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她根本不是他要的那一型不说,他的终极、也是唯一目标就是找到朱德玉,娶她为妻,接下老爷子大片江山的掌舵权。
现在他另外两个好兄弟——也是最强的敌人——正在外头积极找寻朱德玉的下落,他却在这儿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子牵动心绪?
若隽揉了揉居心,冷静了下来。
抑住蠢蠢欲动的心,压下任何一丝与情感有关的冲动,多年来的磨难与训练教会了他,感觉与感情是多馀的,浪费时间的东西。
要成功,不是要去看你想要得到什麽,而是你该得到什麽。
甘昭绒绝对不在他该得到的物件清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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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昭绒专心在家里绘著夏屋的蓝图,因为多了夏屋,所以除了蓝图的修改外,还有很多得向市政府重新做更改与申请的,并请专人来二次会勘,她还要再次送件……天哪!她会很忙。
不过她喜欢忙的感觉,还有挑战性。
她咬著原子笔,纵然笔杆已经被咬得斑驳,但是她仍旧难以改掉这个多年的习惯。
她只有紧张或忙的时候就会咬原子笔,真不知道哪天会失手吞下肚去。
「要有夏天的感觉,玻璃采光,要明亮,阳光又不能直射……」她喃喃说出他的要求,绞尽脑汁在草图上画下概念。
夏屋吗?一个属於自己的,筑梦与喘息的空间。
她的眼神变得柔和,想像著假若这是自己要住的夏屋,那麽她要让窗户开在哪儿?留个天窗,让屋顶斜下来,可以在屋檐挂一个碧绿色的风钤……融合中式和英式的味道,在落地窗外种上一排蔷薇。
她没有忘记,他喜欢玫瑰和蔷薇……
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呀,他这麽恶劣又臭屁的男人,怎麽会这麽感性呢?
「搞不好是拿来骗女孩子的……」她自言自语。「玫瑰花是用来收买女人最好的东西,他肯定是这样想的。」
不是钱,就是用玫瑰,可恶的男人,没半点真心。
「话说回来,那又关我什麽事?」她深吸了一口气,愤然道。
莫名烦躁起来,她索性放下笔,起身推开阁楼的木质窗户。
咦,什麽时候飘起雨来了?她竟然没有发现。
「妈他们应该暂时停工了,下雨没办法做工程……」她迟疑了一下,有点放不下心。「还是去看看吧。」
她很快地奔下楼梯,未束的长发在肩後飞扬,她抓过一把粉白色小黄点的雨伞撑开,便冲进绵绵雨丝中。
夏天的午后急雨,在阳光交错著厚厚云朵中淅沥沥地落下,溅起了一地水花。
昭绒撑著伞,下了公车!走向工地。
在四周高耸的大楼之间,这片地就像都市中的绿洲,尽管六栋小别墅雏形逐渐出现,但是这里仍留著十几年前碧绿如茵的地形。
她心中涨满了骄傲与感动,望著这曾经在她生命中发生过最难以磨灭记忆的地方。
十几年前的平房老屋已经搬迁的搬迁,拆除的拆除,草地和菜园逐渐消失,没有消失的是她记忆里的那一个午后。
那一个男孩,紧紧环抱住她,保护著不让如雨落下的拳头波及她……
昭绒怔怔地伫立在原地,心底荡起一阵酸酸甜甜的滋味。
就在此时,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形撑著一柄靛青色大伞,缓缓自雨幕中出现。
她蓦地睁大了双眼,心下一紧。
若隽独自撑著伞,若有所思地走过来,他没有察觉她的存在,深邃的眸光直直注视著小别墅区……不,他的眸光彷佛穿透了钢筋水泥、穿越了时光与空间,落在遥远的某一端。
她的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他迷离怀念的眼神,俊美的脸庞奇异地撩起了她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似曾相识的感觉又重新席卷而来。
她屏住呼吸,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好想哭。胸口紧缩著,塞满了暖暖热热的一团物事,他的轮廓和神情与她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
「这是不可能的,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麽?」她低声喃语,硬生生将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推出脑外。「不会的,也不可能是。」
但是为什麽他会出现在这里?眼神那麽温暖又悲伤?
「我一定是弄错了。」她试图说服自己,却没发现自己大声的喊出来了。
她的声音惊动了若隽,他惊异地望向她的方向,随即一震。
「甘小姐。」他眼底闪过一抹仓皇,但立刻镇定地微微一笑,「下雨天你还在这儿监工吗?」
「我只是……来看看。」她脸一红,急忙解释。「对了,不是我们『甘家工程』故意怠工,是下雨天,所以没办法继续做,水泥会湿掉的,还有……」
「我没有指责你们怠工的意思。」他缓缓走近她,宽阔的肩膀看起来是那麽有男人味、有安全感!又熟悉。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双颊滚烫起来,脉搏失序地突突狂跳,想要说些场面话,却连正常思考的能力都不见了。
她的脑筋一片空白,只有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剧烈敲击著耳膜。
「你的舌头被猫叼走了吗?」他有些好笑,低头温柔的看著她,「这不像我认识的你,我好不习惯。」
「你……你根本不够认识我。」她勉强退後一步,自他性感的魅力气息笼罩中挣脱。
「没错。」他深深地凝视著她,英俊脸庞掠过一抹困扰,「可是为什麽我总觉得……我在很久以前曾经见过你?」
「你……」也这样觉得?她几乎骇然低呼出声。
「但是不可能,我们以前不可能见过。」他仔细端详她的小脸,眸光专注的梭巡著她的五官,「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昭绒被他的眸光催眠,著迷地仰望著他,傻傻地低语。
究竟发生什麽事了?在他们之间,彷佛有某种奇异的电流正在凝聚成一张柔软绵密的网,将他们俩的距离越拉越近……
她近到可以听见他胸膛低沉有力的心跳,他则近到能够嗅闻到她发端的幽香——
他不由自主低下头,柔软冰凉的唇瓣覆上了她小小的樱唇。
她登时僵住静止不动,像突然被猎人逮住的小鹿般,可是他威力惊人的性感火焰在唇瓣柔和挑开她嘴唇的那一刹那,如电流触动窜流过她的身体和灵魂。
他想要用力地、狂野地掠夺,将她的气息和芳馨甜美全数融入他的体内,可是她在颤抖,痴醉、羞涩、怯弱又陌生的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青涩令他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他坚定地加深了这个吻,逐渐探入她日中,翻搅著、撩拨著她的温热与香氛。
破了闸的情欲再也关不住,他将她吻得更深,大手紧环住她柔软轻颤的腰肢,需索渴求得更多、更多。
不知在何时,两人撑著的伞悄悄落在一旁,绽开了一朵白色小黄点的花,还有一片靛蓝如天空——
雨丝在金色阳光下穿梭著,绵绵密密地轻落在他们的发上、肩上。
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光与雨奇迹似地缠绵成了一抹小小的七色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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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为什麽会吻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吻了她。
但是在他们还未能重拾理智,清楚地思考著这一切的发生时,雨已经越下越大,大得令他们来不及说什麽……若隽放开了她,紧紧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往最近的一栋大楼骑楼跑去。
雨淋得他们一身湿,他们谁都没想到那两柄早已被扔下的伞,直到奔进骑楼下,他焦急地替她拂开湿淋淋的头发,温暖的手掌拭去她满脸的雨水,他俩目光终於交触,跟著不约而同噗地笑了起来。
「我们干嘛不撑伞?」昭绒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是啊,我们真呆。」若隽眸光笑意闪动,伸手入怀掏出不怎麽湿的帕子,轻轻擦拭著她的脸蛋。「冷不冷?你身上都湿了。」
「我还好。」她望著他,关心道:「你衣服都湿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换衣服吧。」
「我call我的司机过来。」他微笑的说,同时拿出手机按下键。「不管怎麽样,先回去换掉这一身湿再说。」
「噢。」她点点头,心下没来由的一阵失落,低头转身就要走。
一只大手及时拉住了她,「你要去哪里?」
「我、我回家呀。」她回头看著他,胸口怦怦然。因为他看起来好像生气了,可是他的手掌好有力、好温暖,她的肌肤再度有种酥麻的骚动感。
「先跟我回我家,我家比较近。」他坚决霸道地低吼道:「你以为我会把你丢在这里,然後自顾自地离开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晓得你……」她脸又红了,讷讷地开口。
想要抗拒,可是又无法抗拒,他英俊却霸气十足的神情令她心乱如麻,小腹纠结发烫,头晕、耳呜、胸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