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姊义气赞助,需要什么应有尽有。开玩笑!自己开情趣用品店,妹妹的男友还敢没兴趣,不被砸落招牌了?
她当然不会向妹妹道德劝说什么发乎情止乎礼的,基本上,老姊和姊夫交往一个礼拜就被吃了,要真搬出礼义廉耻四维八德,那才真会笑掉人家的大牙了。
于是第一个浮现脑海的,就是那件曾被男友赞誉有加的红色性感糖果内衣。
结果怎样你知道吗?
他居然问她:“天气有这么热吗?还有,迎曦,我不得不提醒你,蚂蚁爬到你身上去了。”
“……”@#$%!
第一回合,惨遭滑铁卢!
后来,有一个常来的女客,两人熟了之后会聊上几句,她告诉她:“其实像我们女人结婚之后,常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丈夫已经不像恋爱时那样,会有浪漫的心情和你风花雪月了,整个人就是木头得很,这个时候,我们女人自己就要懂一点情趣,才能维持爱情品质。”
真悲哀,她还没结婚,就已经让对方很木头了,前途还有什么希望?
她建议她:“亲手准备顿烛光晚餐,态度要比平常温柔,适时地撒撒娇,作点暗示。有时候我们女人要自己主动点,男人才会对我们热情。”
她还不够主动吗?都只差没把自己剥光了送到他面前,请他享用了!
烛光晚餐她当然是不会做啦,所以她打了电话叫外送,反正他也不曾指望她能做出一桌好菜,他甚至告诉她:“这辈子能够吃到你为我煎的一颗荷包蛋,我就已经觉得相当感恩了。”
她在用餐时,刻意挤出水水媚媚的嗓音说:“雍,我跟你说哦,上次有一个客人啊,她告诉我,谈恋爱的时候,她想吃多少虾,她男朋友都会帮她剥。”
“哦。那然后呢?”相当识时务的男人接收到暗示,立刻勤奋地剥起虾来,孝敬女友。
“然后哦,听说结婚后他连老婆的衣服都懒得剥了。”
埋头剥虾的手一顿,他狐疑仰眸。“你现在是在暗示我剥虾还是剥你的衣服?”
真是知情识趣,马上就听出来了,原来他没有很木头嘛!
“你想剥哪一个?”很嗲地抛了个媚眼过去。
“虾。”答得相当俐落且毫不犹豫,低头继续和虾壳奋战。
“……”收回前言,这男人天杀的不识时务!
第二回合,楚迎曦再度惨败。
再然后,姊夫大概是由姊姊那里听到风声,一时看她可怜,也跟着抛却良知,加入陷害忠良——呃,不,是造福秦以雍的行列。
他以男人的观点告诉她:“男人有时候是很冲动的,精虫冲脑时,哪还管什么仁义道德,你多刺激他一下就是了。”
于是她又听了姊夫的馊主意,租来一大堆A片,还准备一大包的爆米花、洋芋片和两大杯的可乐,邀他一同研究观赏。
而秦以雍除了片子开始时,洋芋片从嘴巴里掉出来之外,之后态度便自在得像是他们正处于国家音乐厅里,观赏着高心灵层次的音乐会一样,把销魂蚀骨的叫床声当悦耳小提琴在听……
“这个姿势,看起来好像不错哦。”她试图引诱。
“不好。第一,角度不对,第二,违反人体工学,第三,要真用这种姿势做,我保证女方脊椎受伤、男方疼痛并且早泄,不会有任何快感。”
“……”完全专业影评人的架势,什么冲动啦、暧昧氛围啦,统统都没有!最终结果是,秦以雍嗑掉了一大包的爆米花,可乐喝到见底,而她的手指头——一、根、都、没、碰。
第三回合,楚迎曦重伤不治,彻底阵亡。
她很泄气,泄气得无力再卷上重来。
连钟维均都看不下去了。同为男人,他也觉得这家伙实在太不像话了,趁秦以雍来给她送点心时,将他拉到一旁去做“男人的谈话”。
“喂,姓秦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阳痿?”听说他之前谈过不少恋爱,若是不知节制,玩得太过火,是有可能造成“这方面”的问题。
秦以雍挑眉。“你看像吗?”
“肾亏?”
“没。”
“不举?”
“想太多。”
“性功能障碍?”
秦以雍叹息了。“请问上述几项问句,有多大的差距?”他就没有更具建设性的想法吗?和楚家姊妹相处久了,果然容易被带坏。
“不然你除了眼光以外,是哪里有问题?”人家女孩子都香喷喷地送上门请他享用了,他还不赏脸,未免太不上道了吧?!
难不成——嫌口感不佳?菜色不美?
“眼光终于恢复正常了?”
“胡说什么?”微瞪他一眼。原来就是有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难怪女友最近言行反常。“你们不要乱教迎曦,她很冲动,会当真的。”
钟维均像听到什么外星球语言,用着极度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不会吧,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什么意思?”
“迎曦很认真,你看不出来吗?她是真的想把自己给你,你对她不感兴趣,严重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她很担心自己吸引不了你,最近都在走颓废路线,整个人废得很彻底。”
是这样的吗?
秦以雍望向不远处据说近期走颓废路线的废人,她正趴在柜台边扮尸体,连平日最爱的下午茶都引不起她的兴趣。
“我以为,她要的只是恋爱的感觉。喜欢很多很多,爱,少少一丁点就好,这,不是她说的吗?
“如果你有认真看她的眼睛,就会知道她看你的眼神有多热烈,那绝对不只是‘恋爱的感觉’而已。你怎么想我是不知道啦,不过她的话,就算明天就会分手,我想她还是会愿意把自己给你的。我们家这个小姨子,虽然缺点一箩筐,人又麻烦,但在这一点上,却是相当直率真性情,大体来讲还是个值得爱的女孩子的。”拍拍他的肩,钟维均率先走进去,留下他伫立原地。
没有孩子气,更非一时冲动,她,爱他?是这个意思吗?
秦以雍随后进去,看着钟维均半恶意半逗弄地抢了她最爱吃的栗子蛋糕,她也只是动了动眉毛,居然没扑上去以命相拚。
“怎么了,迎曦?”手掌覆上额头。“身体不舒服?”
她抬眼,拉下他的手,双臂缠上他颈项,嫩颊偎着他颈际肌肤,贪懒猫儿似地缠昵厮磨。
他轻笑。“撒娇啊?当心被你姊夫笑。”
“管他呢!”她好专注、好专注地凝视着他,那是热恋中的女人才会有的眼神,黑瞳倒映出他的形影,燃烧着热烈的爱情,只要看着这一双眼,没有人会怀疑那当中散发着多浓烈的情感讯息。
他原以为,她要的只是恋爱的感觉。
她没谈过恋爱,想体验被人疼着、宠着、放在掌心专宠呵护的感觉。这是她当初说的,他顺应着,将她想要的给她。
她太纯真,赤裸裸的情欲世界不适合她,他一直小心翼翼克制着自己的渴望,以怜惜代替掠夺,没想到她竟想偏了,以为她没有魅力?
他只是不希望吓着了她,这是她的初恋,他想给她最完美的初恋回忆,而不是留下糟糕印象,从此认定男人都是下半身禽兽。
他从来就不认为,恋爱最终必得上床,如果只是很多很多喜欢加上一点点的爱,他不能要她。
肉体的诱惑,从来就不是衡量女性吸引力的准则,她难道不知道,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时时都有不同的感受塞进心扉,让他惊奇、让他快乐、让他着迷,饱满得应接不暇,不必狂野的情欲纠缠,也够他为她倾心悸动好久、好久——
从没有一个女人,如此强烈触动他的心,震颤得连心都麻了,而她居然会怀疑自己对他没有影响力?
“曦——”他低低地,在她耳边,以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低喃:“你对我而言很特别,在爱情里,还有很多感觉等待摸索,我们不急,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将这些感觉,一一体验完毕,我,奉陪到底。”
他承诺很多很多的时间了,这表示,他想和她在一起很久很久喽?她不必急着将一切在还相恋时完成,就怕拥有的不够完整,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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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情里,还有很多感觉等待摸索,而她,仍太青涩懵懂,于是他放慢了脚步等待她跟上。
那番话,应该是这么解释的吧?
也就是说,应该不是她的身材太平板,让他提不起胃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就放心了。
相恋的第三个月,他为了新装发表会,必须出国一趟。
临行前,她去送行,在机场三令五申告诫他:“听说法国妞很热情是吧?不准你玩一夜情……”发现话中漏洞,急忙又补上几句:“两夜情也不行,多夜情更不行,反正你要乖乖的就是了啦,不可以让我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