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算起?”
“因为我怎么算都输啊!”自从遇着这丫头,他心头的千万珠玑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怎么算计怎么不如意哪!
“呵呵,这是自然,谁教您老是使坏,坏计当然得阻止。”
“你,唉!”
“好啦,别抱怨了,下个月就要还都长安,搬迁是大工程,我得好好忙碌了。”搬家这事让她很是期待,因为她平时实在太闲了,这会要迁离洛阳,一定有很多工作可做。
他却一脸的不悦。“这些事不用你瞎忙,自然有下人会去做,你只要乖乖做你的公孙夫人即可。”
又不让她插手?“敢问爷,到底什么事是公孙夫人可以做的?”鸳纯水忍不住问。
她成天无所事事,只要稍稍做点像是提水壶的活,就活像犯了天条一般,所有人会立刻紧张的抢走她手上的工作,如果她坚持要做,不久某人就会出现斥责她的“恶行”,如果自己过于开心的在园里跑跳碰,这更是不成,一定马上会有人去打小报告,然后某人又气急败坏的来对她耳提面命,说她“行为不检”有辱门风。
这什么跟什么?
这会连搬家这等大事都不需要她这公孙夫人插手,她不禁要问,自己是废人不成?
“这个嘛……你可以刺绣读书,做任何娴静开心的事。”他沉思的说。
她眉心深蹙。“爷喜欢女人安静?”
他挑眉回答。“……大概吧!”
她瞪着他。“爷真是自私,为了自己的喜好就要剥夺我的快乐,这太不讲理了!”她不满的抗议。
“随你怎么讲,我的话你照办就是。”
“爷真霸道!”
他迳自看向别边,不理她。
鸳纯水恼得更加怒视。“人家的心绞症好不容易断根了,以为可以放任玩乐了,哪知嫁了人却比生病时更加动弹不得,爷真狠心……”她不住嘀咕。
听在耳里,他不断蹙眉,却依然沉默,只让自己的双手悄悄握起。
“睡了吧!”他忽然翻身躺下。
还在碎碎抱怨的鸳纯水,蓦地住了嘴瞪着他的背影。
这样就睡了?
爷近来很冷淡呢,几乎都没有碰她,多次抱着她倒头就睡,与之前刚的热情差太多了。
她有些心慌起来,爷该不会是厌倦她了吧?
还是嫌她太瘦,没有吸引力?是这样吗?
她越想越不安。
不成,她得想想办法……
“爷,我想到一件公孙夫人一定可以做的事耶。”她声音娇嫩的说。
察觉不对劲,他睁开黑眸,这丫头又想做什么?
“爷……”她的藕臂已经悄悄环上他的腰。
公孙谋身子微僵,故意默不吭声。
她蹙眉,他真的对她没反应?这可是第一次呢!强自按捺下心慌。“爷,您不觉得咱们应该多聊一会再入睡?”
“晚了不是吗?”他声音有些干涩。
“可是人家想与您多聊聊……”
她的低喃像挑惑的魅药,逐渐扬起他高亢的欲望。
该死!
“睡吧,明天再聊。”声音简直枯竭得不得了。
“不要,现在就聊嘛……嗯哼?”她声音轻柔到一点一点的勾走他的神智,教他失神的坠入她迷情的嗓音之下。
他原就对这丫头没有抵抗力!
该死!该死!
“真的不要……聊吗?”她主动啃吮他的耳垂。
公孙谋全身一颤,烈焰的种子开始蔓烧在他滚烫的体内。
该死!该死!该死!
“爷……好嘛,再聊一下嘛,我保证不再说些无聊的抱怨话,咱们再聊聊嘛……”
这丫头哪学来的吴侬软语?
该死!该死!该死!真该死……
“爷……”她娇滴滴的娇唤声,几乎瓦解他最后一丝的理智。
忍不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瞧见她春情荡漾的挑情模样,尤其她这小手竟大胆主动的拉开他的袍衫,抚上他结实的胸膛。
“你真的想?”他倏眯起闪着簇火的俊眸,忆起她的感触,忆起她在他身下不住喘息的模样,他根本无法抵抗得了她的蛊惑。
“嗯……”鸳纯水娇红了脸蛋,美得不可思议。
曾几何时,这丫头出落得更加艳丽不可方物了?
而且居然还会主动勾引他!
他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去……
忽地,在吵杂的雨声里,一阵几不可闻的声响在屋梁上响起。
这让他带着瑰丽色彩的脸庞霎时冷凝了起来,浑身的星火开始渐渐重新获得控制,但俯视身下的人儿,依然陶醉的期待着,他懊恼咬牙,心一狠,起身。“我临时有事,改日再聊吧!”大袍罩身后即大步离去。
她满脸愕然,爷他……
这怎么回事?
莫非……他身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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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定得解决!
想起她渴求的脸庞,他竟然无法满足她,这简直……简直让他几欲抓狂啊!
“小的该死!”来的不是时候,老妇惊心跪下。
“事实上你来的正是时候!”收起情绪,他的面容已是无啥表情了。
“嗄?”
“够了,说吧。”不想多谈,他冷下脸来问正事。
“是,大人,她出现了。”老妇这才恭谨的起身说。
“嗯。”公孙谋一样一脸的淡漠无纹。
“您要见她吗?”她请示。
“还不到时候.”盯着天空狂泻而下的骤雨,他微蹙眉头。
“是。”
“不过盯紧她,别又让她藏起来了。”
“是的,大人。”
尾声
“大人哪,您近来还好吧?”
书房里,一个人头突然冒出来,鸳纯水小心翼翼的奉上一碗滋补药酒。
正忙碌的公孙谋微微拢眉。“为何这么问?”
“这个……我见您日夜操劳于国事,想必——很劳累吧?”
“嗯,还好。”以他的聪明才智,要他动脑的事没几件,不过这会还都长安在即,是有些事得注意的,尤其这天候不太寻常哪……
“大人……如果太劳累的话,您就要找时间多休息。”她继续叮咛。
“好。”他随口应声,又低下首批阅着大臣们的上疏。
“还有,若是……呃……有什么毛病,真的出了问题,别怕找大夫瞧瞧——”
他握笔的手顿了一下。“瞧什么?”他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隐隐的紧绷。
“瞧瞧您……是否精力……受损?”她鼓起勇气说。
“精、力、受、损?”他的青筋已缓缓浮起。
“是啊……”
“怎么说呢?”垂苦眸尽量淡问。
“我瞧您似乎体力不如以往……欲望不如前,我担心您——”
“怎样呢?”他依然垂着首,但双眸已眯成恐怖的一直线,而且“啪”的一声,笔管应声被他折断成两截。
鸳纯水见状讲话开始结巴。“没……没什么,您不过几个晚上没碰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是我担心太多,没什么的,没什么的,您铁定是太累了……这才会一时不举,等还都长安后一切就会恢复了,您不会一直乏力下去的……不会吧?嗯……这个……呃……还是您忙吧,我就不打搅了。”她说完见情势不对夹着尾巴逃了。
留下满脸铁青的男人,很好,原来她认为他不举!
他公孙谋不举!
洛阳当晚的妓院酒楼全都勒令停业一日,既然他不举,全洛阳想寻欢的男人当日也别想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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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都长安在即,他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洛阳竟前所未有的淹大水了!
一时之间整个洛阳成了水乡泽国,家园被淹,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此刻皇宫里——
“皇上,这是不好的预兆啊,咱们才要还都长安就发生这样的恶兆,朝野上下都在议论着,这是天将有变动之兆啊!”韦皇后紧张的嚷着。
“别、别胡说……”中宗皇帝李显根本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哎呀,皇上,本宫也不想胡说啊,可是——唉,算了,先不管什么恶兆了,咱们得快走,这里已经民不聊生,眼看大水再不消退就要爆发疟疾,不能住人了,咱们还是提早还都长安的好。”韦皇后惊慌的说。
“是啊,父皇,不能再拖延了,再不走,咱们万一染上病就不好了。”安乐公主也急急的催促,她可是金枝玉叶容不得染上任何恶疾的。
“朕也想走,不过得问问爱卿的意思……”他无奈怯懦的看向一旁端坐悠然摇扇的公孙谋。
若没他点首,他可是不敢擅作主张贸然丢下百姓离开洛阳。
她们怎么忘了,谁才是主事者,安乐公主只得心急的挤笑朝公孙谋道:“公孙大人,依您的意思,咱们也得快快离开才是吧?”
“这个嘛……”他依旧轻懒摇扇,似乎正在考虑。
“公孙大人,您还在犹疑什么?听说公孙夫人身子不是很好,再不走说不定也会受到拖累,您不担心吗?”韦皇后聪明的抓紧他的弱点。
他目光果然发紧,面色也稍微凝结不似方才的闲适了。“多谢皇后担心,水儿的事本官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