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一定要得到妳的原谅。」他愿意全心全意的付出,如此一来,才能够使两人的状况有所改善。
「我原谅你了。」她撇嘴说道,应付敷衍的意思相当明显。
「没感情。」谁都听得出来她只为了要逃离他的赎罪。
「我都已经原谅了,你还要我怎么样?」要求很多哦,要不要她挤两滴泪送他,以兹证明啊?
「我要的是妳打从心底原谅我,而不是口头上的虚应故事。」
「换句话说,你打算做到让我可以轻易感觉到的你诚意就对了?」她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会有多可怕。见他慎重地点头,她索性往沙发椅背一倒。「我要上班。」
她不能再忍受这种一对一的生活模式,要是再下到外头走走的话,她一定会疯掉。
「我已经帮妳请好假了。」见她毫不捧场自己亲手熬煮的粥,他也不意外,只是一径搅拌着热气四溢的粥,依旧在她唇边等着。
「你帮我请假?」她不高兴地奉送两记卫生眼。
「嗯,我想,妳身体应该不是很舒服,现在又已经中午了,所以干脆帮妳请了三天假。」
「我哪里需要三天假啊?你知不知道我要办个展,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的?」他一定是故意的,说什么要好好照顾她,根本就是挟怨报仇嘛!
「妳要是真的有很多事要做的话,又怎么会在风华园里玩得昏天暗地?」提起那件事,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
「喂,我那晚加班到天亮,才从我几百张的设计图里挑出几十张,送到师傅那里做初步的镶工制作,难道就不能办个派对替自己庆祝一下吗?」不要把她说得好像十恶不赦一样,她只不过是办个小型庆祝派对而已。
而且他们这种人哪里懂得她的痛苦,外人看她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终日流连派对玩乐好不充实,但谁知道她内心的空虚,甚至了解她的寂寞呢!也许来旁人看她很任性,可她却是想隐藏内心深处的那一块禁地。
「那是庆祝派对?」老天,她原本就是这么个玩法吗?
「对啊,那是因为你很土,才会大惊小怪,实际上,玩过派对的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个游戏而已。」真是的,亏他是华东的二少东,居然连这么一点小场面都没见识过。「下次如果我要办派对,你就跟我一起出席,我教你怎么玩。」
真是有够土,有点不太想承认自己是认识他的。
不过从来不曾涉及这块领域的他,就算她现在开口邀约,他大概也不太有兴致吧!
「好。」他想也不想地答应。
「你开玩笑的?」闻言,她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
「真的。」他必须去监视她,以防她玩出火来。
这男人真的越来越怪了,怪得让她觉得心里毛毛的。
见他不断将调羹推近,她先是狐疑地睇他一眼,然后才犹豫地缓缓开口,任由他把粥送进她的嘴里,让她享受到备受呵护的滋味。
「再吃一口,来。」
他低柔的嗓音像是魔咒一般,只要他一开口,她便被动地照做。
一口接着一口,一碗粥不一会儿便见底了。
「要不要再吃一点?」看着手中的空碗,他轻笑着询问。
她挠了挠头,实在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早上才跟她大战过,两人还对骂得面红耳赤,现在他却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而且她也不过是大发慈悲地吃了一碗粥,他就开心得跟什么一样。
那表情大概跟他国小三年级的纯真可以相比,让她的心有点微微地浮动。
华时霖讨好地笑着,「好不好吃?我再去帮妳添一碗,好不好?」
「好吃是好吃,但是我已经饱了。」他从讨厌鬼突然变成一温良谦恭的小媳妇,这其中的转变,可真不是普通的大啊,她还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才行。
「那就好。」他依旧坐在原地。
她瞟了一眼,随口问道;「你不吃啊?」
「我不饿。」
「你不是跟我一样都没吃东西吗?」去去去,给她一点空间消化心情可以吗?
见他没有要离席的意思,她不禁又问;「对了,你不用上班吗?」
「我也请了三天假。」他悠闲地说。
「嗄?」粉嫩的唇张成O字。「你干么请假?」
「照顾妳啊。」理由是再理直气壮不过了。
「拜托,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哪里还需要你特别照顾?」他在学生时代就是个名列前茅的书呆子,进入职场之后更成了不要命的光作狂,而今,他竟为了这么微不足道的事请假。
「嘿嘿,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哇,真的好有诚意啊,连她都感觉到了,既然他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要是她再计较下去,可就显得她太小鼻子小眼睛了。
正考虑着该不该大方原谅他时,他却率先开口。
「并不是喜欢妳,而是……」顿了顿后,他才轻声道:「我知道妳身上有伤。」
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在他的心中,并没有存在那种情愫,只是纯粹担心她的身体。
「伤?」哪里?如果说是心灵创伤的话,倒还可以成立,只不过那又不是和他相处个三天就可以一笑泯恩仇的。
瞧她一脸迷糊,他有点难以启齿,「就是……」轻咳了两声,他拿出魄力地道:「是下体的伤。」
「下体?」她喃喃地重复,等到慢半拍地意识到他所指为何后,粉颊立刻烧得火红。「你、你你没事提到这件事做什么?」
他管那么多?她都没吭声了,当作不知道不就好了吗,干么点出来?难道他不会尴尬吗?
哦哦,她知道了,难怪他刚才会不由分说地抱她着到沙发落坐,那是因为他知道她的双腿间相当难受,尽管沐浴过后,那股撕裂的痛楚却仍然停留在体内,没有半点减轻的迹象。
但她不需要他刻意的善待之后再摆出关系人的嘴脸,她不需要这方面的关心。
「我知道妳一定很不舒服,因为昨晚我实在是气极了,所以一点都没有考虑到妳,妳的伤势想必……」
「闭嘴,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来人啊,把他拖出去砍了!她可没有开放到可以自然地讨论这种事啊!
「不想讨论就算了,但我还是要帮妳抹药。」
「抹什么药?不用了!」她挥着手大喊着,张牙舞爪地阻吓他逼近。「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
「可是不抹药,伤口……」
「出去!」她捣着耳朵拒绝听见他露骨的形容,放声大吼的声量企图掩过他写实的字句。
不听、不听、她不听啦!羞死人了,为什么他还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不行,我先帮妳看一下伤口。」趁着她捣着耳朵的当下,他快速趋前,单手擒制住她的双手。
「啊,你要做什么?变态!摧花魔!你要是敢脱我的裤子,我绝对会恨你一辈子!」说什么诚意、赎罪的,全都是狗屁,他根本就是打算先降低她的防心,再彻底地玩弄她。
多年不见,想不到他的个性居然变得这么恶劣,简直到了天理不容的程度!
「我是要帮妳。」干么老把他当成变态?
「不用了,谢谢!」她双腿屈起缩到胸前,尽管双手被人箝制住,但她有神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直瞪着,只要他有所动作,她便要以有力的眼神彻底谴责他。
「我……」他眉头微拢,突地听见外头的电铃声。
严品颖喜出望外地喊着,「有人找你,你还不赶快去开门?」
华时霖蹙眉望着她,但外头的铃声却不曾停歇,他顿了一下,随即起身,抓了件衣服套上后离去。
他一走,她才放下心来,不管来找他的人到底是谁,她都由衷地感谢。
可是当她听到外头传来陈思惟的声音后,立即打消了念头。
第五章
「董事长,这些都是今天赶着要出炉的评估报告,还有几份需要你签名的文件,所以我才会逼不得已的到你家找你。」陈思惟一脸歉意,然而大眼却不沾半点愧疚,反倒却忙碌地四处打量着。
「是吗?不好意思,让妳走这一趟。」华时霖接过文件,客套地说道。
「不会,我只是利用午休时间。」视线转了一圈,然后缓缓地停留在他脸上怵目惊心的抓痕。「董事长,我能请教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看起来很憔悴,头发凌乱,深邃的黑眸布满可怕的血丝,衬衫仅是随意扣上两个扣子,因此依稀可见底下的抓痕。
这里该不会是豢养了大型猫科动物吧?
「没事。」他扬起一抹虚应的笑,快速地签完数份文件。「早点回去吧!」
「可是,伤口看起来挺深的。」要是不好好处理的话,也许会在脸上留下伤痕也不一定。
「不碍事,我会抹药的,这几天我不在公司,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再麻烦妳电话联络箱。」下逐客令的意图相当明显。
「是严品颖?」她突然问道。
他微怔。「怎么会提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