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结束这一吻,他用手肘撑起自己,看着她。她脸上恍惚的表情,令他不禁露出微笑。而他眼中的温暖,令她愉悦地轻颤起来。
他用拇指,迫使她分开嘴唇,这坏家伙,得意地对她扬扬眉。问她;“真的只要一个吻?兰
可恶,可恶啊,她被那压在她身上的强硬身体,弄得心神不宁,更被他缠绵的热吻,吻到欲望沸腾,心荡神驰。她眨眨眼,心慌意乱。好迷惘、好挣扎,他抵着她,威胁但诱人,她被欲望折磨得颤抖。
“或者……再一个?”原谅我啊,大姐姐也有好色的时候啊!
他眸色暗下了,立刻又覆上她的嘴,亲吻,开始变得蛮横需要,又拉她双手去搂住他颈子,接着开始细细啃啮她耳垂。
曦西被啃得醉醺醺,同时感觉他的热情,抵在她的腿间,隔着衣料,热烫坚硬,好暧昧很危险,勃然张扬着他的饥渴。
亲吻已不能满足,张摩尔说:“我们来玩吧!”声音沙哑。
“玩?”曦西眼色迷茫。
“很好玩的,大姐姐。”他表情邪恶。
“真的吗?”大姐姐也有想玩的时候,呜。
他动手扯去她的洋装,让日光一寸寸吻上白皮肤,再亲昵地,将她皮肤一寸寸吻暖,听她害羞呻吟。
好,要玩就来玩,姐姐不会输的!曦西也学他,贪婪地剥开他衣衫,解去他衣裤,喔,他皮肤摸起来好温暖……
他们很快地达成共识,不只要一个吻。他们裸体抱摊,在雪白床单,在暖洋洋夕光中,爱抚彼此的身体,探索彼此身上每一处,他们玩一个叫激情的游戏。
他抓她脚踝啃,她又痒又兴奋,就翻身,跨在他身上,咬他胸膛,咬得他心痒难耐。他立刻又将她拽到身下,吮住她胸前粉红。
她低呼,手抱住他的腰,感觉他火热的肌肤和他的力量,便顽皮地去握他,结果被他的巨大热烫,吓得缩手,呜,不好玩,不玩了,撇下欲火焚身的他就想跑,他拽她回来……
然后,这游戏玩不下去了,他顶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身其中,让她感觉他,他抓紧她的臀部,眼睛热烈注视着她,他缓缓挺入她的身体。
她眯眼,背一弓,开始魅惑人心的呻吟,并且颤栗着,让他的全部慢慢进到体内,在她体内缓慢移动……
她闭上眼,感觉狂喜的滋味,像热的海洋,一波又一波淹没过来……
为了不让曦西吹冷风,平日骑重型机车的张摩尔,特地将福斯银色金龟车,从车库开出来载曦西回家。
车上,他们都没说话。曦西提早一条街下车,张摩尔也想下车。
“不,你回去,我想散散步。”想冷静一下,玩过火了,呜。
“我陪你走。”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散散步……”这个人,将她的世界打乱了。真不敢相信,他们会做那种事,夸张的是自己还得到极大的满足。
“我再打电话给你。”张摩尔神色严肃。
“不要,我打给你。”
原本他还想问——万一你不打呢?万一……
张摩尔冷着脸,隐藏住内心的恐惧。在拥抱后,她后悔了吗?他是不是又搞砸了?他脱下夹克,披她身上。
“我不冷。”曦西拽下夹克还他,他不拿,他微笑,那笑容令她一阵心酸。
“拿着吧。”想想,他又补上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我好像又做错了……”他像做错事的大男孩,焦躁地揉揉头。
“为什么这样说?”
“你好像不高兴。”他坐入车内,发动汽车,驶离她的视线。
曦西愣愣地,看着汽车驶远,那匆促一瞥中,她看见他忧伤的侧脸。
我爱他吗?我能对这份爱负责吗?
行道树枯黄,落叶纷飞,风大,吹得路树沙沙响。
果然,还是需要夹克。
曦西穿上夹克,心想,粉红洋装搭皮夹克,真怪,一定很难看。经过咖啡厅,她瞥见橱窗中的倒影,停步凝视!黑夹克,粉红洋装,是挺怪异,但是……曦西笑了。她双手插进口袋,摆了摆姿势打量着。
“怪是怪,没想到怪得挺好看。”像故意庞克的叛逆芭比。摸摸夹克领子,她眼色黯了,脸颊烧起来,抿嘴掩面。
呜……张摩尔……没想到我们做了,这个死小孩!玩什么玩,玩这个,会闹出人命的啊!
曦西掉泪,没想到和他缠绵的滋味该死的好极,喔更没想到脱掉衣裤的张摩尔身材这么好皮好好摸……
等一下,不不不,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要严肃,严肃想清楚,事情的发展太失控,她被吓住了。她只是去玩生存游戏啊,怎么玩到床上去?
上次白御飞强要她,她吓得落荒而逃,觉得恶心。但张摩尔不一样,如果不爱张摩尔,那么这沿着掌心淌下,热热的泪水又为什么?那么在他爱抚下,狂喜震颤的自己又是怎么?热烈缠吻一次一次还欲罢不能,又怎么样了?难道……与爱情无关?
曦西松手,瞪着玻璃窗,看着面色诽红的自己。
难道,我定个……淫荡的女人?!
喔别傻了,她嗤地哈哈笑了。这瞬间,拢紧夹克,偏着脸,陶醉地嗅闻衣服上,残留着的他的气味。
爱情来了吗?
她转身,望向来时路,寻觅着那辆银色金龟车,不见了。她打开皮包,掏出手机,按下他的电话号码,看着拨话中的讯息,拨通了。
她急着“喂”,他也紧张地“喂”,她又慌慌喂他,他也急地喂她,像怕她将讲什么啭他的话,他的回应急切又笨拙。
“我想清楚了。”她说。
“……”他沉默。
“到此为止,真的。”
“……”他在那边握紧手机,紧得几乎快掐碎手机。
“到此为止——”曦西讲明白:“朋友关系到此为止,以后,做我的男朋友。”
“……”他大概太高兴了,没吭声。
但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她就笑了。“吓死你了吗?哈,我说,张摩尔,我想我喜欢你,不对,好像爱上你了……喂?傻了吗?干么不说话?”
他沉默很久,说:“谢谢你。”
“谢谢?”曦西大笑。“你呆掉了喔,我回家了,掰,小心开车喔。”
曦西关上手机,心中明澄,豁然开朗,抬头望蓝天,感到爱情不可思议。
我爱他,是,我爱他,莫名其妙是不?爱上张摩尔哩!嗯,满好玩的。
曦西甩着手提袋,蹦蹦跳跳回家去。微风抚过脸,像他在爱抚她,那么的甜,好开心啊!
星期一,曦西走进工作室,笑眯眯,对清理废纸的殷秀兰招呼。
“哈啰,我最可爱的殷助理,这个周末过得如何啊,好吗?”
秀兰头都懒得抬,有气无力地绑破报纸。“你可以多玩几天,反正没事。我想再过不久,你就会跟我说,哈啰,我最可爱的殷助理,不是我不想请你,而是我再也没办法付你薪水了,因为工作室没CASE,我们没钱喽,也没人要我们策展喔。”
“哈哈哈哈哈……没那么惨吧?”曦西大笑,往沙发坐,舒服地伸懒腰。
“你只要看看桌上那一叠账单,就知道我不是在吓唬你的。”
“安啦,我存款还有一些钱。”
真乐观啊!秀兰瘪嘴,前途黯淡哪,电话不吵了,访客变少了,花没人送了,过去追着曦西求着要参展的艺术家们消失了,那些拜托曦西出席的社交名媛不见了。得知曦西假交易的丑闻后,艺术界人士全想跟曦西撇清关系,再这样下去,曦西只能喝西北风,现在就算想策展,也没有哪个艺术家愿意吧?
殷秀兰越想越烦恼,叨叨絮絮跟曦西抱怨。她骂艺术家势利眼啦,骂白御飞没义气啦,唾弃社会现实啦,担心再不久工作室要倒闭啦,烦悟自己的出路啦,讲到最后预告她跟曦西老而无钱,流落街头,当起街友……
卓曦西没在听,她托着脸,望着电视上那只仿她制造的小公仔发呆,那是张摩尔火灾时,送她的迷你曦西。卓曦西看着看着,想着放在张摩尔房间那一堆玩具人,那一组乐队……
“秀兰秀兰秀兰!”曦西突然大吼,从沙发跳起。“我想到了!”
“什么?”秀兰骇住。“我们衰得还不够吗?还有什么事?”
曦西奔来,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摇得她晕头转向,吼得她耳鸣:“企划簿企划簿企划簿拿来——”
“拿企划簿干么?”又没CASE。
“快——”
秀兰拿来,曦西抢了企划簿,回办公桌前坐下,开电脑,翻企划簿,咬掉笔盖,咻咻咻振笔疾书,有如神助,假如她是作者,眼下颇有立刻写完一本书的魄力。
曦西边记边交代秀兰:“打电话给陈栗文,我想问她能不能当我的艺术总监。联络银河广告公司,说我有CASE找他们合作。还有,约大树碰面,问四月有没有空当我的空间设计师,还有你今天加班,快的话加到晚上十一点,慢的话和我一起睡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