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穿得那么清凉,看得他怒火和欲火两头烧,他会这样把持不住自己吗?
「你变态啊!天底下就是有你这种男人,才会有那么多无辜女孩遭殃,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想的。」听得她心都寒了。「告诉你,我要搬出这里,就当我从来不曾认识过你!」
语毕,她忍着一身痛楚跳下床,却被他自身后扣住。
「不准走!」
「你凭什么不准我走?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她死命挣扎,根本不管身上的被子就要滑落。「告诉你,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有权利约束我!」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不要老是拿这一句话来塞他的嘴!他和她怎么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尽管有十一年没照面过,但好歹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况且昨晚过后,他跟她再怎么样,也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狂乱挣扎的身形突然一顿,僵直了数秒之后,她缓缓回头,黑白分明的大眼跃上了新的怒火。
「你是故意的?」她是指昨晚发生的事。
「我……」这怎么能说是故意?应该说是水到自然渠成,或是冥冥中所注定的。
「王八蛋,你是故意的!」她想起来了,昨晚他还喊着说要跟她建立关系,他是有预谋的!
「不是!」他忙不迭地出声否认。
「昨晚你有胆子跟我说要建立关系,现在却没种承认?!华时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她俯下头,狠狠咬住环在她胸前的手臂,一点儿也不客气,甚至可以闻到些许血腥味。
华时霖只是紧咬着牙关,下颚隐隐抽动着,却不吭一声地任由她发泄。
许久,她终于松开了嘴,瞪了绽出血滴的手臂一眼,冷冷地将视线移向前方。「放手。」
「妳冷静一点。」
「我还不够冷静吗?」她的表现还不够好吗?
「别说妳要走。」为什么听见她要走,他会没来由地感到慌张?
「我为什么不走?你不是说这场试婚你也是很不愿意的吗?既然如此,我现在要走,你不是应该感到庆幸?」她回头,咄咄逼人的反问。
「我并没有那么想。」他没有想过庆不庆幸的问题,事实上,未来的妻子到底是谁,他都不在意,他只知道现在不能让她走,他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之下,彼此又再分开个十几年。
「不然你是怎么想?」她讥诮地冷笑。「你喜欢我,爱上我,所以打算用这种方式逼我就范?」
说着说着,她突然放声大笑。
「品颖?」她该不会伤心过度而发疯了吧?
「容我提醒你,贞操在这年头已经严重贬值,谁还会把它当成宝贝珍惜?」别以为这么做她就会无条件的顺从他?别作梦了,她不来这一套。
「别这么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一时气坏了,气妳这么不尊重自己,而妳这样的行为也会间接……」话才说到一半,他倒抽了一口气,倏地不敢动弹。
只因他看见了她的眼泪。
老天,她居然哭了?
「反正,你的意思就是说,即使在试婚期间,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而破坏华家的名声?」她幽幽出口的话,伴随着泪水刺激着他的神经。
「我不是那个意思。」该死,他到底是哪里有毛病?为什么连句话都说不好?
「你不就是那个意思吗?」她满脸泪痕,却又开始大笑。「反正我本来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当然比不上一般正常的大家闺秀,我什么都不会,就只会玩。」
「品颖?」她又哭又笑的样子看在他的眼里,着实让他慌了手脚。「妳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就像是被狗咬了一样啊!没什么的。」她抿着唇不哭出声,眼泪却掉得更凶。
华时霖见状,赶紧扳正她的身子,发觉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像是酒醉对不准焦距的感觉,又有点像是神智不清。
于是他慌了,慌得连手心都冒出汗来。
「品颖、品颖,妳知道我是谁吗?」他着急的叫唤着,轻拍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不断地忽左忽右地飘忽不定。
她沉默不语,尽管眼前一片模糊,但意识很清楚。
呵呵!沉稳的男中音怎么会变成这么激烈的男高音了?他不是最稳重的吗?谈起事来不是最内敛沉着的,怎么现在却慌了?
「品颖?妳不要吓我。」
偏要吓,我要吓死你不可!她在心里吶喊着的同时,再度咧嘴笑开。
「品颖!」
细嫩的脸皮突地遭受重击,痛得她不得不回神,将视线定在他脸上,却看见他额上冒出细汗,向来没有表情的脸庞竟透着几分慌张。
「知道我是谁吗?」华时霖捧住她的脸,小心翼翼的抚着她脸上泛红的掌印,为了让她清醒,他不得不出手。
严品颖轻笑着,以粉嫩的柔荑捧住他的脸,然后十指并用的从他眼下狠狠往下刮出十道血痕。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这个混蛋,给我滚出这里,滚出去!」她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品颖,妳冷静一点,我知道是我错了,妳不要生气。」尽管脸上痛得很,他还是死命地抓着她,就怕她出现什么惊人之举。
「我不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毕竟是我引诱人犯罪,所以是我咎由自取,」她冷笑着睨了他一眼。「但是,我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我错了,也不奢求妳原谅我,但是请妳冷静一点。」
「我冷不冷静关你屁事啊!」她气极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品颖!」他闪也不闪地任由粉拳落在自己身上。
「放开我,你这个做错事还把错怪在我身上的混蛋!」她扳不开箝制住自己的双臂,只能骂人泄恨。
「妳骂的对,我是混蛋。」他向来知错能改。
「王八蛋!」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华时霖颓然地坐在厨房旁的吧台,瓦斯炉上正在煮着的粥犹自冒着热气。
整齐的黑发向来代表着他一丝不苟的个性,但是现在,他短发凌乱,脸上有着狼狈的爪痕,就连胸口也多了几道仍渗着血珠的伤口。
他疲惫地坐在一旁,放任几绺刘海垂下额头。
闭上眼,似是忖度,又像是在闭目养神,毕竟他一夜未眠,现在已接近中午,确实有点累了。
哔哔哔——
他倏地起身,走到炉子前,拿起搁在一旁的大调羹搅拌着锅里的粥,随即关上火,盛了一碗搁在托盘上头,缓缓地走向房间。
一走进房里,枕头随即迎面而来。
他像是早已预测到一般,单手轻松接下,走近她,将枕头放在她的身旁。
「吃点粥吧,已经快要中午了。」他先将托盘搁在沙发边的小茶几,再走到她身旁,伸手扶她起床。
「拿出去,我不要吃!」她再度使出枕头攻击。「三公尺内你都不能靠近!」
「别拗了,起来吃粥。」他软声哄着。
「谁在拗啊?」眼看枕头被一个个地接下,身旁只剩下被子,索性抱起被子丢他。「不准靠近我,摧花魔!」
「不要这样叫我,我又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他拢起浓眉,拉下被子,将早已穿上衣服的严品颖抱起,即使胸口和背上再次遭受五爪攻击,他却不吭声地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妳应该也发泄的差不多,肚子也该饿了,要是再不吃东西的话,不就太便宜我了?现在妳应该要赶紧恢复力气,才能来报复我,对不?」
「我才没那么闲!」谁要报复他?
「怎样都好,吃点东西吧,我煮的呢!」他坐在她身旁,体贴地拿起碗,舀了一匙热粥在嘴边吹着。「尝一口。」
她侧睨了他一眼,怀疑地暗想:这男人在打什么主意?
瞧她不张嘴,他再次展现诚意。「往后,所有的家务全都交给我,包括整理和三餐,全都由我负责。」
她挑起眉,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男人绝对不安好心眼。
「赎罪。」
「嗄?」这人什么时候变得明理了?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应该这样对妳,所以在妳气消之前,我会尽我所能地照顾妳。」他很是诚恳的认真许诺着。
她挑起眉,笑得坏心。「要是我的气一辈子都不消呢?」
「我可以照顾妳一辈子。」他答得义无反顾。
「不要。」一辈子有他,岂不是等于作着一个永无止境的恶梦?她的命还没惨到那种地步。
答案显然在他意料之中,只见他不以为意地耸肩。「反正,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要是妳打算甩掉我,一定得在妳已经完全原谅我的状态之下。」
「华时霖,你这是变相的恐吓耶!」太毒了吧,上哪儿学的?
「这是我的诚意。」
「这算哪门子的诚意?身为受害者的我,难道就不能要求其他的弥补方式吗?」要是他老跟在她的身边,日子要怎么过下去?「有哪一个受害者会愿意看着施暴者老是在身旁打转的?」亏他想得出这种方法,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