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这香气不是和书雅身上的一样吗?
尽管香气一样,但他很确定自己要的不是她。
「我不需要你安慰。」输了比赛,确实是挺窝囊的,但他宁可躺在书雅的怀里。
比赛结束之后,他郁卒得不想理睬任何人,还是被她拖来这里,现在确认真相后倒是平静多了,毕竟赢得大赛也不代表和代理权永远绝缘,现在失志还太早。
「但是,你的小管家也不见得安慰得了你。」隔过透明墙面看向对面一楼的吧台,金倪妮笑眯了眼。
「什么意思?」他瞪着她。
「你看。」她指着对面一楼的吧台。
连伯凯带着几分醉意探去,突地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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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迟到了。」坐在吧台的连仲衍眸色深沉地看着才刚抵达的翁书雅。
「抱歉,我在找伯凯。」她一脸担忧地在吧台坐下。「比赛结束之后,他人就不见了,我怕他会……」
「放心吧,我大哥不是那种稍受打击就会退缩的人。」连仲衍斜睨她一眼。「你要喝什么?」
「啤酒就好。」
连仲衍替她点了饮料,随即正色地看着她。「你的英文名字是维多利亚?」
她垂敛眼。「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我大哥说过,六年前,他曾经失踪两个月?」
「嗯。」翁书雅沉痛地闭上眼。
「实际上,两个月后,他回到家时是丧失记忆的,完全不记得我是谁,嘴里倒是一直喊着维多利亚的名字,而后没多久,他才恢复记忆,但却将失忆期间发生的事都给忘了,却在下意识中替维多利亚取了这个名字。」叙述中,他瞬也不瞬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是吗?」她紧闭着眼,眉头痛苦地紧蹙。
他忘了她,但却还记得她的名字?那么,他会记起那一段甜美的记忆吗?
「六年前,我大哥在一场亚洲造型设计大赏中获得冠军,和朋友到这家店里喝酒庆祝,却无故被卷入一场斗殴,而后被人送到医院里,这件事,你知道吗?」他好听的嗓音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
「我知道。」她轻点头。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打她踏进这家店时,便猜到连仲衍的用意,也许他打一开始就在怀疑她了,是不?只是没想到,破绽就是她的名字。
「而后,他在医院里被人带走。」
闻言,翁书雅垂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绞扭着。
「翁小姐,我可以大胆假设吗?」
她艰涩地咽了咽口水。
「你是不是那个维多利亚?」他直瞅着她。
「我……」她咬着下唇,打从心底骇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想转头就走。
「不准走,你还没回答我。」仿佛读出了她的心思,连仲衍语带威胁地道。
「还是,你希望我把这些事都告诉大哥?」
翁书雅一脸为难地看着他,颤抖的抓着他的手,语音破碎。「请你先别告诉他。」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快乐,快乐得让她舍不得让这一切变成幻梦。
她知道她的幸福像建立在沙岸上的沙堡,随便几个浪拍来,都极有可能摧毁她极力保护的一切,所以不安和恐惧总会在夜深人静的黑暗里轮番上阵折磨着她,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舍不得放弃。
「那么,你就回答我。」
「客人,你的啤酒。」
酒保的声音适时打破凝滞的气氛,她松了口气,抬眼浅勾笑意。「谢谢。」
她心烦意乱地浅啜了一口,却突地听列一声暴喝声破空而来,掩盖了夜店里吵杂的声响。
「翁书雅!」
她蓦地回头,就见连伯凯急步跑来,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狂暴地将她拉起,教她整个人踉跄地跌进他的怀里。
「伯凯,你怎么了?」拉力之猛,让她结实地撞上他厚实的胸膛,脑袋有点晕。
「你还敢问我?」
狂燃的火焰兜头落下,教她不解地抬起眼。
「你在搞什么鬼?」暴喝声如雷打下,透着浓浓的酒意。「你为什么抓着仲衍的手?」
他以为她该是喜欢他的,但似乎是他太自信了。
这些时间,他不是没发觉仲衍的目光始终落在书雅身上,更不是没发现书雅在逃避仲衍的目光,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会在短时间里衍生出如此暧昧的气氛!
「我……」不能说啊!
「好,不然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跟仲衍出现在这里?」连伯凯沉痛地闭上眼,愿意给她一个机会,编织一个谎言欺骗他。
翁书雅低头不语。
一会,他张开眼,笑得很苦涩。「你连为我编织个谎言都不肯?」
「伯凯,不是这样的,我……」
「那么我问你,为何在比赛结束之后,你不是来安慰我,反倒是和仲衍在一起?」痛意如刀划开了心,淌出极致锥心的鲜红,泛着一股无以复加的痛,像是双倍的疼楚连袂扣住他的心跳,痛得他几乎站不住脚。
翁书雅张口欲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急得眼泪快要落下。
连仲衍在旁,淡淡地开口,「大哥,没什么事,我只是找她聊聊今天大赛的事而已,你犯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我在大惊小怪?哈。」连伯凯哼笑着,随即将怀里的人推开。
连仲衍连忙将翁书雅接下,省得让她撞上吧台。
「大哥,你喝醉了。」搂着浑身发颤的翁书雅,他心里不禁泛起些许的罪恶感。
他的确认为大哥应该跟她保持距离,但不该是这种方式。
为何事情会这么凑巧?为什么大哥也会出现在这里?
忖着,瞥见金倪妮就站在不远处,他随即意会。
「我没醉。」连伯凯冷道。
「要是没醉,你就该知道不该在公共场合喧哗。」连仲衍起身要拉着他走。
「你他妈的喧哗!」酒精在他体内作祟,让他口出恶语。「你明知道书雅是我的女人,你还这样对她,在你心里,我还是你大哥吗?」
「大哥,我说过了,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然是怎么一回事?」一道女声趁乱火上加油。
连仲衍抱头低吟。那该死的金倪妮没事在这当头凑上一脚干么?
「说不出来?」连伯凯冷笑了声,随即朝外狂奔而去。
「大哥!」连仲衍原本要追,却见翁书雅已早一步追去,他便打住,回头狠瞪着金倪妮。
「我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凑巧的。」虽说这原本就是她的计划,但会有如此成功的效果,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一脸无辜的对他眨眨眼,踩着愉快的脚步离开。
而他只能抱头坐在吧台前,狠狠地灌上一杯酒。
第七章
「伯凯,你听我解释!」翁书雅搭着计程车,几乎和他同时回到家,在他关上房门之前,硬是闪身入内。
「滚!」连伯凯怒不可遏地吼着。「给我滚!」
「你听我解释。」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到底还要让他尝到多苦涩的痛?
妈的!伤他最重的竟是他的亲兄弟和他的女人,这是什么世界?
「不是那样的,我们真的只是在谈今天大赛上的问题。」她想起连仲衍编织的谎言。
「为什么不找我谈?」
「我找不到你啊。」
「就算找不到我,也可以等我回来,不是吗?」连伯凯哼笑着,眸底眉梢皆是不留情的自嘲。「大方跟我承认你被他吸引不就得了?」
仗着酷似她前男友的优势,他近乎狂妄地以为她会对自己死心塌地,继而在他身上发掘更多的优势,爱他爱得更加义无反顾,谁知道是他自信过头了!
「我没有,我只爱你。」翁书雅吼,泪水如断线珍珠般地滑落,粉嫩的唇角微微抽搐着。「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
六年前初见他的第一眼,她便深深受他吸引,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鬼迷心窍地将他从医院带走,直到她的暑假结束才将他送回。
再次来找他,是因为再也抵不过思念的折磨,是因为帝诺一直跟她要个爹地,所以她带着满满的藉口来找他,一待就舍不得走了。
只是,她没有料到这个动作会造成他和母亲天人永隔。
她好怕,一旦他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会二话不说的赶她走的!
这几天来,她就像是走在高空绳索上,只要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教她头晕目眩,快要掉下绳索,但尽管如此,她还是选择继续走下去。
连伯凯看着她不断滚落的泪水,心像是被撕裂般地难受,想要抹去她的泪,但终究还是握住了拳头,隐忍着冲动。
「你先出去吧,我想要静一静。」他哑着声道。
酒精在他体内肆虐着,现在的他并不适合谈论事情,他很清楚这一张嘴说不出半点好话。
「伯凯?」她剔亮的泪水串串滑落。
「出去!」他不耐地吼着。
翁书雅用力地抿了抿唇,才打开门,便瞧见帝诺拉着被子站在门前。
「妈咪,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