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温、唤醒?既然如此您又何必自己也下水?您不冷吗?”她不解的问。
“本官只是要让你知道,你我同苦,再也不许你轻易撇下本官自己求死!”他脸色严峻异常的说。
“您……”鸳纯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本官要你的承诺。”他正色要求。再不许她轻易求死!
她才收起的眼泪又要泛滥。“好,我答应您……不过,您用的方法也太绝了,若我不醒,你岂不要淹死我?”她有些埋怨的瞪着他。
他哈哈大笑。“这回有本官陪你一道死,黄泉路上依然能护着你,你怕什么?”
“您打算与我一道死?”她泪眼已然婆娑,谁说他无情,这家伙分明是至情至性人!
“本官不能任由自己被你丢下呀!”公孙谋取来暖炉上热烫的清汤,这清汤是他命人一直热着的,就怕她夜半突然醒来需要解饥进食,他亲自喂了她几口暖胃补充体力,然后脱下自己的衣物,赤裸的与她一起裹进被窝中继续为她取暖。
一触及他的身子,她立即缩进他的怀中嘤嘤啜泣,懊悔自己误会了他。“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您负了我。”她十分内疚。
紧拥着她取暖,他不再多言,他对她总是特别“宽宏大量”的,没办法,宿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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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的唇?”一早袁妞照例端着热水来到鸳纯水的房里要为她梳洗,才踏入门槛就惊喜的发现小姐已经清醒了,连衣物也换过了,再见早就端坐在一旁喝茶的大人,袁妞惊讶不已,昨日大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小姐给唤醒的啊?
正好奇不已时,竟瞧见了小姐的红唇上有道颇深的伤痕,幸亏伤口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不过,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啊?
“没什么,不怎么疼了。”想起昨夜他的恶行,鸳纯水火红了脸不敢瞧人。
“怎么可能不疼,想用出这伤口,力道定是不轻,大人,是不是哪个奴才没伺候好小姐,这才会……”袁妞转过头在瞧见大人后倏然住了口。
怎么连大人的嘴也是肿的?
这两人……昨夜该不会是用“嘴打架”吧?
就见正在品茗的公孙谋,嘴角浮现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瞟向床上脸已红得不像话的人身上。“这伤不是奴才伺候不好,是主子不乖,活该讨的罚。”
“罚?”在瞧见两人的互动后,袁妞立即会意,原来是这么个“罚”法啊?大人还真火爆!想必是一怒之下将小姐给咬醒的?
她不禁也瞄向小姐,见小姐真是羞到不行,只差没想再次躲进被窝里不想见人,她忍不住掩嘴偷笑。
不过,若真是如此,大人咬得好,终于让小姐清醒了,而且瞧这模样,似乎连误会都冰释了,否则先前一心求死的小姐,哪能这么羞答答的醒来见人?
“大人。”门外尚涌求见。
一听到尚涌的声音,他脸色沉了沉。“到前厅候着,本官随后就到。”
“是。”尚涌立即听命而去。
他起身,笑意绵绵的走向鸳纯水,仔细端详着她极为消瘦虚弱的面容,笑容猛地变得阴沉。
“爷,您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没什么。”只是算计着一些事……
“是吗?”任她如何愚钝,相处久了也已经越来越可以分辨出他的笑容是喜是凶,而方才的笑可说是由喜转凶?他怎么了吗?
“本官至前厅与尚涌议事,你就先休息吧。”他漠然交代。
他果然不肯说,鸳纯水有些丧气。
公孙谋转身离去,跨出门槛前回头对着袁妞又补上几句,“她唇上的伤痕别上药,让它自然痊愈,好得越慢,你家小姐就越记得清楚对本官的承诺!”说完才快步离去。
“承诺?小姐,您给了大人什么承诺?”袁妞忍不住好奇的问。
“没什么啦……只是他要我不许撇下他求死。”她先是红着脸低低的说,接着又气愤了起来。“不过他也真是狠,竟然不许我上药,想惩罚我,这法子也未免太不怜香惜玉了吧!”她不自觉的抿起嘴来。“哎呀,还真痛。”这才发觉轻轻一扯动,竟让她痛得龇牙咧嘴的。
“小姐,很痛吗?”袁妞紧张的问。
“当然。”她小脸都痛纠在一起了。“快去拿药来吧!”她痛得吩咐。
哪知袁妞摇摇首。“不成,大人交代不许上药。”
“什么?你听他的?”鸳纯水一脸愕然。
“当然,这里是公孙府,袁妞当然得听大人的。”她笑嘻嘻的说。
“你这个见风转舵的丫头!”鸳纯水气恼的说。
“才不是呢,大人在罚您,我也觉得该罚,因为您实在太不应该了。”她忍不住数落自家小姐。
“我怎么了?”
“您可知道自从您失踪后整个公孙府,不,整个长安变得有多恐怖,大人言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为了将您找回来,几乎命人翻遍整个长安城,连皇城内殿大人都直闯进去将其搅得天翻地覆,整个长安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就连人在洛阳的皇上都得到消息,几次派人来问公孙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竟让整个长安几乎要被捣碎。”
“他真这么做?他疯了不成?”鸳纯水惊讶的脱口而出。
“没错,大人就要疯了,如果再找不到您,连尚大人都说,长安城要变天了,甚至要我若见情势不对就先行逃脱,因为说不定大人想杀人祭天了。”
“啊!”她惊得捂住嘴。
这家伙竟是这么的恐怖?!
“所以说,如果您还误会是大人对您下的手就太不应该了!”
“我……”原来他是这么的在乎她。
“哼,只要想到大人好不容易救回您,大伙才松了一口气,哪知您却还一心求死,惹得众人又开始提心吊胆,生怕您万一真有个不测,这岂不是又要天下大乱了?所以我拜托您了小姐,好好顾好您这身子,别再出差池了,否则大伙可都得跟着倒楣受苦!”袁妞索性苦着脸求她。
“你!”她尴尬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对不起啦!我不知道他迁怒的恶习,其恶劣的程度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她咬着牙,一脸的歉意。
“知道就好,所以您这唇伤,就如大人交代,别治的好,留点教训。”
她气眯了眼。“你——”
“哎呀,我说水妹妹,你总算清醒了,咱们后宫几位姊妹可是担心死你了。”烟美人人未到,声先到。
“幸亏你醒来了,不然安姊姊我又要去烧香拜佛为你求平安了。”连安美人也来了。
鸳纯水主仆两人眉头一皱,这下又不得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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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公孙谋坐定前厅后冷佞的问。
“回大人,有消息了。”尚涌战战兢兢的回答。
“说。”如今水儿已平安找回,是开始“处理善后”的时候了。
“大人,属下清查过了,姑娘失踪之际乘坐的是大人的轿子,这顶轿子无故起火,必是人为纵火,而能够接近大人的轿子只有少数几个人,但这些人皆对大人忠心耿耿,不可能纵火,所以唯一可能的是,有机会接近轿子,但不是大人心腹的人,这才能让守卫大人的侍卫们卸下戒心,让意外有机会发生。”为了将功赎罪,尚涌废寝忘食的查。
“嗯,然后呢?”他双指敲着桌面,静听着。
“属下查过了,当晚大人离轿时,有一个人曾经要守卫拿一笼热包子给姑娘品尝,包子才被送进轿子不久,轿子就起火了。”
“喔?你是说这笼包子藏着火引?”
“嗯,属下已在起火现场找到那放着包子的笼子,证明有火药反应,另外,公孙府戒备森严,那信连同姑娘的环佩铃铛竟能公然出现在咱们的大厅上,这事不寻常,再加上伊居政他们的头颅是属下亲自埋土的,除了亲信知道所埋何处,其余不可能走漏消息,甚至被挖出拿来惊吓姑娘,因此这个与姑娘有仇,又有机会探知大人点滴的人,属下猜测除了府上的人无人有机会做到这些事。”
“嗯,所以你认为本官可能养了一只毒蛇在府里喽?”他目光变得凶残,嘴角却撩起一弯笑。
“属下斗胆禀报,大人确实养了一条毒蛇了。”尚涌见了不禁打起寒颤。
“很好,不过,尚涌,你遗漏了一件事。”他起身看向窗棂外,瞧见天际阴雨绵绵,这天该让它转晴了吗?但是他还没这个心思啊,他希望这天再阴寒些呢……
遗漏了一件事?“属下疏失,还请大人指示。”
“你可记得本宫是为何事离轿的?”
“是皇上来旨,您这才出轿……大人的意思是,皇上他……”尚涌猛然心惊。
他将视线由窗棂外调回。“不,本官认为他没有那个胆。”他不屑的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