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拓,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歇斯底里地低吼。“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你没有资格这么侮辱我……”
他用力扯她入怀。“啧啧啧,显然你的职业道德还有待学习,看来我应该引荐我在日本的情妇,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何谓真正的职业道德!”
黑泽拓残忍讥诮的言语和动作,激起她体内护卫自尊的怒气。“放开我,我不要见你的情妇,你在日本既然已经有别的女人可以热情的服侍你,你为什么还要来台湾?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她恨声道,屈辱和受伤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你在嫉妒?”他问,有些许意外发现的惊喜。
“我没有!”
她用力挣扎,但黑泽拓的手臂就像钢圈般紧紧箍住了她,尽管两人恶言相向,但四肢交缠的姿势却亲密极了。
“放开我。”她喘息。
“说个理由,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他笑,得意而张狂。
“放开我!”她尖叫。
“你没资格作这样的要求。”他沙哑低语,高大健壮的身体制住了她的挣扎,一只手占有性地袭向她敏感的腰际,他抵着她的唇,灼热的目光锁住她眼中的慌张,并因发现她眼底来不及掩饰的欲望,而心生雀跃。
“放开我……”她抗拒。
“你是个魔鬼,”他啄着她的唇,舌尖爱抚她颤抖的唇瓣。“我应该恨你,而不是受你所诱惑。”
“我没有诱……”
“你有。”
他说,灼烫的唇随即覆上了她,他燃烧的舌头窜进她的口中,点燃了她整具身躯,甚至引爆她体内蛰伏的情感……
老天……
楚映言扬起手,抚着他下颚的凹槽。“你真这么恨我?”她抵着他薄薄的唇,眼神凄迷,绝望地问。
他目光一黯,沉默不语,更将她紧密地拥进怀中。他轻噬着她的下唇,滚烫的吻沿着她的颈滑至她美好的颈窝。
她仰起头,禁不住启唇呻吟……
他笑,眼中氤氲的欲火盛燃。“我不信你能忘记我,你的反应告诉我,你还记得我。”他贴着她发际低语,杂乱的情感千头万绪。
他的探知像盆冰冷的泉水,浇熄了她体内沉沦的欲火。
不!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依然在乎他、依然思念他,他会得意、他会张狂、他会尽一切力量讽刺她心中那份珍藏的爱恋……
楚映言用力推开了他,她跳起身。
黑泽拓瞪视她的冷淡,忍不住愤怒地口出讥讽。“提醒我,找个人来教教你什么叫做激情的温存!”
楚映言的脸倏地刷白。
他不放过她,继续嘲讽。“你的确需要好好学习情妇的课程,知道服侍我、把你修长匀称的长腿圈住我的腰是你唯一要做的事!”
她捣住嘴,眼眶中的泪水滑下惨白的脸颊,承受着莫大的悲伤,脆弱的身影显得摇摇欲坠。
“如果你的目的只是为了羞辱我,恭喜你,你达到了。”
楚映言转身欲离开。
“站住。”
她停住脚步。
“不要让我再次提醒你,你存在的价值。”
“是。”
“记住,你永远逃脱不了我的掌控。”他残酷地宣告。
她无法停止颊上奔流的泪。“是。”
“你可以离开了。”
“是。”
她知道走出这个内厅,齐滕管家会在外头等待着,他会告诉她,她房间的位置,他会安排一个女仆服侍她的日常起居……
这是一座黑泽拓专用来囚禁她的宫殿,和东京住所一样的美丽和豪华,唯一不同的是,前一次是因爱而囚禁,这一次则只是因为单纯的情欲……
楚映言仰起头,带着所剩无几的自尊,离开。
第七章
“新婚夜。”
楚映言望着浴室里雾气蒙蒙的镜子,悲愁地笑了。
她想起两年前那“正牌”的新婚夜,黑泽拓曾经如何温柔地亲吻她、怀抱她、爱抚她,让初尝情果的她体会男女之间水乳交融的激情及美妙滋味……
可是今天这一夜却不同了,她没了新嫁娘羞赧的紧张心情,也没有新嫁娘心里头甜甜的期待。而且,她了解自己绝对无法得到黑泽拓当年温柔的对待。
他表明的很清楚,她的地位只是一名情妇,他是她的雇主,在这种买卖关系的交易下,性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一种“商品价值”,表现得好,才不枉他花了五亿元的天价买下了她。
楚映言将潮湿的长发高高盘起,她拉紧白色浴袍的腰带,深吸了口气,而后走出宽敞、足以娱美五星级饭店设备的浴室。
她在卧室的大床上找到今晚要面对的人。
他气定神闲,像极了浑身蕴藏着力量,正欲捕捉猎物、蓄势待发的黑豹。
黑泽拓靠卧在大床上,衣襟敞开的日式浴衣底下,是魁梧精壮的躯体。
他盯着她,目光慑人,让她无法顺畅呼吸。室内岑寂得让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他凝视着她,看似轻松,但浑身紧绷的肌肉却显示出他心中的激动。
她站在他的面前,有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容颜,几乎夺去他的心跳!
黑泽拓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够阻止自己像个涉世未深的小毛头般冲向她、要了她,好宣泄自己体内熊熊的欲火以及对她的……思念。
楚映言颤抖地走向化妆台,短短的五步路,却步步如针扎般困难。
诡异的寂静让她恐惧得想要放声尖叫,紧绷而慌乱的心像根欲断的弦。
她坐在化妆台前,发现化妆台上摆着一套全新的保养品,她有些惊讶,他竟知道她这个月初才开始使用的新品牌?当然,这也许只是巧合。分别了两年,她不信他依然和过去一样,熟知她每一分、每一秒中所发生的事……
她拆下盘住头发的大发夹,只是还来不及梳理,她的长发已让另一双大掌给夺了过去。
楚映言惊呼,抬起头,迎视镜中黑泽拓凛人的目光。
“你……”
他何时过来的?
他贴着她的背部,无语,开始梳理她的长发。
她苍白着脸,虚软地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阳刚气息。她必须小口小口的呼吸,才能防止他听见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防止他得知自己对她的影响力有多么大。
他掬起她的发,拉过毛巾,擦拭着发上的潮湿,动作熟稔得宛如两年前的每一夜。
楚映言眨眨眼,忍住想哭泣的感觉。
他很温柔,拨弄她每一根头发的动作皆是小心翼翼、温柔仔细,深怕扯痛了她似的。
“头发长了。”他说,语气没了一贯的阴森冰冷,似乎也沉浸在过去甜蜜的回忆之中。
离开黑泽拓的那一年,她的长发让绑架她的歹徒剪断到耳际。两年的时间,早让她的头发恢复到从前的长度。
“是啊……”
头发的长度,顿时让两人都有种错觉,彷佛这两年以来,所有的伤心、憎恨都不曾发生过,没有绑架事件、也没有不告而别,她依然还是他怀中那个快乐无忧的小女人。
黑泽拓用一把大梳子梳理她的长发,让湿发在梳理的动作下自然干燥。他爱极了她乌黑、馨香的长发。他掌上的发像把上好的乌木扇般,仿佛有生命地摊开成一个美丽的弧度。
为她梳发是他最爱做、也最乐此不疲的事。
如果她不曾背离,他们现在还会是最甜蜜美满的恋人。
如果他不曾伤了她的心,也就不会有这两年思念和憎怨的苦痛。
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相锁,眸心里显示着彼此紊乱的心绪。
如果没有……
那就不会……
黑泽拓放下她的长发,灼烫的手指沿着她小巧的耳,抚向她柔美的颈项,再进逼至她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脯,炽热的黑眸燃起炯亮的火焰。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问,声音因情欲而沙哑低嗄。
“我知道。”她凝视他危险且诱人沉沦的黑眸。
“害怕吗?”
她望着他游移在她洁白颈窝上的大手,一黑一白、一粗犷一细致,形成非常强烈的对比。
楚映言不自觉地轻哼,脸颊不自觉地蹭着他精壮的手臂。所有的一切全在不自觉中发生,蛊惑人的情欲似乎已将两人间愤愤不平的情绪给冲淡了……
黑泽拓以指腹爱抚着她樱红的唇。“害怕吗?”他再问。
“不会。”
他满意地笑开,拦腰抱起了她,走向那黑色绸缎的大床,轻轻将她置于床铺的中央,刚硬的躯体随后覆上柔软的她。
“换成黑色的?”她意指黑色绸缎的大床。东京住所是白色的,这是截至目前为止,她发现这两间宅子唯一不同的地方。
“我想看清楚你。”
“什么意思?”
“你的皮肤太白了,白色的床单会变成你的保护色。”
“天啊!”
因他“变色龙”的理论,她笑开。只是,笑意尚未逸去,他性感的薄唇即覆上了她。
黑泽拓的唇狂野地占有了她、恣意地品尝着她,她无法呼吸,紧揪他浴衣的小手无助地颤抖着。
“叫我的名。”他贴着她的发间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