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坏,骗人家没看到。”惜涟伸手去打卢非易的胸。
“别烫伤了,惜涟。”卢非易慌乱的躲闪着。
“那好不好看?”
卢非易刮着她的鼻头笑答:“当然好看了,小阴谋家,从实招来,是不是故意打碎我原先用的杯子的?”
现在,惜涟看着这个杯子,想着那天的事情,开心的笑了。
“笑什么呢?小阴谋家。”卢非易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着惜涟发呆的模样问她。
“没有呀。”
“没有?现在还在笑呢,小阴谋家。”卢非易用手指敲了她一下额头。
“今天了逛商店去了?”惜涟脱口而出,但马上后悔了,卢非易最忌讳别人打听他的行踪,除非他主动说。
但卢非易今天并没有生气,“今天商店里可真热闹,圣诞节亲自选圣诞礼物才有诚意。”
“那你买什么了?”
“先说出来就没有意思的,圣诞节那天你就知道了。”
阿义进来,“易哥,我们该走了。”
卢非易在惜涟的脸颊轻轻一吻,“亲爱的,晚上等我。”
惜涟走出书房,看到佣姐阿兰正在卢非易的房中大包小裹的整理什么,“兰姨,用不用我我帮忙?”
“不用了,就是易哥买的圣诞礼物,让我帮他归扰一下。”
惜涟有些得意的笑了,暗自想:非易哥,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知道你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
兰姐将一个大包从桌上拿下时,一叠卡片从包下滑落而出,异涟忙过去捡起。
这张白雪映红玫的一定是送给我的,这张寿星佬的一定是送给喜叔的……惜涟翻到最后一张时,突觉画面很特别。
确切说,这不是一张圣诞卡,而是一张生日卡。画面没有恭贺时应有的喜庆气氛,反而显得沉重压抑,阴暗的天空,蓝的近乎黑色的大海,一个白色的十字架孤兀的漂浮着,底下一行鲜红得艳眼的斜体字:生日快乐。
惜涟慢慢的打开卡,好象在里面能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祝你生日快乐……”电子音乐随着页面的翻开,响了起来,惜涟险些吓的丢掉卡片,卡里面是空白的,还没写字,连印刷的祝福都没有。惜涟合上卡,这是送给谁的?
晚上,卢非易回来了,他敏感的发觉惜涟不象上午那样欢快。“怎么了?”他关切的问。
“想你。”是,她一下午都在想他,和那张神秘的贺卡。
她听说一个故事,一个失恋的男人,为了表白自己痛苦的心情,送给心上人一枝枯萎的玫瑰。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卢非易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
“我”,迟疑一下,“想你,好想你。”
“我也想你。”卢非易温柔的说,两人相拥进卢非易的卧室。
她始终没有问出口。
她知道,做他的女人,要时刻恪守,不该问的永远不要问。
可做一个女人,不问个清楚,实在是是难以忍受。
惜涟望着圣诞夜的天空,今夜的天空很晴朗,星星很多,“星星是穷人的钻石”,不知是谁说出这样一句充满希望的话。很久前,惜涟很喜欢望星,那璀灿的明亮曾带给她无限的幻想,后来,她不再望星,她的目光都停留在卢非易的身上。
今夜,卢非易陪在罗小姐的身边,毕竟他们是一对订婚的未婚夫妻。
外面很热闹,她的心却很孤寂,母亲已去世了,使今夜的她更觉孤独。
遥远的地方有一颗星,它的星光是那么微弱,象母亲凝望自己的眼神。
母亲,这个曾被爱情深深伤害过的女人,她的目光总是那么幽怨、失神,象那颗星星微弱的星光。
白色的桌上摊着那张卡,白雪映红玫,还摆着一束热烈的红玫瑰。
“对不起,惜涟。”卢非易歉意的目光还在她的眼前闪烁。
“你跟罗小姐出去吧。”她当时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其实她的内心妒嫉的要命,痛苦的要命。
她看着那束还带着露水的玫瑰,象她自己这样,正是人生美好的时光。可就这样吗,在卢家别墅的一个角落慢慢的枯萎。将来,等罗小姐正式被非易哥迎娶进来后,再扫地出门。不,不,不,她想到这些,拼命的摇头,她怎么会这样凄凉的度过一生,非易哥永远爱她的而她,也永远会爱非易哥的,不会变心。
他又抬起头望着那颗微弱的星。
第四章
最近惜涟的目光总是那么幽怨、失神,象那颗星星微弱的星光,好似被爱情深深的伤害。
他怎会不爱她,所以他更加拼命的打拼,如果利天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她也许就会离开他。他知道,那时,一定不是惜涟主动离开,而是因为不可名知的命运的安排。
五颜六色的烟花把天空打扮的如此炫丽多彩,但不知为何,他却会为一颗小星而感伤,就象他从未料到自己会被她深深吸引住一样。
罗小姐玉盘般的脸在灯光下愈显动人,只是她的眼神实在是太冷艳,骄横,大小姐脾气的女人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得了的,尽管她美的让他第一次见到时惊为天人。
桌上的玫瑰还带着露水,就象他给惜涟的那束,娇羞美好宛如惜涟的笑脸,惜涟知道她要与罗小姐共度圣诞夜的时候,明明妒嫉的要命,却还故作轻松,她一定痛苦的要命。自从她的母亲去世后,她就总是落落寡欢,真是个令人怜惜的女孩子。
阿义在旁边向他打个手势。
“我先出去一下。”卢非易向罗小姐礼貌的说道。
“快点回来,马上就到十二点了。”罗小姐命令性的提醒。
乌贼左拥右抱两个妖艳的女人在包房内喝酒,划拳。
乌贼输了,两个女人捏着他的鼻子叫他喝,学狗叫。
“干嘛。今天是老子生日,只要让我高兴,你们一年都不用出来做了。”
“原来是寿星佬呀。”两个女人更谄媚的倚在他的身上,捧着酒杯主动为他唱起生日快乐歌。
三个人纠缠在一起。
“喝,接着喝。”
一会儿桌上,桌下堆满了空酒瓶子,两个女人早巳不省人事,乌贼也有些神智不清。
乌贼的手下在下包房外守候,自打那夜袭击惜涟和阿义后,乌贼身边的保镖多了三倍。
灯突然灭了。
“怎么了?”乌贼踉踉跄跄的跑出包房。对着身边的保镖惊呼。
话刚说完,灯又都亮了。
大堂经理一边暗嘱身旁的人去查明断电原因,一边对着喧嚷的众人招呼道,“没事,没事,换保险丝呢。”
“吓死老子了,还以为卢非易来寻仇来了呢。”乌贼嘟嚷着,又回到包房。
他踢了踢椅上的女人,女人醉的象死人,毫无知觉。
他刚要骂,突然愣住了,桌上竟摆着一张生日贺卡,他捧起卡,黑蒙蒙的天,黑乎乎的海,那红色的“生日快乐”几个字,在白色的十字架前愈显阴森血腥。
“贱女人,什么品味!”乌贼打开贺卡,生日快乐的歌声响起,同时,几行俊挺的笔迹映人他的眼中:乌贼:人生最后一个生日快乐!
卢非易乌贼突觉不妙,他刚要站起,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将他压回座上。
“圣诞快乐,乌贼。”眼前的圣诞老人光是眼光就可以杀人。
“易哥,”微弱的叫声,他说不出来话了。
“十、九、八、七,六”,外面响起了有节奏的口号。
乌贼的汗淌了下来,他已经预感到生命进入倒计时。“五、四、三.二、一!圣诞快乐!”
枪声淹没在巨大的欢呼声和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中。
贺卡从乌贼手中滑落,那首祝你生日快乐音乐却还在唱着。
卢非易拾起那张溅着乌贼血迹的生日卡,迅速放人怀中,复又戴好圣诞老人的假须假发,灵活的跃出窗外,跳进一辆事先安排好的轿车中,绝尘而去。
乌贼的手下仍守在包房门外。
对面的大酒店内,罗小姐非常不满,她瞪了一眼从洗手间方向出来的卢非易,“真准时,十二点刚过。”
“对不起。”卢非易向外一招手,一个漂亮的心型水果花车推了进来,几个小提琴手拉着悠扬的曲子跟在后面。
罗小姐的脸色稍有好转。
“啪”,一个琴手的琴弦突然断了。”几位琴师的乐调乱成一团。
“都说罗小姐脾气大,我看不是,很善解人意的一位小姐,根本不会为这样的小事发脾气。”卢非易赞美着罗小姐。
“断弦?类似的事我在演出时也遇到过,有一回马上该上场了,我的舞鞋鞋面竟然绷裂,不过幸好那晚的观众都很有素质。”
“真的?那么好运气,座下的观众都象你一样宽容大度。
“你们下去吧,”罗小姐给每个琴手丰厚的小费。
罗小姐终于笑了。
卢非易也笑了。
“烟火多美。”卢非易指着窗外,罗小姐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望去。
窗外,一朵红色的礼花完美的绽在夜色中。
窗下,阿义驾着一辆黑色轿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后座上,放着很多套红色的圣诞老人衣饰,其中一件,如果仔细看,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