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的感觉又在翻涌,真恶心。百合顾不了丽娜,就地吐出刚才没吐干净的残留,溅到丽娜的身上。
“哎,你怎么搞的,弄的我臭死了。”丽娜让开路冲洗衣角,百合趁机打开门。
“难怪阿蕲说你没情调呢?这么动人的场面都被你破坏,你一定经常这样扫阿蕲的兴。真为阿蕲难过。难怪要找我。”
虽然是跑出洗手问,但那些不入耳的言语还是飘进百合的耳中。这不是真的,蕲没有来,一定没有来。
“百合,你怎么了?”李绪文关心的问。从洗手间出来后,她的脸色比进去时更加难看,苍白的毫无血色。“生病了?”
“不,别问了,我没事。李大哥,我想回去。”
“那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叫车。”
支撑站起,一阵眩晕袭上,百合倒向后,李绪文及时扶住。“还是让我送你吧!”
“到家了,你怎么没有叫醒我。”百合拿起盖在身上的衣服,还给李绪文。
“你睡的很甜,我不忍心叫醒睡梦中的美人。记得吃药。”李绪文递给百合一个瓶子。
“药,什么药?”百合不解。
“没——这——”李绪文的吞吞吐吐引起百合的疑虑。
她记起了,她并不是睡着,刚巧是晕倒。“你带我去看过医生?”
试探的问。
“医生说你没事。”李绪文脱口而出,“不,我其实——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谢谢。”
“不要再对我说谢谢,你已经说了很多次。”
“好吧,再见。”
看来这次又有了意外的收获。
月光不知躲到哪儿去偷懒,没有按时的射进光线。客厅黑的看不见五指,算好路线熟悉。准确的寻找到行走的方向。
“啊”,突如其来的硬物挡住她的去路,何时这里多了一样东西。
“见鬼了吗?”嘲弄的讽刺让她认出他是杜蕲。
他的声音好冷,从来没有的陌生感。“不是。”百合怯怯的回答,不自觉的畏缩一下,“我——只是没想到你现在还在这儿。”
“是吗?那我应该在哪儿?”
“蕲,你怎么了?”百合关心的问,伸手摸上杜蕲的额头。
“不要碰我。”百合反射性的拿开,抖动的缩到胸前紧贴衣扣,她能感受到扑咚跳跃的心动不是少女的羞涩。
“你以为我是疯了还是病了?”极力压住不稳的情绪,话一出口又开始后悔。
百合呆立。“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这是怎么了,老是惹蕲生气。“我只是,只是想看看。”
“看?在外面还没看够,我可是看了很久。”杜蕲冷哼。
百合疑惑。“看什么?”
“文艺片,郎有情妹有意。”杜蕲绕着百合十足的鼓掌。“十分精彩,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好的演技,到了家门口还舍不得进来。”
“你误会了。”
“误会?是吗?那么我的眼睛出了毛病?那我说在‘琉璃园’听到你唱歌,是否要我也去检查耳朵?”
“我没看见你。”他听到了,不可能。百合皱眉,怎么可能听到,除非——他去过。“你去了。”
杜蕲抑制不住的大笑开来,去了,何只是去了,还看到、听到应该看到,听到的。他箝住她的肩膀,一股无名的挫败感由然而生,急切的问:“风儿,告诉我,他就是那个人?”
百合注视着那双眼睛,一直吸引她的那双眼睛,为何这时失去了光彩?拿开蕲的手,恍若未闻般缓慢的步上楼,他真的去过。
杜蕲揪心的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风儿,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默认了?
顶着两只红红的灯笼眼来到室外的秋千上,她一直等到杜蕲走了才下楼。手腕上的镯子依然闪着它的夺目光亮,可是她呢?还能恢复夕日的快乐吗?杂草的吱吱声牵起百合的稍稍注意。“是你,外国腊。”
“还以为你不会叫我外国腊了呢!”杨腊席地而坐。“还好,起码还没那么糟,你还有精力叫我。”
“不用上班?”百合轻轻的问。
“办公室里有头狮子我还敢上班?”
“狮子?”他的形容词真有意思,虽然她从未见过杜蕲的愤怒,但就昨晚而言也可以想象了。
“就是你那位英雄。也不知他怎么了.对着每个人发脾气,我还不趁机溜?”杨腊斜眼观察百合的反映。
“他有病。”
有救。杨腊暗喜,能够说出批评语表示她还在乎。“百合,相信自己,这些天来蕲对你如何你最清楚。”
百合回神。
对啊,为什么不相信蕲,自己是怎么了?蕲对她这么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能只为了一点小事怀疑蕲。他对她的好不会是假的,为什么要去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而不相信自己。
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外国腊,谢谢。”
“哎呀,这是我‘外婆腊’应该做的。可不要再哭鼻子啦,红灯现在已经亮了,就差拉警报了。”
“外国腊,你讨厌。”百合娇爹。
杜蕲心烦的倒躺在椅子上,眉宇间的纠结无法平静的紧锁。
他是相信百合,他应该是无条件的相信她,她的青纯,美好,干净,还有什么容他去怀疑。但被嫉妒冲昏的头脑不允许他多做正常的思考,那些难听的,不入耳的话偏偏在那时一股脑的全往外冒,没法组织它的外出。
明明车就停在门外,人却就是不进来,他们在车里干什么,有话不能进屋说?
‘叩叩’。
“谁也不见。”这时还有人敢敲门。
门还是在嘎吱声中被人开启,出现在一人宽的门掩里的人首先用木板挡着头试探。
“做干么?”杜蕲问。
“你手上有没有东西?”杨腊警觉的问。
“没有。”都被他摔光了,哪还有。
看情形是没了,满地的垃圾应该是它的最大容量,应该不会再遭到某物的袭击。杨腊丢掉手上的木板,放心大胆的进门。
“哎哟”一声惨叫,踩到地上的杯子,脚一滑来了个‘狗吃屎’。
“失策,失策,真是失策!”怎么少预算了一项,还有副作用。摸着屁股移坐到最近的椅子上。“蕲,你跟百合怎么了?”
“不关你事。”杜蕲低沉着脸。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杨腊摆出一副早就算准的样子,仍不怕死的说:“不管你和百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摸摸良心,百合是不是那种人,小心上了别人的当。还有,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要怀疑他。”
杜蕲回家已经是很晚。月光没有偷懒,柔和的照射着秋千上的人儿。抱起睡着的百合,她习惯的把手圈住他的脖子。“蕲?”闭着眼冒出一句。
“是我。”
“哦。”她似乎更加安心的睡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杜蕲自喃。
“我在等你。”
紧搂住百合,细碎的低吻急急的落在小脸上。他的小天使,他的风儿,不要再离开他,不要再欺骗他。
有了杨腊的调解,杜蕲与百合之间恢复到从前的快乐,对百合来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她愉悦的玩着客厅里的风铃,咯咯的笑着。
陡然,又在同一时间电话铃响起,阻止了笑声的继续。她害怕的呆立在原地,脑中浮现出警铃。不会又是她吧?接吗?紧张的拿起听筒。
“喂,是百合吗?”
声音不对,不是那女人,好熟悉啊。
“喂,有人在听吗?百合、百合?”
小雪,这是小雪的声音。怎么会?百合激动的握住听筒,“小雪,是你吗?”
“搞什么鬼,当然是我。干嘛不出声,害我以为打错了。诶,你不开心?”
“没有。”不愧是老朋友,一下子就能洞悉到她的心情。“不,小雪,你在哪儿?涵儿呢?”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到了香港就分开了。不要紧,开学好好的审她。哎,你就没有特别的事要告诉我,我可是长途‘问候’呀。”
这丫头出去了还记得这事儿。百合笑语:“我没去医院检查,但有一个月没来。我想——应该是吧。”
“太好了,你的计划就快实现。”
“是啊,计划就快实现。”如果真有了蕲的孩子,那该有多好。她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怀孕,依医学常识来看,极有可能是。
“想什么?”
他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她也总是习以为常的接受。偎依在龙蕲的怀里,“蕲,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
“那你以前的情人有怀孕的吗?”
“有,风儿,你觉得我很‘无能’吗?”杜蕲笑搂百合,小脑带瓜又开始胡思乱想。
面颊倏的上上一层红彩,“那——通常你会怎么做?”
“做?当然是做掉。”
“你不是喜欢孩子吗?”错愕的揪起脑袋,本应前一句话而欣喜,却——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掉这些无辜的生命。
杜蕲纳闷,他从来不会让女人怀上他的孩子,事先都会做好安全措施,这当然是必要的。打掉只不过是随口说说,为什么风儿这么在意?无所谓的补上一句,“我只要我和妻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