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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舞人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令狐笑的声音,“进来。”

  他推门而入,只见令狐琪也在屋内,托着下巴笑道;“八哥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进门还要先敲一敲。”

  “陛下那里最近没找你麻烦吧?”令狐笑看他一眼又低下眼,“我听说你一连七日都留宿在内宫。群臣已有议论,你自己要留意。”

  “既然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我又何必遮掩?”

  令狐舞人这句傲然的话让令狐笑有点诧异地看着他,“就算你不怕,也要为陛下留一分颜面。陛下已到而立之年,与你厮混是一回事,但是若让群臣认定是你害得陛下没有子嗣,就是一种不可赦免的大罪了。”

  “狐媚惑主的罪名也会落到我的头上吗?”他冷笑道;“再说就算没有我,陛下也未必会有子嗣。你我都知道陛下对女人的感觉。当日贺非命入宫,人人都说她受宠,陛下也没有碰她。更别说现在她病得就剩下一口气,我看你要为陛下另择一个可以为他诞育子嗣的人了。”

  令狐笑的目光一沉,“她装病这么久,还没有装够?”

  “我看她不像是装病。”令狐舞人的表情甚是不经意的样子,“我昨天在内宫遇到她一次,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两颊都凹陷下去,看起来的确是病了很久。”

  “什么病?”令狐笑脱口而出之后又抿了抿唇,“难道太医没看过?”

  “这些事我就不清楚了。她贵为娘娘,生了病是否传召太医不归我管。”令狐舞人忽然笑了,“七哥,恭喜你,可以兵不血刀地除掉这个敌人。”

  “谁告诉你我要除掉她?”他皱起眉,“我说过要她死吗?”

  “你们两个人还真是奇怪。”令狐舞人说;“当日她风风火火地找到我,说是你有大难,要我救你。我问她,为什么不盼着你死?她说,在她心中从没想过要你死,只盼着你无恙。如今你也说不想让她死。不死又怎样?难道就这么一辈子斗下去?你们不累,我冷眼旁观都看累了。”

  “那就闭上你的眼,没人强迫你看!”令狐笑的声音陡然一冷,竟像动了怒似的,霍然起身绕过他身边,迳自走出书房。

  “七哥要去哪里?”令狐琪好奇地问。

  令狐舞人仰着脸,“若我没猜错,他现在要去太医院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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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非命最近咳嗽得比较厉害,尤其是早晚时分。

  宫女们看她每次咳得很痛苦,几乎要把心肺都咳碎了一样,不由得深深担心。

  “娘娘,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这样下去会把娘娘的身体拖垮啊。”

  “不,不要。”她推开宫女好心过来搀扶自己的手,摇着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要……惊动、任何人。”

  门外又有宫女慌张地跑进,“娘娘,丞相大人来了。”

  令狐笑?她睁开眼,眼中是一片水雾,看不清正在走进的那个人的面容。

  “丞相大人这么晚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吗?”她强笑着,却控制不住从咽喉深处再度喷发出的一串咳嗽。

  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的双肩按住,沉声道;“宋太医,麻烦您替娘娘切脉。”

  “不必。”她挥挥手,“当年我在宫外独自生活的时候也给自己看病,我只是感染了风寒,不是大病。”

  他强行按住她的手,命令道;“宋太医。”

  跟随而来的宋太医到现在还怔怔地,没搞明白情况。丞相大人突然到太医院,不说什么事,只叫他跟随入宫,没想到竟然是给陛下的宠妃看病。

  给皇亲国戚看病是经常的事,只是眼前这种情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丞相大人贴着娘娘的后背,还强拉娘娘的手让他诊脉,怎么看都觉得“暧昧”。

  但令狐笑他是惹不起,也不敢惹的,急忙应着坐到樱妃娘娘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诊脉。

  过了一阵,他站起身说;“回禀丞相大人,娘娘感染风寒,病人肌理,必须立刻用药,否则一旦寒气人心就难治了。”

  “麻烦您现在就开药,”令狐笑的寒眸扫向屋内的宫女,“你们去拿药,立刻煎来。”

  “是,是。”宫女们手忙脚乱地跟着太医去抓药、煎药。

  贺非命冷笑一声,颓然倒在椅子中,“真是反客为主,这圣樱宫的主人是我,不是丞相大人您。”

  “为什么生病了也不叫太医?”他坐在对面,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颔,盯着她的眼睛,“难道你不知道小病延误会变成大病,甚至可能要了你的命。”

  “我等的就是那一天。”她的回答让令狐笑皱起眉。

  “故意求死可不像是你的脾气。”他鄙夷道;“曾几何时你也会有活腻了的想法?这一个月的懈怠躲避,我只当你是养精蓄锐。若是你想撤离战场,我告诉你,休想!”

  她眯着眼,轻轻笑道;“你还真是霸道。和你斗是我挑起的没错,现在我把战场拱手还给你,你却不肯接受。哪有强迫敌人和你开战的道理?”

  令狐笑深望着她,“这是我的处事原则。若不能从里到外地征服对方,就要斗死方休!”

  “做你的对手还真的是惨,要有足够坚强的信心和足够长的寿命和你缠斗。不过……”她的眼波缥缈,好像一团抓不住的云,“好孤独啊。不,我不是说你,我是在说我自己。怎么?你没有发现吗?一直以来,最孤独的人其实是我。”

  “你有令狐一家,有令狐舞人,有令狐琪,有令狐冲然、令狐媚,有满朝的文武,甚至有倾慕你的陛下。而我呢?我有什么?家人不是死去,就是失散,我一个人孤独地活了这么多年,即使嫁作皇妃,依然是独守空房。”

  她绵长地幽叹着,“所以,我觉得自己斗累了,也斗厌了。令狐笑,求你放过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没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他环抱住她的肩膀,咬着牙说;“就是死——也不行。”

  将她抱起,放在里间的床上,不待她说话,他也同样半坐半靠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中。

  “你疯了?这里是禁宫,被那些宫女看到可怎么办?”她又开始咳嗽,一是因为病,二是因为气。

  “谁敢在背后乱说我的是非,就是不想要她自己的舌头了。”他冷冷地说着,大手摸摸她的脸,“一会儿药来了,必须喝掉,不要再故作姿态推三阻四。”

  他的手掌好暖,和他冰冷的唇截然相反。贺非命淡淡笑道;“真有趣,看你这么在乎我的死活,我都恍惚觉得好像你不是把我当敌人,而是当情人了。”

  “敌人与情人只有一字之差,你若是这样想可以让自己多活几天,我也无妨纵容你的胡思乱想。”

  他的言词永远都是滴水不漏。她再叹口气,侧身向内,背对着他,阖眼小睡。

  蒙蒙眬眬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他的声音又响,“起来喝药。”

  她迷迷糊糊应着,“不要,我不想喝。我讨厌药的苦味。”

  “良药苦口。”他无视她的反抗,强迫着将她拉起来,将药碗塞到她的手里,盯着她喝。“若留下一滴药汁,我就让她们再煎十碗给你!”

  “蛮不讲理。”她嘟囔着,每喝一口就抱怨着皱眉,再嘟囔着,不情愿地总算是把药全都喝干。

  刚要反身倒回床上去,他的身子压过来,他的唇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火热,仿佛从内到外都在燃烧。即使是可以将冰块变成烈火的春药不到他身上,也没有让他的身体如此滚烫。

  她本来就呼吸急促,因为他的强吻而更觉得呼吸困难,几度几乎要昏厥过去。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以后明白如果不听话会有多危险。”奇怪,他的声音同样的低促。“不过我真的有点怀疑,怀疑你这次到底是为什么生病?你的脑袋里是不是还装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阴谋诡计?”

  贺非命没有回答。

  也许是因为缺氧而昏厥,也许是因为她孱弱的身体已承受不了疾病的重压。在他的逼问之下,她竟然沉沉地昏睡过去丁。

  令狐笑怀抱着她,静静地聆听着她均匀的鼻息。这一次没有再听到那种奇怪的心跳声,这说明什么呢?

  唇底舌尖,还残留着从她口中汲取到的那一丝苦药的味道。

  他的心,从这一夜起,仿佛有了些许变化。不再沉静如水,冷漠如冰。

  致命之变,却并未让他恐惧。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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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令狐笑威慑天下,但是他逗留圣樱宫一夜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圣皇的耳朵里。

  第二天,朝廷之上,群臣刚刚站定,圣皇冷冰冰地喝道;“今日不早朝,全都退下!令狐大人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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