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该对成楠发脾气的,要是她未及时把她带出来,再多耽搁个一秒钟,就会被古炫齐逮个正著,届时就算她有命发求救信,也没有命活到父兄派人来接她。
古炫齐会抢在第一时间杀人灭口,她相信,那个变态的男人绝对做得出来!
可以在前一刻对她破口大骂,甩她两巴掌,下一刻又对她淫笑、性骚扰,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成楠,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她诚恳的道歉。
「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成楠摇头道。「现在古经理会更防著你,恐怕连我都得更小心了,洁儿,你别再想著求救了,先顾著眼前才是要事,古经理要你今晚去他房里,是不是?」
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成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你不能去!」这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吗?
「我不会去的。」她咬牙说著。
「但是明天你要怎么面对古经理?他不会放过你的!」
「到时候再说。」她可是豁出去了。
「洁儿……」成楠一脸的若有所思。
「嗯?」
「找到一个有足够力量保护你的人。」成楠的语气认真。「一个让古经理不得不忌惮的人。」
闻言,她苦笑道:「维京号上不都是他在发号施令吗?」
成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维京号的主人——海彧,可惜他这人虽然长年住在维京号上,但连在维京号上工作多年的人都很难得看到他的本尊。
「唉!说的也是。」成楠扼腕地叹道。
成楠不知道,其实洁儿已经见过海彧了,而且还引起他高度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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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彧又在甲板上看见那美丽的女孩。
自从两天前在这里遇见对著大著海掉泪的她,他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很少有人的样貌能够驻足他心上超过两天的,或许,是她少有的美貌让他难以忘怀吧。
他回去後,立刻查询游客资料并比对相片,这才发现她不是乘客,亦不是工作人员。
她究竟是谁?怎么会在他船上?
刚确认消息时他感到震惊不已,竟然有个来历不明的人在维京号上,这事传出去的影响会有多大?
如果她是恐怖份子,并针对他的乘客而来,只要在船上放置一颗炸弹的话,这责任他扛不起,一生的心血也会毁於一旦。
但是他知道,她不是!
若她心怀不轨,就不会对著大海哭著说要回家,无助的像个孩子。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维京号上却没有人告诉他?
他怀疑他信任的下属正背著他胡来,因此肝火不断的往上冒,并决定要亲自把般上的毒瘤给摘了,由於还未搞清楚事情真相,所以才没有马上把古炫齐找来问话,因为他知道古炫齐一定会说谎。
都敢背著他藏一个人在船上,还不敢骗他吗?
「嗨,又见面了。」他将手插进裤袋里,轻佻地走到她身旁。
洁儿并没有回头,反而将脸转向另一边,慌忙的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
他看到她拭泪的动作,也没有说破,手自裤袋中伸出来,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神色自若的在她身旁吞云吐雾起来。
两人之问静默了很久很久,耳边只听见海风的声音,以及海浪的拍打声,今晚的海不甚平静。
连月亮都躲进云里不出来,只有甲板上的照明灯,轻柔地打在他俩身上、
他吐出最後一口烟圈,以两指将烟头捻熄,熟稔地把烟蒂弹进五公尺外的垃圾桶里。
她仍然没回头看他一眼,一句话也下说。
海彧挑了挑眉,决定放下身段打破沉默。
「维京号已经穿越巴拿马运河,下一站会在多明尼加Over night。」他知道她懂中文,而且说得极好,尽管她有著西方人的外貌,但说得一口极标准的中文。「离美国是越来越远了……」在说这一句话时,他瞄了瞄她,只见她全身僵硬。
他微微一笑,「美国人?第一次在维京号工作?」
洁儿原本不想理他的,但是他锲而不舍的在她耳边说话,还提到她的伤心处,似乎不回答他几句,他就会一直在她耳边讲个不停,看他也不像船上的员工,应该是睡不著跑出来看海的有「闲」人。
跟他说两句话,应该不会怎样,反正日後要碰上面的机会太小了。
「嗯。」她轻轻点头,算是答话。
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回答,他感到有丝诧异,为了掩饰动机,他开始迂回地问话。
「头一回离家,想家啊?」
「很想……」所以,她总是看著家的方向,希望能早一点回去。
「你会习惯的。」他语气轻快。「三个月後到了上海,你就可以回家了。」
「是吗?」她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抬头仰望没有星星的夜空,「说不定我永远也回不了家,明天……」想到明天,她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今晚没有听从古经理的暗示,一下班就去他的舱房找他,明天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的。
「明天怎么了?」他好奇地询问、
「没什么。」她只是摇著头,不愿多说。
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他救不了她的,她根本不敢想明天会如何,古经理又会怎么对付她?
「你有困难?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他诱导她说出心事。
她还是摇头。「没有人帮得了的。」
「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他不信,不管多大的难题,都有会解决的方法。
洁儿听见他的话,这才回头看向他。「以前我也这么觉得。」
「现在呢?」
「现在我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所想的这么简单。」她语气轻描淡写,但眼底的哀伤却怎么也藏不住。
「你很悲观欸!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方便告诉我吗?」他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洁儿。」她没有想太多的告诉了他。「我叫洁儿。」每次半夜出来吹海风都会遇见他,算起来也是有缘吧!
可能不会再见面了,所以告诉他也无妨。
「洁儿,很好听的名字。」
她没有笑容,也没有道谢,只是迳自的看著一望无际的大海。
「你才几岁就这么老气横秋的?」
「十八。」她仍没有防备,也未想到这是他的有心试探。
海彧讶然,她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年轻,她那发育完美的身材可不像个十八岁少女。
「才十八岁就这么悲观?你受了什么刺激?」他故做轻快地继续探问。
「刺激?」她眨了眨眼。「我是看开了……」
「看开什么?」
洁儿叹息,小小声地道:「或许,我将看不见明天的日落了。」
他心一惊,不动声色的问:「你说什么?大声一点!」他佯装没听见。
「没什么。」她摇摇头。「谢谢你陪我说话。」未说再见,她便转身走人、
「不说再见?」他不禁朗声喊住她。
「不了。」她悲戚地摇著头。「我们……应该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明天古经理会怎么对付她呢?
她不甘受此屈辱,情愿死去也不要让任何一个男人得到她的身体,不用古经理对她下手,她就会自己跳海,绝不受这种屈辱!
「为什么?」他有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想知道的,晚安。」还是不说再见,她轻声道完晚安,翩然离去。
看著她离去的方向,他若有所思的思索著,思考半晌後,终於下了决定。
「看来,明天得去了解一下情况,我可不想闹出人命来。」他皱眉,喃喃自语著,再度回头看著他深爱的海,掏出口袋里的烟,再度点燃。
第三章
天才刚亮,不到六点就被挖起来工作。
洁儿直到凌晨四点才回舱房睡下,根本就没睡饱,但仍得撑著眼皮到厨房报到,
一开始当然是例行的打扫、排列餐具、折餐巾等事前准备,在大厨一声号令下,才进厨房帮忙打杂。
七点,还正忙著呢,就见一脸阴郁的占经理闯进厨房,不顾洁儿正在洗碗盘,拉著她往外走。
「你要拉著我的人上哪儿?!」中式餐厅主厨是个山东人,叫林彪,大夥儿都喊他彪叔,对底下人极好,是少数不买古经理帐的人,对洁儿的遭遇很是同情,也十分照顾她,因此嗓门极大的他见古经理前来抓人,就拿著锅铲菜刀冲出来,助手们也纷纷跟上助阵。
「滚进去!」一肚子火的古经理吼道,「少蹚浑水!」
「她是我的人,你休想带她走!」彪叔一脸捍卫的姿态。
「不关你的事,给我滚进去!」
「就关老子的事,所以你最好把人给我留下!」彪叔边呛声的同时,也把厨师制服脱下来,打算就地解决。
「彪叔,别这样……」洁儿见他为自己出头,感动得眼眶泛红。
「你哭啥?!我还没碰你呢!」古炫齐咆哮,用力拉扯洁儿,她被扯得整个人东倒西歪。
「你已经糟蹋那么多清白的女孩,够了!」彪叔原本就看不惯古经理的作风,好几次与他大吵,但古经理却依然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