游我都不可能对你怎样。”
“是吗?”事实上昨夜他上床不久,沉睡的她就像寻找暖炉一样窝进他怀里,小脸在他胸怀里磨蹭数下,小手轻抓他的衣服,睡得好不香甜,直到早上醒来,她仍在他怀里。他未道出此事一为她肯定不信自己对他的“侵犯”,二为……他也揽了她一夜。
他发誓自己并无占她便宜的不轨心思,只是见她偎入自己怀里,便反射性的揽住她,一觉到天明。
可恶透顶,他那是什么语气和表情,活像昨夜她于睡梦中对他伸出魔爪。“我告诉你,我绝对绝对不会对你毛手毛脚。”
话才说完,她揪着他衣襟的手劲过大,他身上白色衬衫的扣子继昨天之后,再度被她扯落四、五颗,露出结实的胸膛。
“的确,你只会霸王硬上弓。”邵霖天频频摇头。这丫头就不能温柔点吗?来此未及两天已撕毁他两件衣服。
本来还觉得自己有点粗鲁的水蓝,纤指直戳他心窝。“亏你说得出口,需不需要我提醒健忘的你,昨天夺走我的初吻的是——”你字猛然煞在唇边,只因她脸颊微热的想起昨天初吻被夺正是发生在他衣服被她扯坏的情况下。
笨蛋,她想重蹈覆辙吗?
“懒得理你。”推开他,她转身就走,怎料手臂被他一扯,她防备不及的又栽回他胸膛。
“这给你。”他在她抬头嗔骂前落话。
“给我?”没去注意他手上东西,水蓝愣愣的瞅他,想也没想的进出话,“你不是要吻我?”
“可以吗?”他笑着抚上她嫣柔唇办,这个动作以捉弄成份居多。适才当她提及昨天意外发生的那个吻时,他立即忆起她格外清甜甘醇的滋味,此时在他指腹下的柔软触感,突地让他兴起再次吻她的渴望。
“大色狼,当然不可以!”心脏莫名怦跳,她抓住他放肆的手就想咬下去——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的阻止了她,以牙还牙,被“咬”的是她。她鼻息里全是邵霡天迷魅的气息,小嘴里尽是他惑人的烫热,她逃无可逃,只觉天旋地转……
直到感觉她险些喘不过气,邵霖天方才结束对她的缠吻,呼吸紊乱,心中却有股难言的满足感。
“密码是我的生日。”呼息稍稳,他在她耳畔沙哑低语。
“什……么。”水蓝仍瘫倚他怀中,下意识的回应他突兀的话。
轻扳开她的身子,他将金融卡放入她手中。“这张卡给你用,密码是我的生日,你知道的。”
她知道他的生日?没错,他们两人的生日很不凑巧的在同一天,以前奶奶总会亲自烘焙蛋糕替他们过生日,她没有一次不想将蛋糕往他脸上砸,因为奶奶老是说:“虽然不同年,可同月同日生,连时辰都一样,怎么你差阿霖这么多?”
是喔、是喔,又是她的错,跟这个家伙同月同日同时辰出生,是她倒楣好吗?
“干么突然给我金融卡?”喘息平复,乏力不再,水蓝跳离他嗔问。她其实想挞伐他又吻她,无奈接连两次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她不认为该再贸然提到吻。气死人又该死的是为何他一吻她,她就连拳头都挥不出,只会脸红心跳。
“我必须付你包养费。”邵霖天淡然答道。
“你不怕我把钱领光?或者这户头里根本没多少钱?还有,提款密码用生日很容易被破解,笨蛋。”质问间不忘啐骂他一句,以消无端被吻之火。
他浅浅一笑。“当初办这张卡只想到生日,就以它当密码,至于我的户头至少都有上百万,你用多少,就得当多久的情妇抵还。”
简言之亦即他有恃无恐?水蓝匆发现自己占不了上风。他看起来温文好欺负,可被吃得死死的却都是她,然而若她出口喊卡不当他的情妇,他肯定要讥笑她先前拍胸脯保证绝不致成为落跑情妇的大话……
第4章(2)
“在想什么?”
感觉头顶被轻拍,她抬起低垂的螓首,猛地教映入眼帘的赤裸胸膛怔住,红霞满面的嗔嚷,“你做什么把衣服脱掉……”
邵霖天好笑的凝视她的慌窘。“衣服被你扯坏了,总得换一件吧。”
“要换也等我出去再换。”他露点耶。
“无所谓,反正都被你看光了。”他坦荡荡的走向衣柜,完全不介意在她面前袒露身体。
“说什么混蛋话,看光是指你从头被我看到尾你懂不懂?”说得好似他们有啥暧昧关系,她也只不过看见他一点点……呃,现在是全部的上半身而已。
收回挑衣服的手,他回过身,煞有其事的问:“你想从头看到尾吗?”
回答他的,是砰一声损上的甩门声,外加一句气急败坏的——“暴露狂!”
“啧啧,粗鲁的丫头。”摇头轻叹,邵霖天俊脸上噙满愉悦的笑。家里多个呛悍情妇的早晨有点吵,但,很温馨。
*
佣懒的斜躺在客厅阳台前的摇椅上,水蓝的注意力全投注于手中的名片上。
那是邵霖天上班前交给她的,全是他朋友的名片,里面有会计事务所、律师事务所、贸易公司、报社、才艺教室……将近十张名片。
“这些朋友跟我的交情均不错,考虑一下想做什么,我帮你引荐。”趁她没跟他客气的品尝他准备的火腿三明治之际,他将名片拿给她。
“没本事包养我就明说,居然要你的情妇去工作!”她话里带剌的回敬他。
他胆大包天的揪捏她鼻尖。“别扭曲我的好意,我怕你待在家无聊才想替你介绍工作。利用时间想想你的兴趣,决定了就随时打电话给我。”
她的兴趣?直至他上班了大半天的此刻,水蓝仍搜寻不出自己的工作兴趣。
仔细思索,打从小别人立志当老师、钢琴家等一堆傲人志向,她唯一的雄心壮志便是有天要K得隔壁那个臭阿霖满头包,希望他变成最大条的黑道大哥或最落魄潦倒的乞丐,让奶奶再也无法拿他当榜样,一天到晚要她学习他。
可恨老天无眼,他一路优秀到成为身分地位兼俱的大医师,而她,依然在他发光发热的阴影下过日子,无可无不可的成为上班族,高兴就去上班,不高兴就请假,再不爽就辞职,兴趣?她从未思量过这个问题。
纵使如此,她很清楚自己无意做个整天逛街、做SPA,只管花包养金主CC的情妇,毕竟她不提供暖床服务,对金主本不该予取子求,以免反留下对方对她予取子求的把柄。
另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包养她的是邵霖天。
以她和他自小结下的梁子,她绝对有资格花光他所有资产,然而或许是骨子里倔傲的因子作祟,她仅只嘴上不服输的说要领光他的钱,半点也无这项欲望。
她确实有打算到台北后找个工作,可是……低头望向手中名片,这些职业其实她已做过好几个,顿然感觉些许沮丧。
当医师是邵霡天的兴趣吗?因为如此,所以他一路走来全然乐在其中?那么自己最想从事的行业,能让她乐在其中,做超过两个月的工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