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我跟你保证,我很快就回来。”半夏深情地注视着她,身后背着大刀,一身红衫镶青边的劲装显得格外英姿焕发。“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唉……
“谁教我就是抵挡不了穿制服的男人呢?”她轻叹,强忍住不舍和鼻酸,强颜欢笑打趣道。“尤其这世上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把这套捕头服穿得这么帅的男人了。”
他果然满足地笑开怀,快乐地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我的小团团真是太可爱了,我罗半夏上辈子定是烧了几万斤的顶级好香才能遇到你。”
“别说甜言蜜语了,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健健康康完好无缺的回来才是真的。”她紧紧环着他的腰,小脸忍不住贴在他温暖强壮的胸膛上,低声道:“不准让自己受伤、生病,知道吗?”
他眼神温柔了起来,将她抱得更紧。“我一定不会教你担心的。”
“那就好。”她努力咽下哽咽,抬头对他绽开一朵明亮动人的笑容。“我等你。”
“你等我。”他眸光缠绵、深刻地注视着她,郑重点头。“我很快就回来,我保证。”
她噙着泪光,坚定地点点头。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在瞬间又恢复昂扬霸气,眉宇间英气勃勃。
“我走了。”他沉稳地看着她,转身大步离开。
“半夏哥——”她突然冲动地出声叫唤。
他猛然回头,英俊脸庞写满深深的思念。“嗳!”
可恶,他甚至还没走出三步远,就已经开始害起相思了。
“半夏哥……”她心底塞满了甜蜜又酸楚的情意,眼眶发热。“我可以跟你去吗?”
他一震,脸上柔情瞬间被担忧一扫而光。
“不行!”他想也不想地拒绝。“这不是游戏,也不是游山玩水,我不能冒险让你受到一丝丝伤害。”
“可是我不会碍手碍脚,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我……”小团迟疑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不想只能傻傻地待在开封,成天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你累不累、忙不忙、危不危险,我想跟你去,我也想帮忙。”
“我们谈过这个话题了。”他浓眉皱了起来,“你不是捕快,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还有,我身为南八省的总捕头,历经无数次的任务和考验,经验老道。相信我,我捉贼就跟吃花生米一般轻松,你不必这么担心。”
“可是吃花生米也有不小心弄断牙齿的时候,何况人家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我在你身边,说不定还能帮忙照应一些事,还有我会做饭,就算在野地里也能煮出一桌好菜,还有我的菜刀非常锐利,连大树都砍得断……”小团极力说服他自己是多么耐操好用。“总之你带我去嘛,我想要跟着你,不管多远多累多冷多热我都不怕。”
“可是我怕。”他深深被感动了,但是他又怎么舍得让她以身涉险呢?
“半夏哥……”
“不用再说了。”他微微一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不论我身在何方,不管我有多么劳累疲惫,只要想着你就在开封,笑咪咪地等着我回来,为我下一锅白白胖胖的饺子,我就觉得很窝心、很幸福,此生于愿足矣,夫复何求。”
“可是……”
“乖,在家里等我。还有……”他俯下头,给了她一记深深的长吻。“这个。”
小团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痴迷沉醉地望着他,双颊红得娇艳欲滴。
他爱怜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随即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不敢再回头,唯恐即使匆匆一眼,他也会抑不住冲动地一把将她扛上肩头,当真天涯海角也随身带着她了。
为了她的安全,他宁可忍受相思之痛,宁愿等到任务完成的那一天,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回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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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开封,黄叶红枫层层叠叠中人欲醉,美得宛若画中仙境。
小团坐在春水河边的石头上,赤裸的雪白小脚浸在暖暖水流中,望着河上烟波雾气幽然,可是这一切的美丽在她眼前却仿佛失了颜色。
他已经离去半个月了。
十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和过去十年来曾有过的离别相比,并不算长的了。
但是为什么这次她会分外思念至苦呢?好像时光一寸寸、一分分都过得特别缓慢,她的喜怒哀乐全冻结在这段相思之中,只有他回来,才得以融化苏醒。
“唉。”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小脸神情似喜似愁。“我还难过什么呢?和云成仙子相比,我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只是半夏哥为什么还不回来?他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这次的恶人很难捉吗?”
她实在痛恨只能够待在原地一点忙也帮不上,也完全使不上力好替他分忧解劳。
只会做饺子等他回来……
小团怔怔地望着河水,真希望能够再多为他做一些事,做一些让他真正无后顾之忧的事……
可是半夏哥最烦恼最困扰的事是什么呢?
——咦?
她的双眼倏地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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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请您教我吧。”
“一品回春院”的后堂里,罗一品一口人参茶噗地喷了老远。
“什、什么?咳咳咳……你说什么?可、可不可以再说一次?”他把茶杯一丢,也顾不得呛咳连连,惊喜万分地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好小团,你再跟伯父重复一次,一次就好,再一次就好了!”
小团吞了口口水,被他过度惊人的热情吓到。“我是说……我想要学医术,就算从学徒做起也无所谓,只要伯父您愿意的话,要我怎么做都行,因为我想为半夏哥做点事情。”
她是最了解半夏哥有多么排斥这份家业的人,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帮助他得以继续过自己最爱的捕头生涯。
而她唯一能想到最好的法子,就是进入“一品回春院”学医,替他扛下必须继承家业的重责大任。
这样,他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太体贴、太善解人意了,呵呵呵……
“呜呜呜……”没想到罗一品居然哭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频频摇着她的手。“没想到我总算活到这一天了,真是老天有眼,祖宗庇佑啊——”
他还以为这辈子是没指望了,没想到这窝心的小团儿竟然看穿了他内心的六神无主,凄凉无助,还自愿要来学医,好替“二房”继承家业发扬光大。
“一品回春院”有希望了啊!
“伯父,您不用这么激动,当心身子啊。”小团看着他乐得涨红一张老脸,不禁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太过兴奋而脑溢血,连忙安抚道:“我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说不定我很笨,学半天也学不会,您不用先这么高兴啦。”
“不笨不笨,小团,你可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好孩子,聪明伶俐善良又可爱,伯父对你绝对有信心!”他乐晕了,笑得合不拢嘴。“哎呀,我亲自来教你,小从伤风头疼筋脉受损骨断筋折,大至内伤中毒精神错乱……”
“真的吗?”她感动得差点跪下来叫师父。“太好了,伯父,这真是太好了!”
难得伯父这么器重她,对她这么有信心,这下子她所有精神全来了,仿佛已经可以看到半夏哥英俊的脸庞在对着她笑……好帅啊!
小团忍不住傻笑起来,痴痴地仰望着。
“半夏哥,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她喃喃自语,语气充满向往。
“我什么会很高兴?”
“就是努力学医救人,为‘一品回春院’尽一份心力,还有让你可以安心去做你最喜欢的事,不必为了是不是要继承家业而烦恼——”她不假思索的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她的幻觉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面前的幻影无论体型、味道,甚至体温都像极了真正的半夏哥,她蓦地心儿一跳,一股难以遏止的强烈思念和暖暖情意涌上心头,莫名鼻酸了起来。
天,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怎么不说话了呢?”半夏纳闷地看着她,随即爱怜地捧起她的小脸,绽放一抹大大的笑容。“我的小团团。”
咦?幻觉怎么还会有声音?还会动?而且掌心的触感是那么样地熟悉……
“吓!”她终于惊醒,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近距离的潇洒男性脸庞。“半夏哥?!你、你回来了?真的是你回来了?”
“那当然,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呀。”他笑了起来,目光渴望而炽热地注视着她。“终于又可以看见你红通通的笑脸了……天知道我真是想死你了!小团团!”
“半夏哥!”她快乐得热泪盈眶,猛地冲入他怀里,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我还以为我在作梦,可是真的是你,你真的回到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