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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你在身边管着小师叔的吃喝拉撒睡,小师叔怎么会不瘦?」扁着嘴,谷怀白明显在撒娇。「我不管,你得负责把小师叔养胖回来才行!」

  闻言,童红袖想笑,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扑簌簌的掉。「小师叔,不行的!我……我在你身边,只会让你为难而已……」

  她的心情,小师叔该明白才是,怎么还能叫她回去,若无其事的继续当他心中那个天真无忧,不识情滋味的小师侄?

  一听她说不行,谷怀白紧张了,正要表明自己一点都不为难,好让她安心之际,一道清冷的嗓音蓦地扬起——

  「放肆!还不放开红袖?」冷怒斥喝,水凌波一心维护女儿,可不想她被那个什么小师叔的给抱在怀中,吃尽豆腐。

  「笑话!我家的红袖从小让我抱到大,我爱抱她就抱她,关你什么……」满心不悦,谷怀白下意识的横瞪回去,可当眸光扫见女子身旁的男人时,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冻结,眼睛瞬间瞪得如牛铃般大,忍不住惊叫出来。「二师兄?」

  失去音讯十多年的二师兄怎么会在这儿?

  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小师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面对震惊的表情,童魁微笑打招呼。

  「你还好意思说好久不见?」不敢置信他气定神闲得彷佛昨日才见过面,谷怀白气急败坏吼了起来,随即飞快低头问着怀中人儿。「红袖,这是怎么回事?你爹怎么会在这儿?你和他相认了没?」

  「相认了!」红着眼眶,童红袖轻轻退开温暖的胸怀,故作坚强的笑道:「不只是和爹相认了,我和娘也相认了。」

  她有爹娘,再也不会孤苦无依了,所以……所以小师叔可以不用担心她了,毋需为难自己把她留在身边。

  「你娘?」瞠目结舌,谷怀白傻眼。

  虽然人人都有爹娘,可当年二师兄从未曾提过这丫头的娘,他直觉以为可能早过世了,这才会轮到他得把屎把尿当奶爹,可如今她娘竟然冒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嗯。」点点头,纤指往水凌波指去。「水月宫宫主就是我娘!」

  「水月宫宫主?」诧异惊呼,看着自家二师兄与水月宫宫主站在一起的画面,谷怀白的嘴角抽搐,忍不住抱着脑袋哇哇鬼叫,「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呜……好个峰回路转、百转千回的发展,他的头好疼啊!

  *

  「……当时,凌波失了记忆,绝不会轻易相信我说的一切,甚至可能无情地痛下杀手。老实说,若死在凌波手中,我不怨也不悔,可红袖还小,我不能带她去冒这个险,是以……」

  「是以就托孤给我了!」漫步在醉红枫林内,谷怀白白眼斜睨身旁的魁梧男人,一脸了然的接腔。

  微笑点头,童魁顿足凝睇着自己的小师弟,深黝眼眸中有着满满的感激。「你把红袖照顾得很好,师兄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别这么说!」挥挥手打断感激言语,谷怀白笑道:「其实这些年多亏有红袖陪我,日子才不无聊,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师兄你呢!」

  此话一出,师兄弟两人默契十足的相视一笑,好一会儿后,童魁才转入正题,缓缓开口询问:「你与红袖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会离开你身边,还哭说你不要她了?」

  「呃……」提到这档子事,谷怀白就尴尬了,摸着鼻子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后,终于忍不住叹了口长长的气,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最后还干笑不已的偷瞄当爹的人。「二师兄,你说这该怎么办?」

  糟!二师兄会不会怪他照顾得太周全了,把红袖一颗少女芳心也顺便「照顾」了去?

  「那你心中是怎么想的?」没有他预料中的责怪,童魁虽然刚得知时颇为讶异,可不到一会儿便心平气和的反问。

  他怎么想的?

  被问得一愣,谷怀白直觉脱口喊道:「红袖是我的小师侄,我能怎么想?」

  「小师侄也不见得不能升格当娘子。」忍不住轻笑,童魁一脸的理所当然。「大师姊都可以升格当师娘了,为何我家红袖不能?」

  呵……小师弟的人品,他是信任得过的,若女儿托付终身的对象是小师弟,他只有欣喜哪!

  又拿他爹娘出来说嘴,怎么师兄姊都是一个样啊?

  瞪着眼前笑得一派自然的脸庞,谷怀白满心的悲愤。「二师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和红袖若在一起,那是逆伦悖德的,你丝毫都不想阻止吗?」

  呜……为何他们师门净出这些奇人啊?

  闻言,奇人笑了,果然一点都不在意。「我们幻天派向来无视世俗礼教,否则怎会有那『师门传统』,你说是吧?」

  此话一出,谷怀白垮下肩,彻底无言,连悲愤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10章(2)

  「好好好,不逗你!」见他这般沮丧样,童魁拍拍他的肩膀聊表一下安慰后,这才神色转为慎重,正经问道:「小师弟,重要的是你以什么心情看待红袖?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若你真只把红袖当作晚辈,对她无丝毫男女情意,那么我想她再也不适合待在你身边了,我与凌波会将她留下,不再让你困扰。」

  「谁、谁说她让我困扰了?」一听到他要将陪着自己十几年的人儿从身边带走,谷怀白急了,恼怒地涨红了脸叫道:「二师兄,你不讲道义!我十几年来,把屎把尿的将红袖从小小娃儿带到这么大,现在你才要来抢,还有没有天理啊?我不管!红袖得待在我身边,不许你带走。」

  童魁闻言不禁感到好笑,试图和他讲道理。「小师弟,就算你要留下红袖,她也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啊!」

  「怎么不能?」瞠眼怒瞪,不给讲理。「我就要红袖陪我,没有她在身边,我吃不下、睡不着,形销骨立,你赔得起吗?」

  瞧瞧他,这是为人师叔会说的话吗?或者……他对红袖根本不是单纯的师叔侄之情,只是自己尚不自知?

  想到这儿,童魁笑了,缓缓又道:「小师弟,小女娃长大了,总有一天得嫁人的。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们当爹娘的,也没办法将女儿留在身边一辈子的。」

  被堵得愕然窒言,谷怀白说不出话了。

  见娃娃脸上满是落寞,童魁拍了拍他,沉声开口,「认真想想,你对红袖除了师叔侄之情外,真的没别的了?除了某个身分外,你是没有任何权利要求红袖陪你一辈子的。」

  他对红袖除了师叔侄之情外,还有别的吗?

  唉……他也不明白,只知道自己少不了那个爱管东管西,老爱限制他喝酒的小师侄,甚至……

  甚至只要一想到未来她要嫁给个陌生的男人:心中就莫名窜起一把火,而那火莫非就是人家口中说的……妒火?

  想到这儿,谷怀白掩面呻吟,哭丧着脸哀声惨叫。「二师兄,我不想和我爹一样当个老不修,可是如今看来,我极有可能承袭这可怕的『师门传统』啊!」

  呜……命运是会遗传的吗?

  他们谷家历代专吃窝边草,连自己都逃不过,这真是太可悲了。

  听他哀嚎,童魁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哈……放心吧!你和红袖的年龄差距可比你爹娘少多了!再说,这样挺好的,不是吗?我们的『师门传统』颇有特色,一点也不流俗呢!」

  闻言,谷怀白抱头哀叫得更加凄厉,只能蹲在枫树下画圈圈。

  呜……师门净出奇人,谷家专出乱吃窝边草的贼人,这传统……这传统……呜呜,无奈啊!

  *

  天色渐晚,暮色低垂,木屋外,童红袖坐在高叠的柴堆上,抬头怔怔地凝望着因为映照着天边霞光而更加火红,彷佛似要燃烧起来的枫林,心思却已不知远飘到哪儿去了。

  先前,爹与小师叔到林中散步闲聊去了,后来爹带着一脸的笑先回来,并且藉故与娘一同离去的时候,还偷偷给她使了个奇怪又诡异的眼色,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而小师叔嘛……至今尚未回来!

  咬着唇,她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不懂自己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若不想让小师叔为难,她早应该躲起来不再见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痴守在这儿舍不得走,只为了想多见他一面,多与他说几句话儿。

  思及自己的矛盾心情,童红袖万分懊恼又沮丧的垂下了头,正犹豫着到底是要走、要留之际,蓦地,一只大掌揉上了小脑袋瓜,那熟悉的温柔抚慰让她明白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

  「小师叔……」喃声轻唤,她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泛红,始终不敢抬起脸看人。

  听那微哽的声音,想也知道这丫头此刻肯定又想哭了,谷怀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跳上柴堆,一屁股往她身边落坐,健臂一揽,直接将她往怀里带,故意恶声恶气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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