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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A隔着红兜,慕青城的手轻捻着她胸前的红梅,那狂肆的举动让黎谨言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我只是卖身,并不卖感情,不知道还得屈意承欢。」尽管她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但清冷的语调却没有改变丝毫。

  难不成这个男人还真当自个儿是皇帝,非得要她在面临这样的尴尬情况时,还要大声的喊出「谢主隆恩」吗?

  「你……」满腔的怒气就要冲口而出,但是他也明白自己说得再多都不过是浪费口水罢了。

  古人不是有云,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他会用事实证明这不是令人难以忍受的酷刑,而是会让人着迷的欢愉。

  以极缓慢的速度,慕青城的大掌滑过已经赤裸的娇躯,在宛若白雪的身子上,熟练地在她的血液之中挑起一簇簇令人惊颤且陌生的火焰。

  未解人事的身躯在他的挑逗之下,逐渐难耐,她不安地翻转着,想要逃出他的掌控,但他总有能力在她移动时精准地判断她想要逃脱的方向。

  「你……要就快点。」终是不耐这样的折磨,理智依旧残存的黎谨言忍不住开口催促。

  长夜漫漫,合该是拿来睡觉用的,明早起来,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她可不想一晚的时光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头。

  浓眉皱起,虽然一向不觉得她那清冷的嗓音是噪音,可现在除了她的嘤咛之外,他什么都不想听。

  「真吵!」似是责难的吐出简短的两个字,然后便俯身封住她的口,品尝着她的甜蜜。

  该死的男人,究竟拖拖拉拉地在做什么?

  这是最后一抹还能清晰窜过黎谨言脑际的念头,跟着,一团团的火焰随着他的抚弄排山倒海地烧上来。

  她没料到的是,这把陌生的火,不但烧去她所有的理智,还在她总是平静无波的心房中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

  第5章(2)

  「伶妃所生非妖物,偷天换日人成妖,天生凤凰变麻雀,苍生有眼天怜见,他朝一日凤还巢,一解皇上相思苦……」

  一声声童稚的娃娃音一遍又一遍地唱着这首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歌谣,很快的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终于,这首市井娃儿唱着好玩的歌谣,跟着微拂的清风飘进白墙红瓦。

  「这外头娃儿唱着的是什么?」

  大掌重重地往身旁木几上一拍,置于其上的茶杯跟着跳动了下,所有人的精神也跟着紧绷起来。

  「这……」蓄着山羊胡的范师爷一脸惶恐,手捻着胡子,脑中快速寻思着该怎么应答,才不会惨遭池鱼之殃。

  「说!」冷眼一扫,沉声一喝,只见范师爷整个人更显畏缩。

  唉,这叫他怎说啊?

  「那歌谣好像是在为十几年前被赐死的伶妃叫屈啊!」

  「叫什么屈,那女人自己生下妖物,当年可是传得沸沸扬扬,难道这些无知的平民百姓不知道吗?」

  听到伶妃的名字,邢国文的神色变了变,但很快的又恢复了平时的肃然。

  他是当今邢贵妃的爹亲,贵为国丈,那一身的尊贵和气势当然不可小觑,尤其是他背后那些门生集结组织起来的庞大势力,更是让人心生畏惧。

  「还不只这歌谣呢!市井上还传说伶妃的女儿已经回到京城,准备伺机替她亲娘平反。」

  「荒谬!」听见范师爷的说法,邢国丈神色立即生变,他勃然大怒地说:「当初妖妃产下妖物可是证据确凿,哪里有冤枉她呢?」

  「这属下当然知道,可那些市井小民哪里知道呢?他们还说、还说……」望着盛怒中的邢国文,范师爷突然犹豫起该不该把话说完。

  跟着邢国丈已经将近二十年,哪些事是他的禁忌,他可是一清二楚,说了恐遭殃,不说又怕担了个知情不报之罪,真是两难啊,

  「有话还不快说?」狠瞪了支支吾吾的手下一眼,邢国丈此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冲天的怒气。

  「还有人说,当年伶妃是遭到争宠的妃子所害,才会蒙受不白之冤。」

  「可恶!」这传闻究竟是谁散布的?

  当初,为了斩草除根,他还特地想尽办法将伶妃的家人一并入罪,就是怕日后有人来索债。

  没想到,在他机关算尽的十几年后,这件事又被人重新提起,难道当初他做得还不够狠绝吗?

  莫非……

  突然,一个臆测窜进他的脑海之中,深沉的炯眸微微眯起。

  「我问你,当年我要你安排送出宫去埋了的那个女娃呢?」

  「埋啦!」范师爷那语气稀松平常得不像当初埋的是一个公主,而是一只小猫。

  「你亲眼见她死了吗?」

  「呃……」面对他的询问,范师爷突然慌了起来。「我埋了!」

  当初他贪懒,想说一个刚出生的娃儿能出什么乱子,所以便交给一个宫女,让她去处理。

  看到范师爷的表情,邢国丈的眼儿顿时瞪得老大,怒气深沉地说:「你没亲自处理?」

  「我交给一个信得过的宫女。」事到如今,范师爷只好老实说了。

  「该死!」怒涛翻腾而来,邢国丈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刮子。

  「去给我查当年那个宫女将女婴埋在哪儿。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关系着咱们所有人的脑袋啊!」

  欺君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当年之所以既狠且绝,就是怕有这么一天,没想到百密终有一疏,饶是他这种动一动脚就能撼动京城的人物,也忍不住地泛起阵阵凉意。

  「是!是!」终于察觉到自己犯下什么致命的错误,范师爷原本还无关紧要的脸色顿时大变。

  唉……如果只是一首歌谣就能让国丈这样紧张兮兮的,那么另外一个消息他还是先不要说好了。

  免得……免得到时先遭殃的人是他。

  但,那天在街上惊鸿一瞥的人真会是她吗?

  应该不是吧……

  不管是不是,看来他都要先解决那个女人,免得届时牵连到他。

  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让国丈知道这件事,自己要面对的将是怎样的怒气,只怕还等不到皇帝爷砍了他的脑袋,国丈就会先要他的命吧!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先查清楚一切,然后再……先下手为强。

  当年是他疏忽大意,才留下后患,这次可不会再笨得重蹈覆辙。

  *

  民以食为天。

  几经思索之后,黎谨言要了慕府名下的茶肆酒楼。

  慕青城也大方,她一开口,他立时便将这间君悦楼让渡给她。

  无意招摇,她只是要慕青城将她安排到厨房里工作,她还记得那天当自己这么要求时,他眼中所散发出来的讶然。

  认真来说,慕青城对她算是不错的,除了偶尔的「骚扰」之外,他给了她最大的空间去学习。

  日里她在君悦楼的厨房工作学习,回到府中,他会抽空教她看帐本,学一些身为酒楼老板娘所该懂的东西。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每每到了夜里,他总是要她付些束修回馈,想到他需索无度的行止,正忙着捡拾蔬菜的双手蓦地停了下来,双颊亦泛起一片可疑的红,心跳更是不争气地加快了。

  他其实……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幼稚、那么坏吧!

  不过是狂肆了些、傲然了些,但他有才华,有他足以骄傲的地方。

  「红翠,你家夫人呢?」

  夜里总是在她耳际低喃的声音,蓦地朗声荡在清晨还算空荡的店里,让她急忙从恍然中回神。

  才觉得他不错,偏生他现在就大剌刺地扬声拆穿她想要隐瞒的身份。

  以往的冷静自持瞬间不复见,心急的黎谨言霍地从成堆的菜叶中起身,也顾不得身上所沾染的脏污,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你闭嘴!」人才穿过厅堂,她就忙不迭开口朝着慕青城低喝。

  登时,原本还有零落人声的酒楼里突然鸦雀无声。

  所有人,不论是用餐的客人,还是跑堂的,甚至是那个蓄着一片落腮胡的掌柜刘大叔,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一个小小的挑菜丫头竟然对高高在上的老板不敬,还叫他闭嘴,这是什么样的状况啊?

  在众人的惊愕中,唯有一个人在笑,而且还是那种贼兮兮的笑。

  「小言儿,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是谁惹你生气啦?」无视于她的怒目而视,更无视于正聚精会神瞧着他们的闲杂人等,慕青城亲昵地喊着。

  语气之柔完全不似以往他给人的冰冷感觉,抽气的声音也跟着他的呼喊而此起彼落。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但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呢?」收起咬牙切齿的表情,她换上恭敬的态度。

  「没什么事,只是不希望我的女人每天一大清晨就得来这儿挑菜,与其服侍那些菜,不如来服侍我。」

  虽然很欣赏她从低层做起的负责态度,可他真的很不喜欢每天睁眼时总看不到她。

  很任性吗?他承认。

  所以他才会挑在今天,特意来她的地盘宣示她的身份,他倒要看看这样一来,谁还敢让她在大清早来这儿挑菜、洗菜。

  不管怎么说,她是他的女人,最该做的事情是服侍他,而不是服侍那些烂菜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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