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有不同的背景。”干杀手的,别的本事他不敢说,但找到目标、并加以伏击的能耐,至今为止,他称第二,可还没人敢霸占那第一的位置。
“我知道,你早说过要帮我。”她一直将他的承诺放在心里,然而,她依旧愧疚。
“别想太多。”他揉揉她的发。“倒是你还没告诉我,三更半夜的,你在后花园叫什么?”
想起这件事她就毛骨悚然。“你知道吗?我已经连续两次在后门口听见有人叫救命了。我四处找来找去,却什么也没发现,你说是不是见鬼了?”
“或许有人恶作剧?”
“但那呼喊的腔调不像啊!”她歪着头想了一下。“那声音很虚弱、很无助,好像一个人被折磨了很久,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你确定没听错?”
“一次还可能是听错,我都听到两次了,哪还可能有错?”她用力地喟口长气。“除非我得了幻听,否则绝不会有错。”
“是吗?”他无言,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
静默的气氛在房里弥漫,一点一滴,最终变得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君乐水终于受不了,用力推一下泰迪的肩。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弄得她都快神经衰弱了。
“我只是在想,虹烨山庄的后花园里景致如画,该是很好的宣传重点,为何这里的人从未想过利用它来特别广告一番,以招揽更多的游客光顾?”他呢喃自语着。
“什么?你再说一遍。”她没听清楚。
“我是说,换成我是虹烨山庄的经营者,一定会开放后花园,借此吸引更多热爱大自然的人士前来住宿。”
“我也这么觉得。可王叔他们却不赞成,直说自己年纪大了,接待不了太多客人,宁可少做生意,但求周全的服务,能让每个上门消费的客人都感到满意。”
“是吗?”那该是有一定的年龄后才浮现的想法吧?但这座虹烨山庄从开幕时就是这样了,他不免有些怀疑。
“你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线索吗?”
看着她,泰迪想起她与虹烨山庄三位经营者间亲人也似的感情。要告诉她这些无凭无据的猜测吗?还是算了吧!
“没有,只是随便想想。”最后,他选择敷衍过去。
“真的?”她疑惑的眼望着他,不大相信这位厉害的杀手大人会有随便想想的一刻。
“你在怀疑我吗?”扬着邪肆的笑,他倾身吻上她耳垂。
“没错。”她不喜欢被打发,执意要得到答案。
“我做了什么让你怀疑?”舌头舔上她的耳,他努力地想要取悦她,或者说,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做了很多。”她躲着,气息开始微喘。
“哪里?”圈住她腰肢的手臂更形用力,他吻得她无处可逃。
“从头到脚。”几乎是嘶喊出声,她出拳捶向他肩膀。“住手,别这样。”
“哪样?”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赖皮到底就是了。
“欺负我……唔!”心跳开始加速,她体内的情欲火苗被点燃了。
“有吗?”说话的同时,他不忘将手探进她衣襟,隔着一层薄薄的蕾丝,揉按她胸前的丰满。
“没有?那你的手是在干什么?”欲火焚毁理智,她已经没力气逃了,只能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瞪着他,却毫无威力。
“按摩啊!”边说,他边舔吻着她嫣红的樱唇。“瞧你气色红润的,多么诱人啊!”
不知是欲火还是怒火!总之,她体肤是一片烫热。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忍不住气,她张口咬予下他的唇。
同一时刻,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打小为了生存而磨练出来的战斗本能瞬间被激发,他悠闲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凌厉如野兽。
“这还不叫‘便宜’吧,真正的‘便宜’应该是——”手下一个用力,他毫无预警地将她推倒在床上。
“啊!”她吓一跳,但更多的兴奋却在体内升起。
唰地一声,他伸手撕开了她的衬衫,露出里头淡青色的胸衣,她如雪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他再也受不了了,蓦地伸手解开长裤钮扣,拉下拉链,就着最克难的姿势,狠狠冲进她体内。
“哇!”长声呼唤中,她与他合而为一。
那种感觉……初始,很痛,可当他温柔的吻落向她的唇,她瞧见他深情的蓝眸里有着淡淡的愧疚。
突然,某种激情冲入心底。情不自禁地,她揽住他的肩,轻喃。“我爱你。”
下一秒,他的亢奋又在她体内胀大了许多。
她吓得瞪圆了眼。
而他的脸上则出现了些许尴尬。“抱歉。”
忽地,她再也忍不住地吃吃笑了起来。不管这个男人曾经多么威风、能干,在她眼里,他始终万般可爱,教她怎能不爱?
她还是感到微微的疼,只是更多的柔情将之转化成感动,让她满怀喜悦与满足。
第七章
一般人初夜过后的第一天早晨大都会怎么过?
是与情人拥吻以乐?还是面对可能怀孕的难堪?抑或被捉奸在床,饱受一顿炮轰?
不管如何,君乐水都以为那绝对比她的处境好上百倍。
毕竟,他们不会有一对好凑热闹的叔伯将她头一回与男人上床的事公告大众,然后顺便开宴会庆祝他们那位眼睛长在头顶上、活到二十七岁依旧处女一名的好女孩终于开窍了。
天哪,她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汉伯、王叔……”抱着脑袋蹲在厨房角落里哀嚎,她再也没勇气出去见人了。
但悲惨的事却尚未结束。
“乐水。”第三位好长辈登场,接手“折磨”她的任务。华婶遮遮掩掩地将她拉进了她与汉伯的房间。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过与男人上了一回床,只要是女人,多数会有这样的一场经历,她也没比较特别,上天何其残忍,要如此对待她?
“你别怪华婶多嘴。”她将她推坐在梳妆台边。“乐水,你……你们昨晚,有没有……嗯,就是那个……”
瞧华婶未语先羞的,着实可人,只要目标对准的不是君乐水,说不定她会很乐意在这里玩上一玩,但问题是……“那个是哪个啊?华婶。”此时此刻,她大受打击,可不可以放她一个人哭,别来烦她?呜……她好可怜,连哭的自由都没有。
华婶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就是那个嘛……呃,保保……保……唉呀,防护啦!”
原来是这玩意儿,了解。君乐水好无奈。又好无力地点了点头。“华婶,你说的如果是保险套的话,泰迪有戴,你别担心。”
听见这么露骨的说辞,华婶一张风韵犹存的俏脸霎时喷出焰火。
“乐水,女孩子讲话要含蓄点,别这么口没遮拦。”好羞人呢!
“有吗?”这是很基础的卫生常识吧?
华婶用力一颔首。“在我们那个年代,女孩子要敢当众说这种话,早被打死了。”
“不会吧?”好大的代沟。
但华婶却一副极严肃认真的表情。
一个念头蓦地浮上心头,君乐水骨碌碌的眼珠子一转。“华婶,我问你一个神圣的问题好不好?”
“好啊,你问。”
“当年,你们上到健康教育第十四章时,是直接跳过去呢?还是老师有讲解?”
闻盲,华婶的脸岂止是红,简直烧起来了。“如此羞人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难道你们不必背那些子宫、阴道,睾丸……等名词?”
“你……”华婶抚着胸前,站起来,走到床边,再软软一倒,昏了。
“真好。”孰料君乐水却欣羡的大叫。“记得我读书时,背那些东西可背疯了呢!”她出生时的年代不像华婶那般保守,却也不比时下开放,正值性教育受到重视的起头阶段。
为此,健康教育老师可是卯足了劲努力教学,考试时,更常见两张男女性徵的大图表贴在考卷上让学生去填各部位器官名称;更狠的还有叫学生当场画图的呢!
所以说,不全背起来,考试时就等着吃鸭蛋吧!
华婶努力地挣扎,半爬半走离开床铺。还是闪人吧,再待下去她怕会被君乐水吓得心脏麻痹。
“华婶,你要走啦?”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君乐水反而不习惯。
“你只要记得尽快结婚就好。”话声虚软得像随时会断掉,可见华婶受打击之深。
“呃,可是……我想找出父母行踪后再谈婚姻耶!”
华婶看着她,好久、好久后,尖叫出声。“我立刻去找你汉伯和王叔,要他们逼兰杰尔先生向你求婚。”
话声还在君乐水耳中回绕,华婶的身影已跑得无影无踪。
“好厉害。”她忍不住赞叹华婶的动作敏捷,同时小小吐了下舌头。
别怪她恶劣,在她这么发疯的时候,泰迪却悠悠哉哉地四处游逛,未免有失公平。
既然如此,不如两个人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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