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过去这么好奇了?”他轻嗤。
“哎哟!你说嘛!”她抬起头,很专注的看着他。
他揉揉眉心,“如果真要说有,应该算有一个。”
“哦?那现在呢?”
“现在?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他哼笑出声。
“为什么分手?”她很疑惑。
“理由很简单,大学快毕业时,她认为没有信心可以等我当兵回来,我就告诉她,不用勉强,直接分手。”
“哇噻,你还真帅,应该没有几个人谈恋爱像你这么狠的。”晏芸露出惊疑的表情,嘴里啧啧称奇。
“我狠?我只是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再说我也想为未来继续奋斗,不想受感情的牵绊。”身为男人,在当时爱情不是唯一,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那……那你爱她吗?”她眨着大眼问。
“你说呢?哪个人在交往时不付出真心的?不过过去就算了……时间可以淡忘一切。”他故意说得轻松。
“真是这样吗?难道男人都是以这种心态在交往?”她噘着唇。
他回头睨她一眼,嘴畔不禁勾起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她皱着眉。
“不要用那种口气说话,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欠了你。”车子正好停下,他先起身,“别忘了把墨镜戴上。”
“什么嘛!就会命令我。男人……沙猪!”话虽这么说,但在她心目中邵弦一点也不大男人,相反的还很温柔体贴。
*
走在幽静的山间小路上,晏芸突然兴奋地指着前方,“你看,就在那儿!”
邵弦眯起眸,转身望向那处花田……真的好美!
“快过去,我帮你照张相。”他赶紧推着她过去。
“你有相机吗?”她怀疑地问。
“照相手机啊!”他拿起手机,将她最美的一面给拍了下来。
见他拍得欲罢不能,晏芸赶紧捂着脸,“别再拍了,我满头大汗的,一定丑死了。”
“在我眼中,你没有丑的时候。”见她将墨镜拿下拭汗,他又偷偷拍了一张。
“像你这么会说话的男人,现在倒追你的女人一定也多到数不清吧?”她眯起眸,噘着嘴直看着他的表情。
“你又想调查我了?”他回头走在田埂上。
“你不是我的男友吗?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有什么不对?”她一手遮着阳光,跟在他身后。
邵弦轻轻一笑,开着玩笑,“我怕说了你吃醋怎么办?”
“吃醋?!”她掩唇笑说:“我才不会吃醋呢!”
“你发誓不会!?”他转身丢了一个三明治给她。
“好,我周晏芸绝不会因为邵弦有多少爱慕者而吃醋,如果违背的话,我……就罚我吃三明治噎着。”她拆着三明治的塑胶袋。
“你这算什么誓呀!”他真被她给逗笑了。
“但总是发了誓呀!你快回答我的问题。”晏芸开心的跳到他身前倒着走。
“嗯……因为现在的工作关系,我接触的不是女病患就是女护士,也收到不少封爱慕信。”他也咬了口三明治。
她将三明治咽下后又问:“都没遇到喜欢的吗?”
“没有。”
“是呀!有的话现在就不会跟我玩挂名男女朋友的游戏了。”她偏着脑袋想了想,“那还有没有分顺眼和不顺眼的?”
“算有吧!”他点点头。
“不顺眼的依旧理都不理?”晏芸又咬了口三明治。
“当然了。”他轻笑,笑她的好奇心还真旺盛。
“那顺眼的还是会……会……”那三个字她竟说不出口。
“哦~~你指一夜情!?”
“啊!”听见“一夜情”这三个宇,晏芸的心猛地一提,右脚竟然拐了下,整个人就这么滑下田埂。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邵弦来不及拉住她,伸手出去只够抓住她的指尖,可指尖一滑,她便在他眼前栽进了花田中。
“老天!”邵弦看着这情况,还真是啼笑皆非,“你到底在做什么?就算吃醋也不用表达得这么明显吧!”
将她从花田扶起,见她呛咳不止,他忍不住取笑,“拜托,噎到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还变成泥人。”
“这……咳……我……我要澄清。”晏芸赶紧举起手。
“好,准你发言。”他揉揉鼻子笑说。
“我要说的是这些跟发誓没关系。”她喘了口气说。
“哈……”邵弦忍不住大笑,“你这女人,都变成这副狼狈的样子了,还在想着发誓的事?”
“当然了,我怕你误会。”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为我吃醋,在你心里的人又不是我!”他看她一身泥巴,于是道:“走吧!找个地方把衣服弄干净。”
“可是这里……”这里是一大片花田,要去哪儿弄干净衣服?
“有花田就有工寮,我们四处看看,否则你这样可是没有公车司机会让你上车的。”他拉着她继续走,不知为什么,本来很难堪的晏芸也因为他的话而不再介意。
她反而像个小顽童,也弄得他满身泥,一路上两人直笑闹着。
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向好心人借衣服把脏衣洗过之后,两人索性留到晚上,饭后,一起并肩坐在花田前看着星星,既轻松又惬意。
*
第4章(2)
晏芸和邵弦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晏芸因为一整天玩得太开心,直到天亮都还无法入睡。
其实她住院时就知道邵弦对自己似乎有意思,会答应成为他的挂名女友虽然不理智,但她相信他明白她对容刚的心,也绝对会谨守分寸。
没错,他对她从未逾炬,如同过去一样的照顾她、关心她,只是多了份对女友的……温柔。
倒是她心乱了,变得好乱、好乱!以至于今天上学她变得好没精神。
下课时,她趴在桌上补眠,让安乔看得直觉奇怪。
“晏芸,你怎么了,精神怎么这么差?”下课钟声响起,安乔看教授离开后,便来到晏芸面前问道。
“昨晚失眠。”她伸了个懒腰。
“失眠!?为什么?”
“因为心乱……无由的心乱。”
“心乱!”安乔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复健又不顺利,还很疼?”
晏芸摇摇头。
“那是为了张容刚?”这个可能性最大了。
“一部分。”
“那主要的原因是?”安乔发现她直摇头,也就不再多问,“搞不清楚?也对,如果搞得清楚,又怎会心乱呢?”
“对了,家齐还有容刚的消息吗?”晏芸趴在桌上,左手用力一握一松,虽然还是疼,但她现在比较忍得住了。
“昨天家齐才跟我通过电话。”安乔咬着唇说。
晏芸瞧着她的表情,已有了心理准备,“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也没什么不好的消息。”
“别骗我,说吧!现在我已经可以调适自己的心情了。”晏芸敛下眼。
“真的可以?”说真的,要她一直把话藏在心底也很难受。
“嗯。”
“张容刚好像有女朋友了,家齐今天约他出去,看见他跟一个女孩有说有笑的。”安乔担心她听了会承受不住。
“这样呀!”晏芸抿紧唇,拳头紧紧握住。
原以为心痛只是像被针扎了下,没想到竟像被一支铁槌狠狠捶了下般,痛得她快哭出来。
“唉!张容刚也真是的,才一年就忘了你。”安乔真为晏芸感到不值。
“是我害他差点丢了命,我无话可说。”晏芸看着她那担忧的神情,“别替我担心,我没事。”
晏芸决定要彻底忘了张容刚,或许他们之间的情分,早在那场意外中结束了……
“如果他是因为那场意外而这么报复你,我还真不能原谅他,你伤的比他还重呢!”安乔为她抱不平。
“放学后我们一块儿去吃臭豆腐好不好?”晏芸突然转了话题。
“为什么?”安乔纳闷。
“我就是想吃嘛!”以前她只要和张容刚吵架又和好,就会一块儿去吃臭豆腐,这次虽然不可能再和好,但她还是想去吃。
“好吧!就跟你一起去。”安乔笑着说,“这丫头如果不是参加社团表演不在,听见臭豆腐三个字一定会昏倒。”
“是呀!我爱吃臭豆腐,她却怕得要命。”晏芸想着以前的时光,不禁笑了。
*
叮咚、叮咚——
晏芸按着邵弦住处的门铃,她没把握他会在家,通常他若有紧急手术就会赶着去医院。
突然,门扉打开,只见他腰部围着围裙,像是正在厨房忙着。
“你……你在做饭?”晏芸很意外地问。
“是呀!看你这个女朋友做得多失败,居然不管男友的胃。”他笑着将门打开,“进来吧!”
“我一直以为你一个人,三餐都会在外面解决。”晏芸将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在做什么?我看看。”
一进厨房,晏芸就闻到一股香气,往平底锅一看,原来是义大利面!“好香喔!”
“要不要也来一盘?似乎有预感你会来,我多做了些。”他拿了白酒淋下,再翻炒两下,“可以起锅了。”
“帮我将这两盘端出去,我喝红酒你喝果汁。”他跟着晏芸身后端了两杯饮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