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纪倒吸了口气,一脸不可思议。
“你、你怎么会喜!喜欢上总监?”甚至还能跟那种火爆浪子相处?!
“他……是个很温柔的人。”想起那双坚定而温暖的大手,忻蕾不由自主又漾开了笑。。
“温柔?”林芳纪差点被口水给呛到。那个粗犷强势的龙卷风若称得上温柔,那被称为男人婆的她就可以当林黛玉了!
现在,林芳纪总算相信沉浸在恋爱中的不是瞎子就是傻子。
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林芳纪决定还是专心做自己的工作实在。
好不容易林芳纪一走,才刚进公司的李甚洋又立刻凑了过来。
“这是谁送的花?”状况外的李甚洋望着她桌上那一大束玫瑰,一脸吃味地问道。
忻蕾望着桌前那束纯白玫瑰,一朵甜美的笑花悄悄浮上唇畔。
见她但笑不语,李甚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总监办公室。
“总监送的?”他盯着眼前这张洋溢着幸福甜蜜的脸蛋,试探问道。
虽然全办公室绘声绘影的流传着忻蕾和总监交往的传闻,但李甚洋始终不愿相信雷见风那个大而化之的工作狂会对女人有兴趣,但眼前,他似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嗯……”忻蕾不自在的点点头。
“恭喜。”李甚洋言不由衷的挂起假笑。“你跟总监真的是很合适的一对。”
没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忻蕾红着脸一笑,又赶紧埋头继续工作。
看着低头认真工作的美丽背影,李甚洋若有所思盯视半晌,眸底闪过一丝不寻常的光芒,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工作。
*
忻蕾频频抬头望着紧闭的总监办公室,整个早上都心不在焉。
反观整个企划部却热闹开心得像是过年,聊天的聊天、吃零食的吃零食,还有人明目张瞻玩起线上游戏,简直像没人当家似的。
叹了口气,忻蕾拉回视线继续专注在眼前的电脑上。
“怎么了?一个早上看你不停叹气。”
忻蕾身旁传来林芳纪关心的声音,她正大口吃着零食。
“没事。”忻蕾勉强一笑。
“是不是因为总监今天请假没来,得了相思病啊?”林芳纪朝她挤眉弄眼。
“才不是。”忻蕾好气又好笑。
但愿她只是单纯得了相思病!但今天雷见风请的却是病假,很难相信那么一个壮硕结实的大男人也会生病,尤其是向来认真敬业的他,可见应该病得不轻。
坐在这里,光是想到他一个人正病着没人照顾,她心疼得恨不得插翅飞过去看他。
“总监很少生病,更别提是请假了,我记得有一次他得了重感冒,烧到三十九度还是硬撑着来上班呢——”
林芳纪的这番话无疑让忻蕾更加担心。就是因为知道雷见风这种标准硬汉不服输的作风,却破天荒请了病假,更让她放心不下。
接连拨了他的手机跟电话,就和前几次一样,始终没有人接听。
忻蕾挂下电话,一颗心却悬得更高了。
“芳纪,我要请假!”突然问忻蕾跳了起来,火速收拾桌上一千资料同时,对着傻眼的林芳纪说道。
“请假?可、可是‘威斯基’的案子怎么办——”林芳纪一脸惊慌失措。
昨天下班前总监才交代过,两天后一定要看到东西,忻蕾今天若无法完成,她明天肯定会被龙卷风给轰得体无完肤。
“你放心,晚上我会再回来加班的。”她转头朝林芳纪保证的一笑。
现在,她一定得去看看雷见风的情况不可,不然,她根本无法专心工作。
“你一定要回来喔!”走出办公室谊,林芳纪还不放心的一再叮咛忻蕾。
忻蕾快步离开公司,接着搭乘捷运来到雷见风位于东区的高级公寓。
交往以来,他们顶多在外面餐厅吃吃饭、看场电影,从没去过他住的地方,但累积一个早上的担忧,让她无暇志忑,一心只想尽快看到他,确定他安好无事。
忻蕾这才发现,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对雷见风的在乎竟是如此远超过自己想像。
她惶惶不安地搭着电梯来到十一楼,宽敞气派的楼梯间只有一扇大门,确认地址无误便上前按了电铃。
静谧的楼梯间回荡着电铃悦耳的声音,却始终没有人出来应门,她心焦的不肯放弃,确信雷见风一定在家里。
忻蕾忧心仲仲地低喃:“怎么会没人呢?”
就在她几乎宣布放弃之际,大门终于传来开启的声响,下一秒,铜铸雕花大门被打开,出现的是让她担心了大半天的身影。
“忻蕾?你……怎么会来……”雷见风从门内传出的声音沙哑得骇人。
“我不放心,来看看你。”自始至终,她的视线都没离开过他。
他的样子看起来糟糕极了,满脸的胡碴,双眼赤红布满血丝,古铜色的皮肤泛着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雷见风当然看得出她惊讶眼神中的含意,也知道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有多糟,虽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么惨不忍睹的一面,但他病得昏沉沉,哪来力气去穿西装、打领带?
“我没事。”他虚弱的堆起一笑。
“我可以进去吗?”她才不相信他现在这样子还能照顾自己。
点点头,雷见风侧过身让她进门。
忻蕾走进客厅,原本该是宽敞气派的客厅一片凌乱,光洁的抛光石英砖也堆满东西,几乎只剩下一条走道。
“我一周固定会请清洁公司打扫一次。”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困窘的声音。
显然,距离上次打扫恐怕已经是一个礼拜以前的事了。
忻甫转身看着身后那个虚弱又显得有点尴尬的男人,无可奈何的轻叹口气。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么一个看似强势干练的男人,却连自己生活的小事都处理不好。
第4章(2)
看着一天不见的她,雷见风体内有股冲动,发现自己竟如此想念她,甚至有种想拥抱她的冲动,但想到自己身上带着几百万毒性超强的病毒,他只得乖乖离她好几步远,不敢轻举妄动。
雷见风维持着主人的风度问道,转身准备进厨房。“要不要喝点什——”
孰料才走了两步,头突如其来的一昏,雷见风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
“你没事吧?!”忻蕾紧张焦急地赶忙扶住他。
“没事……”他摇摇头。“大概是没吃东西的关系——”
“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闻言,忻蕾不可思议惊呼道。
“我没办法出门。”雷见风只能苦笑。
看着这个工作能力一流,但生活自理能力却像是三岁小孩的男人,忻蕾是既无奈又心疼。“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我一整天昏昏沉沉的,没想这么多。”
忻蕾心疼地望着他,这也难怪为什么刚刚她打了手机、电话都没人接,原来他根本已经病到无力理会。
才这么想着,忻蕾随即发现他的体温异常的高,皮肤烫得简直可以煎蛋了。
“你发烧了?!”她惊呼道。
“是吗?”难怪他一整天老觉得世界在旋转。“没关系,我还好。”明明快倒下了,雷见风仍努力想硬撑。
“你回床上躺着,我拨个电话请医生来。”
不给雷见风逞强的机会,忻蕾强迫他回到床上躺着,便赶紧拨了电话请她熟识的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在医生来之前,她从冰箱里找出一些冰块小心翼翼的替他降温。又从凌乱的客厅一角翻出医药箱找到温度计,放进他还打算抗议的嘴里。
拿出他嘴里的温度计,忻蕾的漂亮的秀眉立刻紧蹙了起来。
高烧到快四十度,怎么能不头昏?
她心疼地望着他发红的阳刚脸孔,频频看表,暗自焦急着医生怎么还没来?
“别担心,我没事。”雷见风看着她焦急的神色,伸出一只炙热大掌紧紧握住她。
她低头看着床上这个向来昂然挺拔、精力充沛的男人,如今却虚弱得像只小猫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眼眶竟不由自主的微微发热。
“没事才怪!”她心疼轻斥道。
他真的没事——雷见风温柔望着她。只要能看到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气息,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全恢复了。
“你很担心我?”雷见风一脸坏笑的试探她。
“我当然——”
一触及他的眼神,忻蕾的话戛然而止。“你不好好养病,脑子里尽胡思乱想些什么?”她红着脸娇斥道,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了起来。
“你在乎我对不?”平常看似大剌剌的男人,此刻却像只章鱼似的死缠烂打,非要讨个满意的答案不可。
“我……”当然在乎!但他那灼热的眼神却让她开不了口。
他们明明才认识一个多月,却感觉像认识了十年,那份情感强烈得连她自己都害怕,不知道该怎么让它停下来。
“告诉我。”他霸道的要求道。
“我!”在他的眼神逼视下,她就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叮咚——
就在此时,门外的电铃声及时为她解除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