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银铃轻笑,「二妹为人端正,不爱虚华,堪配二皇子的正义凛然。」
「喔?若我不喜欢你二妹的风情,又当如何?」
「风情自是可以调教,二皇子尽管告诉奴家,你喜欢何种女子,奴家亲自为你调教便是,保证婚后二皇子不会有所怨言。」
「你倒有自信?」他眼底仿佛有火光在闪烁。
她眨着清亮的大眼睛。「当然,奴家自然是对自家妹妹很有自信,她必能够不让二皇子失望的。」
盯着她半晌,他蓦地闲适地啜了一口酒。「妹妹尚须调教,这姊姊浑然天成,大概已是个现成品,省得再琢磨,姑娘要不要考虑也为自己报个名,妃子头衔说不定幸运地会落在你头上。」他语气尽是讥嘲。
「你!」她杏形的美眸登时怒目圆睁。
他只是冷冷—瞥,继续说:「柳姑娘对令妹的推荐,我记在心里了,哪日妃子人选出来后,不管有无令妹的名字,我都会通知你一声。」
她气得柳眉倒竖。「你瞧不起我?」这自命清高的家伙竟然污辱人!
「怎会,姑娘可是柳大人的爱女,而柳大人的官威名动京城,我怎会瞧不起你或你的姊妹?」嘲讽之音清晰分明。
她起身跺脚。「好,二皇子既然瞧不起我们,那也不勉强了。」生平第一次受辱,对方还是个臭男人,这梁子是结下了!她甩开袖,低身行完礼后,便绷着俏脸离去。
盯着她氤氲含怒的背影,似深渊般刚幽的双眸染上一股诡谲,他蹙眉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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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又想做什么?」柳如松凝眸盯着父亲手里的清单。
「嘿嘿,这不就是大皇子剿寇在即,出兵前的战务清单。」他像是被逮到小辫子般干笑。
她冷哼,眼珠子一转便知她好财的爹又再度打着想贪污剿寇饷银的王意。
「我不是告诫过你,这阵子别惹事?」她抢过清单。
哎唷,当真什么事都逃不过女儿这双精明的眼!他暗叹。「爹知道,但是你瞧瞧这份清单,大皇子剿寇带兵十万请款高达四万两银,摆明了大皇子也要分上一杯羹,既然上头都带头了,爹这做属下,又是管财务的,怎能不助其一臂之力,顺便就拿些来零花零花。」
「零花?瞧清单上你污的少说千两,这还叫零花?」
「所以说嘛,不是爹不肯听你的,只是这笔金额这么诱人,爹怎忍得住啊?」他一脸无可奈何。
她失笑,知爹莫若她了。「好了,我知道了,可是这幕后敌人还未出现,咱们这么做很危险的。」她还是有顾虑。
「你曾说过幕后敌人可能是大皇子,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探个虚实?」
经爹这么提醒,她倒有了主意。「爹,你这银两何时发出?」
「大军三天后出发,军饷自当于前一日缴呈。」
「那贪污之银两呢?」
「你也知道的,贪来的钱通常是等大军出发前兵部核官校阅无误后,于途中三日内再依照当初说好的额度拨出,由个人派员至军营中取运回来。」
「这么说来,爹,你打算派谁押这笔钱回来?」
「这可是笔大数目,在所有贪官之中除了大皇子外,爹占的分量最重,不小心谨慎可不成,万一又教程咬金给黑吃黑了去,我非要扼腕不可,所以派谁去呢……给个主意,松儿,你说派谁去最稳当?」他转而问女儿。有她出主意就没错了。
「派谁去?我说派我去。」
「你去?」他睁大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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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清明,半月当空,趁着闇黑之夜,在静谧的夜里,这样的好气氛……
正好偷运贪银,中饱私囊!
算足一千三百两,足够一般官宦人家三年奢侈之用。
只见一黑衣劲装女子,黑巾蒙住她艳冠群芳的娇颜,身材在一身紧身黑服包裹下,更显得让人喷火瞠目,她一路与八位高手推着拖车,护送著令人垂涎的大笔贪银。
翦水双瞳小心地注意着四周,在内心估算约莫再半个时辰,就可以安全回到城内,到了城内,京畿重地,宵小便绝不敢乱来。
就在她几乎要以为平安无事,有些失望时,一转神,期望的人就出现了。
「交出贪银。」来人只有两人,蒙着面,也不罗唆,直接要钱。
八人皆看向主子,由她拿主意。
她轻笑。很好,来人才两个,瞧瞧八个高手在身边,就不信拿不下区区两个小贼。她暗自得意的盘算。
这声娇笑让来人吃惊得紧蹙眉头。
「要银子,可以,留下姓名,他日我也好知道是着了谁的道?」她也挑明说。今日她护的不是银子,目的是要知道近日老与他们作对的是何人。
两人其中一人瞧向另一较为清癯的蒙面人。
黑暗中那人目光清亮,眼中却带嘲,声音刻意低沉。「要姓名?可以,留下性命,他日我也好知道上哪找坟上香。」
「你!果然是狠角色,既然如此,你们就休想拿得到一毛钱。」女子一方面气结,另一方面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不过一时又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那就试试。」不多说,两人直接攻向八人,双方你来我往,来人仅两人,却也应付自如,转眼八人逐一倒下,瞧得女子笑容冻结,愕然心惊。
想不到来人武功如此高强!
来人解决掉最后一名护卫后,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而面对她。「轮你了吗?」神情中尽是嘲弄。
她惊惧地退后两步,清瘦男子似乎有意逗弄地欺向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攫住她的玉臂,一把拉下她的面罩,见了她的花容月貌却无一丝意外,锐利的眼睛像只鹰隼,眉眼一扬,她背脊立时一片凉飕飕。
「你、你你想做什么?」这人气息如鬼魅,令她终于尝到害怕的滋味。
他哼笑一声。「想做什么?不就要财嘛,还是,姑娘希望我采花?」他轻佻地更加叹近她。
她惊骇得闭上杏眸,半晌发现无动静后又悄悄睁眸,立即对上他漆黑的眼。
她努力咽下一口口水、「你可不要乱来,我是户部尚书柳忠贤的女儿,你若对我胡来,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他嘴角微扬,充满戏谑,「柳忠贤的女儿啊?更好,听说他是个贪官,家财万贯不说,三个女儿更是长得国色天香,尤其以大女儿最为美艳,瞧姑娘的容姿,应该是大女儿柳如松吧,正好,柳忠贤贪赃枉法,就教女儿卖身赎罪好了。」
「你敢!」她骄蛮泼辣的性子立时高扬。
「为什么不敢?再说,全京城都知道你柳大姑娘行为放浪不羁,这会你还要对我装出三贞九烈吗?」他讥诮地拢眉。
她紧咬着唇,「你不是要抢银吗,拿了钱还不走?」她怒指载银的推车。
双眸隐藏在黑暗之中,于月光下细细以目光品尝她娇美的容颜,最后忍不住以指轻覆上她的樱唇,来回摩挲,而后意味深长地冷笑出声,「当然是要钱,但钱在你身上,不是吗?」语毕他竟不客气地摸向她的胸口。
她倒抽一口气,立刻伸手要护胸,他大笑,轻易隔开她的小手,自己—只不老实的手便伸进她的衣襟,感受到她的丰满娇嫩后稍稍逗留,在她又急又气下,才掏出银票,面罩下一脸的不怀好意。
「你怎么知道的?」此刻已教人轻薄去,恼这回事已无济于事,只得恨声问。
他哼笑。「若这推车上载的真是千两文银,怎么会如此轻盈?想必姑娘早将沉重的现银换成银票,揽在身上以防万一了,不是吗?」他轻摇手中的大叠银票,倾身一闻,谑笑道:「好香,这银票揽在姑娘怀里,也沾上不少香气呢。」他的模样活脱脱像个登徒子。
她脸色发白。「好吧,银子也拿了,算我认栽,你们可以走了。」
一脸邪魅,他似乎意犹未尽,恣意地倾向她,手臂一缩,将她紧紧圈进怀里,在她还来不及尖叫下捂住她的双眼,掀开自己的面罩,覆上他湿热的唇,吻住她不安分的小舌。
他早想这么做了,既然这丫头自己送上门,他可没有排拒的理由。
一阵舌战后,他尝到嘴里的一丝血腥。
这丫头果真泼辣,一如他的想像。
他离开她辣劲十足的小唇,舔了舔血丝。
「你该死!」他一离开她的唇,她立刻破口大骂,才抬头,人却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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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蒙面人一路以轻功飞奔,一面对话。
「好样的,你真破了荤戒了,嗯哼?」
「……」
「为什么是她?不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