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梳直乌黑的长发,垂落在纤细的肩膀,她仰著脸对他亲切地微笑,彷佛昨夜他的辱骂不曾存在,耿之界深注她一眼,她真美,她的锁骨令人想亲吻。她真美,她长而翘的睫毛令他想招惹,她无一不美,但他後退一步——
砰!不留情面,甩上大门。
她是很美没错,但她非常可恶!耿之界没忘记昨晚她给他的难堪,她该死的竟敢可怜他,Shit!
冷酷的关门声回荡长廊,同时茵茵脸上的笑容僵住。
阿勒,这麽绝情!?
茵茵瞪住铁门,她蹙起眉头。ㄏㄡ`~~现在如果回去就没戏唱了,而且陈颖会笑死她,霞飞还会沦落到帮陈颖的爱猫扒粪ㄟ。
茵茵硬起头皮,凑身卯起来按铃按得铃声大作,邻居的狗狂吠,她硬是按足五分钟。不怕不怕,虽然他的脸很臭,但是她有超级无敌灿烂的笑容,相信定可以融化冰山。
「妈的!」门猝开,恼怒的脸容劈头就骂。「你想干麽?」
他用力咆哮,她还照样微笑。「想干麽喔?」她打开斜挂肩上的皮包,拿出一个用纸袋装著的便当。「送你,算是感谢你帮我修理电脑。」
耿之界收下,他挑眉没好气地问:「这什麽?」
茵茵笑得好美丽,声音又甜又软。「你快打开。」
耿之界打开,看见一个便当盒,他瞪住蔚茵茵。「便当?」
「是啊。」茵茵点头,她解释。「你一定很久没吃家常菜了,我特地做的。你看合不合胃口?」感动吧?ㄏㄏㄏ!
耿之界掀开便当盖,盒内是配色鲜艳的饭菜。
他声音冰冷。「为什麽?」家常菜?讽刺他没父没母吗?她又惹毛他了。
「怎样?看起来很好吃吧!?」她讨好地问。
耿之界没答腔,盖上盒盖。
他目光锐利,瞪得茵茵寒毛直竖,她退了一步。不妙不妙,ㄏㄡ`~~他不是应该感动咩?怎麽看起来好像不感动,反而粉激动像要扁人!?
「我有叫你做便当吗?」他的声音听来很不爽,他的表情看起来粉抓狂。
「喔……没有。」她摇头。「不过——」
「你是不是太闲?」他凶狠一瞪。「还是天生欠骂?」
喔喔喔,好凶。茵茵决定扮傻装白目,她微笑,云淡风清建议他。「你先尝尝看嘛,搞不好——」冻ㄟ!她愣住。
她诧异地看著耿之界推开门跨出来,大步走到电梯前,咚!把便当扔进垃圾桶。哇哩勒~~她做了两个小时说……茵茵脸绿了。
「你!?」她骇得说不出话。怎麽有这种人!?
耿之界扔了便当,转身望住她。「我最憎恨人家同情我!」她以为她是谁?救世主吗!?
一道劲风忽从窗户刮入,瞬间「砰」的好大一声,耿之界脸色骤变,茵茵转身惊呼。
「哇!」惨了,门……铁门关上了。
「Shit!」他咒骂,他没带钥匙。他凶狠地瞪住蔚茵茵,表情严酷而愤怒,活似要杀她。这该死的女人,他气坏了!
「呵呵呵……」茵茵很认分地马上搜出手机,对他心虚地笑。「要不要找开锁的?电话借你。」
晚餐在微波炉里,微波炉在屋子里,他被关在门外,他饥肠辅辅,穿著灰上衣、黑色休闲裤,面色阴郁地坐在走道长椅上,目光凶狠地瞪著他家门前的蔚茵茵。他很饿,开锁的却不在店里,不知几时赶来。他想骂人,却发现她装傻很有潜力,不论怎样骂,好似都是他的错。
「开锁的不在,妈的,我饿得想杀人!」他穿CK棉衫,骂人却好野。
「这是报应。」茵茵跟他说教,做广告的就是会掰,黑的她都能说成白的。她瞪住他,眼睛闪闪发亮。「你刚刚糟蹋食物,把我的便当扔了,现在饿肚子了吧?」她伸出食指,认真给他装消ㄟ。「这个喔——就叫现世报。」
「现世报?」他冷笑,她活得不耐烦了。他眯起眼睛,下颚紧绷,左眼皮明显抽搐。她还真敢说喔,他咬牙道:「你害我被关在门外,你的现世报就是即将被人从窗户扔下去——」他狠笑,故意将指节压得喀喀作响,得意地见她刷白了脸。
「嘿嘿。」茵茵假装听不懂他的威胁。她从容不迫地抄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耿之界皱眉。「干麽?我已经通知锁匠了。」
「不。」她笑望他。「我报警,有人要将我扔出窗!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他霎时怔住,她大笑。「傻瓜,我叫披萨啦,你不是肚子饿了?」
她粉皮喔,他气得牙痒痒,又不知该拿她怎麽办,怎会有这种人?骂她,她还嬉皮笑脸。往常他生气只要眯眼凶狠一瞪,常人莫不跪地求饶,逃之夭夭。这丫头竟还跟他杠上ㄟ,哇咧!
耿之界从齿缝中迸出一句——「你认为我还有心情吃披萨吗?」这个白痴!
「你喜欢鸡还是香肠或是牛?你吃不吃辣?要不要饮料?」她继续问。
哇勒~~她还真叫被萨溜,晕倒!
没想到这开锁的没来,被萨倒先来了,热腾腾、香喷喷,耿之界决定先饶了她,他下午研究软体,忙得什麽都没吃。他大口大口豪迈地吃起披萨,头也没抬冷言冷语赶她走。「你滚吧,我不跟女人计较,我自己等锁匠。」
「滚?」茵茵瞪大眼睛,双足又立於地,她指著自己美丽的脸。「你叫我滚?」头一回有男人要她滚的,这台词通常是她用来打发追求者的,有没有搞错?她诧异的惊呼,令他忍不住笑了。
「喔,对不起。」他抬头。「蔚小姐,你穿裙子不好滚,那麽你优雅地走吧,请。」
茵茵拽紧皮包。「你这人怎麽这样?」茵茵火大了。「我特地做便当给你吃,你扔掉它,连看也不看。你这怪胎!我怕你饿,替你叫披萨,你吃了竟叫我滚?我怕你一个人等锁匠会闷,才留在这里陪你,你还请我离开?耿先生,你有病啊?这样冷血?」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是有病。」他缓缓搁下披萨,抬眼迎视她的怒颜。他的眼光深沈,感觉傲慢残忍又满不在乎,他慵懒笑著说:「我的病就是非常讨厌自作多情的女人,尤其是你这种自以为我需要拯救,热情过分的白痴,你当我是十七岁少年是不?要为一个便当而感激涕零跪下来抱住你大腿,亲吻你脚趾,颤抖著说你真好,高呼你是天使,感谢你的温暖拯救我脱离地狱的深渊。这就是你想要的吧!?你肥皂剧看太多了。」
茵茵气得发抖。「你你你……」
「要是能让我这样冷血的男人爱上你,被你感动,你就会虚荣地感到好骄傲、好有成就感,对不对?」
「你你你……」她杏眼圆瞪,气得头昏眼花。相较於她的激动,他的声音却显得很平静。
「我越是对你不在乎,你就越注意我对不对?」
「啊~~」天啊!茵茵捧住脑袋,呻吟。「不!」
「不?」他挑眉,目光锐利彷佛能洞悉一切。「我说错了?」
「不~~」茵茵垮了肩膀,粉虚弱地。「我的天,你说对了。」她踹了一下墙壁,口气懊恼。「该死!你说对了。」他把她的心态分析得一清二楚,茵茵甚为惊骇。「天杀的,你说得对极了。」她竟无话反驳。ㄏㄡ`,这男人是恶魔喔!
她没有狡辩?她竟沮丧地投降认输?耿之界愕然,旋即仰头大笑。
「哈哈哈!」她实在太有趣了。「天啊~~你还真的承认,我的天!」败给她了。
她可怜兮兮地瞅著他。「因为你说对了啊!」她发现自己果真是这种心态。
她抿住红唇,很不甘愿地承认。她这模样,可爱的让他心悸,霎时很想将她拉入怀中热吻。耿之界暗了眸色,饱暖思淫欲,惨白的日灯下,她一脸无辜弃械投降,他浑身绷紧,竟想拉她至暗处疯狂做爱。
「蔚茵茵。」
「嗯?」她觉得好糗。
他摇摇头,接著若有所思,几乎可以说是用一种很温柔的表情对她说:「你随时随地都这麽美吗?」
霎时,茵茵脸红,喔喔~~他又变成那个爱挑情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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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弃吧。」
「不!」粉坚持的声音。
「等开锁的吧。」
「不,等够久了。」听起来很固执。
低沈的笑声回荡走廊。
耿之界懒洋洋地伸直长腿,安坐椅上。他注视著门前固执的俏佳人。外门是不锈钢制的,不似内门只要密码就可以开。茵茵不想再乾等下去,她找来一根扫把,表演特技似地竟妄想勾动锁杆。
她想得太天真了吧!?
「没用的。」他笑她。看她时而弯身、时而抠门、时而踮足,看她抿唇认真地贴著门扉,试探著锁杆的位置,却一直失败。她弯身时,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她踏足时,纤细的脚踝动人心魄。每一次失败,她便要懊恼地咒骂一声,却还是坚持不肯放弃,她真是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