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知道有些人病了,会有多到车水马龙的异性来看他,黄逸首当其冲,做他的女友不知是福是祸。
将近午饭时间,周雨清实在忍不住了。含蓄地对姑娘们说:“各位。你们的偶像该休息了,你们总不想他累垮吧?”黄逸配合地打起哈欠,姑娘们只好恋恋不舍地告辞出去。周雨清抱怨:“真累,比照顾你还累。”
“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你就不能删减一下你红粉知己的名单?”
“会的,请给我时间。”
“看来做你的女朋友得习惯别的女人对你乱送秋波。”
“吃醋了?好,好,我喜欢。”
“但我不喜欢。”周雨清翻白眼。
“来,”黄逸看得有趣,向她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腿上。他环住她的腰,脸贴在她背上,嗅着她的体香,柔声保证,“我会注意的。”
周雨清不敢坐得太重,虚虚地悬着,转身碰碰他的脸说:“我相信你。我尽量学会对那些狂蜂浪蝶习以为常,但你不能给她们想象的空间,你不给她们希望她们就不会奢望。”
“恩,明白了,多谢教诲。”
“好了,做东西给你吃。”
“好。”周雨清走到哪里黄逸就微跛着脚跟到哪里,还是不是想讨一个吻或偷一个香,看着忙碌的她,他忽然说:“雨清,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周雨清吓一跳:“什么?爸爸妈妈会说我的。”
黄逸哀求:“我已经习惯了你呆在我身边,你要是走了,房子里空得吓人。”
“那也不行。”
“那你这两天为什么敢呆在这里?存心引诱我犯罪吗?”
“你行动不便对我能怎么样?我不用怕你。”
“那也说不定啊。”
“既然这样,晚上我还是回去好了。”
“不行!”黄逸从后面抱住她,与她耳鬓厮磨,“你不能走!”
“你得让我放心我才不走。”
“好,我保证,决不对你有非分之想。”
“可以信任你吗?”
“可以!”
“好吧,我留下,你可以放开我了吧,这个样子我会切到手的。”
黄逸赖着不动,轻唤一声:“雨清……”
“恩?” .
“雨清……”
“什么?”
“雨清……”
“说——嘛,越来越像孩子了。”
“雨清,有你在生病也成了一种乐趣。”
“我情愿你健康。”
“如果我好了,你还会这样照顾我吗?”
“不会。”
“这么绝情?”
“你好了我也试着病一场,让你照顾我。”
“你不用生病,只要对我撒个娇我就会对你千依百顺。”
“走开啦——”周雨清想也没想,向后一送肘,黄逸大叫一声,弯下腰,周雨清惊呼一声,赶忙扶住他查看伤势,一边焦急地问:“怎么样?哪里疼?对不起!你说话呀!”
黄逸慢慢抬起脸,满怀爱意地说:“我爱你!”
周雨清呆了。好半天才做梦似的回应:“我也爱你!”这个男人,太懂得调动气氛了。周雨清忽然想起她还在做饭,便推开黄逸,“饭还没做完。”
黄逸气馁地拍一下额头,这个女人,怎么学会了在紧要关头太刹风景。
才吃过午饭,又有仰慕者来访,黄逸春风得意,妙语如珠,仰慕者们都说他生病后反而比以前更活跃了,黄逸拉过周雨清的手,说:“因为有她陪伴我。”周雨清便尽责地扮演一位大度得体的贤妇,礼貌周全地招待情敌们,还要对她们或明或暗的争风吃醋视而不见。咦?自己那几根硬骨头都到哪里去了?被黄逸软化了吗?
她正在烦恼,救星来了,钱凤颜一进门就摆出大姐大的派头,三言两语把花蝴蝶们打发走,然后和周雨清一起,做了块“静养,请勿打搅”的牌子挂在门上,她对黄逸说:“黄逸,我和周雨清有些话要说,你回避一下。”
黄逸开玩笑地反问:“什么事要瞒着我?”
钱凤颜挥挥手:“女人间的秘密。”
“好,你们慢慢聊,解禁后通知我。”黄逸失去地避进卧房掩上门。
钱凤颜上下打量周雨清,欣慰地说:“雨清,你让黄逸改变了很多。”
“我吗?也没刻意地为他做了什么。”
“可他真的改变了,笑容比以前开朗,活泼了些、随和了些,以前连家门都不让人进,现在完全放开了。”
“他的本性本来就是这样的。”
“跟他在一起,你还习惯吗?”
“有时也无所适从。”
“他对每个女孩都那么好,能轻易吸引女孩们也很容易被女孩子吸引,他一生病,‘红粉兵团’来了一批又一批,真叫人吃惊。”
“你不能太大度了,这样他的感觉会迟钝,就不会那么在乎你了。”
“男人几乎都有这毛病,你也别太大意了。”钱凤颜问了个奠名其妙的问题,“你在他面前哭过吗?”
周雨清想了想,摇头:“没有。”
“他最怕女人流眼泪,一哭他就投降了,你别不好意思,偶尔也该显露一下弱小的姿态,他马上就会生出豪气来照顾你。”
“啊?我倒觉得他像个孩子一样,老要我照顾他。”
“钱大姐也是来探望阿逸的病情的吗?”
“不全是,也想看看你们进展得怎么样了,我真心希望你们能早日有结果。”
“谢谢你!”
“你要加油啊,我很看好你。”
“叫黄逸出来吧。”
黄逸获得恩准出来时钱风颜还和周雨清亲呢地靠在一起低声说笑,他坐下来,笑着问:“说什么说得这么开心?”
钱凤颜回答:“策划制服你的方法。”
“是吗?我很荣幸,想不到那么这么谈得来。”
“是啊,我从不同你的女朋友们深交,偏偏周雨清有化敌为友的本领,你要好好珍惜。”
“钱大姐教训的是,小生铭记在心。”
三个人说笑了一阵。钱风颜起身告辞,周雨清一直把她送下楼。回到屋里,黄逸抱住她,满足地叹息一声:“总算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周雨清偎在他的怀里,对未来充满信心。
黄逸的伤养了两天就没有大碍了,他和周雨清的生活回到正轨,行医的行医,拍戏的拍戏,扬言不会罢休的周放也消声匿迹,周雨清单元从次天下太平。不久后的一天,工作室里来了位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客人——田素,她还是老样子。扎这马尾,斜挎个帆布包,进门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周雨清正准备出去,见到她微微一愣,她几乎把她忘了。
田素甜甜地唤一声:“雨清姐。”一段时间不见,她的交际手腕老练了些。
“有事吗?”周雨清问。
“您要出去?”
“对。”
“是这样的,我想请您和黄逸大哥参加我的生日庆祝会。”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晚点在详细地跟我说好吗?我现在要赶去赴
客人的约。”
“对不起,我明天再来。明天上午您在吗?”
“在。就这样吧,我该走了。”
“打搅您了。”田素随周雨清一起下楼。
拍摄在天擦黑时告一段落,黄逸下班来看周雨清,周雨清把田素的
告诉他,他奇怪地说:“这么久没看到她她怎么突然想到要请我们参加
生日庆祝会?”
“碰面的时候时间太紧没问清楚。”
“没有必要就不要去了。”黄逸替她理顺散乱的头发,“什么时候收工?我请你吃特大炒田螺。”
“好啊,你帮我。”
“没问题。”
第二天,田素很早就等在工作室门口,见到周雨清,笑得很有诚意。
“这么早?”周雨清很意外。
“怕来晚了您又要出去。”
周雨清打开门,请她进去:“还是为你过生日的事情吗?”
“是的。”
“等一下。”周雨清敲了敲里间的门,隔着门说:“张乐风,限你十分钟之内出来。”里面有了响动。周雨清坐进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对田素点一下头,“坐下说。”
田素大方地坐下,热切地说:“我找了份工作,恩能够养活自己了。”
“恭喜你。”
“我从县城来市区没有多久,还没交上什么朋友,是你社黄逸大哥在彷徨时给了我鼓励,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我很想请您和黄大哥,表达我的谢意。”
“我得先和黄逸商量一下。”
田素有些羞涩地垂下头,说:“说来很不好意思,我曾向黄大哥表白!不过,被他拒绝了,后来听说您和他成了一对,搞得我都不敢来见您。”
“过去的事情别再想那么多。”
“你答应我吗?”
“我先和黄逸商量一下。”
“好吧,我明天这时候再来。”田素好像要哭了,“我一个朋友都没有,您能理解吗?”
“我能。”
“谢谢您!我走了。”
她刚起身,里间的门开了。张乐风看着她出去,随口问:“怎么又来了?”
“她说想请我和黄逸去参加她的生日庆祝会。”
“不会是鸿门宴吧?”
“怎么会?她还那么年轻、单纯,你别什么事都往坏处想。”
“我也跟你们去吧,人多热闹,她一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