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擅闯民宅?」她怒视着他,没理会他的说词。
「呵,我是昨晚救了妳的大恩人,要是不送妳回这里我要送妳去哪儿?少用那种把我当土匪的语气对我说话。」
她闭上眼,心想也是,如果不是他出手搭救,她或许已被那个可恶的林丰育给……
「谢谢你救了我。」她苦笑道:「至少你还没有坏得太彻底。」
「老天,妳这是真谢还是假谢?」巩孟勋瞇起眸,笑得极为狂放。
「我是真心谢谢你。」她敛下眼,抚着发红的脸颊,「你的霸气在于你具有优势,但我相信再怎么样你也不会对女人动粗。」
巩孟勋没想到她会这么简单就软化,他还以为他们得要唇枪舌剑好一阵子呢!面对这样子的她,他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杯子给我吧!我想一定是你冲泡咖啡的方式错误,才喝不出它的美味。」拿了杯子走进厨房,她从冰箱找来鲜奶放入钢杯中,接着打出奶昔状,直到咖啡沥净,再把它倒在纯浓的黑咖啡上头。
她将咖啡端到客厅,附上糖包,「喝喝看。」
巩孟勋疑惑地接过手,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浅尝了口。
「怎么样?不一样吧?」她的笑容里,带着自信。
「真的不赖。」他撇嘴一笑。
「那就对了。」江子璚望着他的笑容,发现他依旧是这么的潇洒帅劲,甚至比三年前更拥有一份成熟的魅力。她这也才发现,她对他的着迷原来早从三年前就延伸至今,就因为那股爱慕未褪,因此对他的恨也同等的存在。
难怪常听见人家说,爱与恨是一体两面的东西。
「其实我本该送妳去医院的,但医院人多嘴杂,我怕会又引来纷扰。现在妳脸颊还痛吗?」他盯着她红肿的脸说。
江子璚抚着脸颊,摇摇头,「还好。没去医院也好,我可不想再跟你上一次报了。对了,林丰育他人呢?」
「谁知道?我急着带妳回来,就把他扔在店里了。」他耸耸肩。
「哼!女人和男人就是这点不公平。这笔生意我谈了好久,筹画着各种优惠,却还是敌不过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她仰首一叹,哀怨自己这阵子的努力全泡汤了。
他盯着她此刻带着愁绪的小脸,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到脑海,「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之前到底在哪儿见过?妳说大学时期……那是我最疯的时候。」
「你还记得林志刚、林雅玲吗?」
「林志刚……」他是他研究所时的死党,他当然记得。
「在一个以某人生日为名目的派对上……那女孩不会跳舞,是你带领着她……她不会穿高跟鞋……每走必摔……」
「我想起来了!妳是她?!」巩孟勋瞇起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怎么?差很多吗?」江子璚抿唇一笑,一手仍抚着伤处。
巩孟勋见状,立刻走进厨房,用他的手帕包了一些冰块出来,「敷在伤处,有助于消肿的。」
「哦!谢谢。」她接过手,将冰块压在脸颊上。
巩孟勋这才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是差很多,难怪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说的没错,不是很特别的女人根本不会让你产生印象。」她耸耸肩,把事情说开了之后,那几年累积的恨意竟全变成多余的了。
「妳的改变是为了我?难道说妳会加入『菲莲』也是这个原因?」他震惊地问道。
江子璚笑着点点头,「我是不是很笨?说真的,那天我在『纵情』对大家说了那些话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没有产生我预期的快乐。」
「一定是妳后来良心发现,对付我根本没好处。」他靠向沙发,恣意一笑。
「或许吧!」江子璚也对他回以一笑。
「恨了我这么久,该不会是妳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而且爱得很深了?」巩孟勋瞇起眸,缓缓贴近她的脸蛋,「我记得三年前的妳就已经非常迷恋我了,不是吗?」
「别忘了,女人可是善变的动物,今天爱你不代表明天也爱你,你少自大了。」她冷哼!
「听妳这么说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轻松还是伤心?」他笑得万分邪魅。
「随便你。」见他咖啡已喝完,江子璚指指墙上的钟,「很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以为妳会留我下来过夜?何况我没车。」他一脸悲哀,「该不会把人送到家,没了利用价值就被人一脚踹开?毕竟在人家眼里我只是一只……」
「巩孟勋,我向你道歉,你可不可以别老是拿狗来调侃我?」她睨着他,「谁说女人会记仇?我整整记了三年仇才回报你,可你第二天就找我出气了。」
「没错,我这人平时度量还算挺大,但对于无理取闹的女人,却绝不会有怜香惜玉的心态。」他挑眉一笑对她说。说也奇怪,很少有女人会给他聊起天来很愉快的感觉,可和她却就算是抬杠也是件挺惬意的事。
「想也知道。我看呀!你的情人可以有一拖拉库,但是等到七老八十却连个老婆都没有。」她还是决定赶他走,「别在我面前装无辜,谁不知道你巩二少爷钱多,有钱的就是大爷,难道会招不到计程车?」
「既然有钱的是大爷,那如果我给妳钱呢?」他不为所动的笑问道。
江子璚瞇起眸,指着自己的脸,「我现在身体微恙、欠安,别跟我开玩笑,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你还是走吧!」
「真的不会有交集?」他反问。
「绝对没有,你放心。我已经没有精力再找你报仇了,咱们之间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天!她的脸颊好痛……痛到已经不能说话了。
「瞧妳,还真无情。」他撇嘴一笑。
「要不然你还要怎么样?也叫记者来把你损我的话给播放出去吗?可以,你就这么办,反正我无所谓……呃,痛!」江子璚突然用双手捂着两腮,状似很痛苦。
「妳怎么了?那么疼?!」他上前检视着她的脸,「如果真不舒服,我送妳去医院吧?」
「算了,你不是怕人多嘴杂吗?」她挥挥手,「我才不要因为这样又发生什么后遗症和你牵扯不清呢!」
「妳说什么?」巩孟勋似乎无法接受她这句话,「跟我牵扯不清让妳很痛苦啰?」
「没错,自从再度与你重逢之后,我就像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诸事不顺。」江子璚故意这么说,只希望激他赶紧离开。
因为她发现就真如他所说的,早在三年前她就为他迷恋,现在依旧,尤其是他此刻飒爽的笑容与神采,更忍不住让她心荡神驰了!
既然他不是一个会对女人动情、动心的男人,她也不该继续沉溺下去……当初在生日派对上,她所表现的就是过分沉溺的模样,才会被他羞辱。如今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既然已出过气,那么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吧!
「妳……」他真被她表情中的那份不耐给撼住。
「走吧!求求你。」她抬起脸,一脸疲累的说。
「如果妳这么做只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他非常强调地又说了次,「我这一走,绝对不会再回来,更不可能再找妳。」
「嗯。」她点点头。
巩孟勋深吸口气,「好吧!那妳早点休息。」拿起搭在沙发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他立刻走出大门。
江子璚闭上眼,耳闻他离去的脚步声,心微微痛了起来。她不想骗自己,其实心底真的有股很浓的心痛在胸口蔓延,但是她确定这么做是对的,如今她该烦恼的是与林丰育这笔生意泡汤了,将给公司带来很大的危机。
江子璚父亲所开发的是电子产业,很多高科技精密零件都是由他们「弼悦」所制造的。但由于电子分类繁杂,接受他们零件的制造商并不多,如今牺牲掉了林丰育的支援,她实在不知道下半年该如何经营下去。
爸妈不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才有起色的公司,又硬生生毁在她手上吗?如果向公司那些叔伯们求救或许有用,可是这么一来,她这些日子的努力岂不全泡汤了?不行,再怎么样她也要靠自己的力气重新站起来。
走进房间,她找出有关商业界的一些资讯,除了林丰育之外还有「尚成」也是做这一类的电子设备,或许明天她可以找他们好好谈谈合作的可能。
再看看镜中自己发红的双颊,真希望它能赶紧消肿,否则这一耽搁,又不知道事情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了。
眼神飘向窗外,她不禁又想起巩孟勋,以后没有他再来牵绊住她的心,她想她应该可以做得更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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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起来,江子璚摸摸自己的脸……唉!竟然还没完全消肿,这样一来拜访客户的行程也只好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