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干杯。”她想起任务,大力鼓吹著。
“这么烈,你要我干杯?”还没吃饭耶,很容易醉的。
“啧,没酒量的家伙,这哪里算烈了?下次带你去喝调酒,让你知道什么叫烈。”她一脸不屑外加鄙视。
封弼其闻言,毫不客气地一仰头,干。“可以了吧?”他一脸豪气干云。
“要是我的话,通常是先干三杯为敬啦。”她耸了耸肩,一脸不予置评。
“倒、酒!”敢瞧不起他?!
羽必夏赶紧倒酒,满满的,满满的,总共喝了三杯。
他的眼神涣散了,头在晕了,却很固执地强撑起宽实的躯体。撑起他不败的尊严,可惜身体摇晃得有些可笑。
她笑著招呼。“吃饭了。”
“还吃什么饭啊?”他没好气地道。
胃部像著火一样,呼吸一次便感觉那热辣的气息翻涌而上,浓烈的酒精顺著血液在他体内兴风作浪,他毫无招架之力。
可恶,怎能在她面前丢脸?
“怎么了?”她放下筷子走到他身旁。
“没事,我……”
封弼其撑著要站起身,突感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兜面袭来,教他震了一下,羽必夏忙撑住他。
“来来,我先扶你到沙发上坐下。”她吃力地撑著他,把他往沙发一塞。“不会喝就别喝这么快嘛。”
“我是因为空腹,下次等我吃饱再喝。”他倒在沙发上,紧闭著双眼,飞扬的眉紧拢在眉间,像是难受极了。
羽必夏内疚了,有那么一点点良心不安。
但不能怪她,她是为了替他传子嗣,只好请他多多包涵。
坐在沙发旁的地毯等著,几分钟过后,她轻声开口,“封弼其?”他没有回应,眼睛微张。“你还好吧?”
他没有回答,再闭上眼。
Yes!就是这种状况,醉了,但还有意识。
那么,接下来就是——脱他裤子!
双手贴上他家居的运动裤,只要用力往下一拉,就可以……然而,她的手在抖,心在颤,感觉自己正在干什么下流见不得人的事,让她打住了动作。
对,一定是因为灯光太亮,把灯关掉,顺便把良心甩掉,那就对了。
如是想,她起身,动作俐落地关了灯,只余屋外的微弱灯光筛进落地窗前,她咽了咽口水,准备一鼓作气——她不敢、她不能、她孬。
呜呜……她做不到!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绞尽脑汁地想出这个笨方法的?
想了法子却无法行动,她……笨到不可思议的境界去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一生行事磊落光明,却为了他,逼得自己不得不沦为采花大盗,实在是够呕的。
但要是不赶快行动,到时候日子会出很大的差错,现实的压力和面对他的羞怯令她天人交战,趴在床边,她无力地呻吟著,突地想到——
对了,现在根本就是安全期,她干么急著行动?
羽必夏沉痛地低咒了声。
笨捏!
“必夏……”
听见他的唤声,她立即抬眼,瞧他不知何时已坐起身,失焦的幽邃黑眸直瞅著自己。“怎么了?”
“我……”他的声音低哑带著惑人磁性,眸底缱绻深情倾巢而出。
“嗄?”在他温柔又强烈的注视之下,她感觉口干舌燥,魂不附体般地惊颤起来,总觉得心底某种顽强的东西正在缓慢融化之中。
别这样看她,她会小鹿乱撞,会胡思乱想,噢,这专门造孽的混球!
“我……”他轻轻地拥住她。
羽必夏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感觉他的拥抱像一张网,将她团密笼罩,而她竟甘于沉溺被束缚。
还不到时候,她可不想做白工,但若真是强悍侵略,她一个软弱无力的女子,怕也是无法挣脱。
“我想吐……”
“……嗄?!”她惊呼的瞬间,伴随著他可怕的呕吐声,她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倾泄某种黏稠的温热液体……“封弼其!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居然敢吐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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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空气中笼罩著不寻常的下沉气流,热得快要教人抓狂,过了中午之后,厚重的云层仿若沾水的毯子往天空浓聚,风势强劲地刮送著,清楚地诉说,台风真的来了。
封弼其赶到一处工地,脱下衬衫在现场指挥著,就怕才刚打完地基的工地现场,会因为台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确定水沟疏通不会导致淹水,确定土层不会被水冲走,确定每个细节,希望整个作业不会影响到附近居民之后,雨势已斗大打下,瞬间风云变色,狂风大作。
“总经理,你先上车吧。”詹之宪推著他。
“之宪,台风大约是什么时候会登陆?”封弼其担忧地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不知道必夏那头的状况如何。
今天一早,她赶著到飞逸,说是要先和艺术总监到片场确认搭景。
这个时间,不知道她回去了没。
“总经理,气象局发布大概五点开始,外围环流就会开始影响陆地,若是台风路径不变,一直朝西北西的方向移动的话,约在晚上七点过后,就会达十级以上阵风,雨势也不小呢。”詹之宪清楚地说明台风动向,像个再明确不过的气象主播。
“是吗?”想了下,他坐进车内,先打了通电话回去。“吴嫂,必夏回去了吗?”
“还没呢,她有打电话回来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
“嗄?”这种天气,她还不打算回家吃晚饭?!“吴嫂,你可以先回去了,风势雨势都不小,回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好的。”
挂断电话之后,他随即又打了通电话给羽必夏。“喂?必夏,你……”
“别吵,正忙!”喀的一声,把他后头未出口的话全都一口气截断。
封弼其瞪著电话,心想那个女人八成又在片场发飙了。
真是的,都没想到他也会担心吗?居然听也不听,不管她了!
“之宪,先送我回公司。”思考片刻之后,封弼其作了决定。
看著车窗外,感觉车顶像是有人一桶一桶地倒著水,像条瀑布般地飞溅著。
回到公司将一些公事处理完毕,开著车要回家时,路上难得地出现稀疏的车潮,就连街上的人潮也空空荡荡,雨下得又斜又密又斗大,风刮得又狂又烈又嚣张。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片场位在低洼处,雨下得这么急。不知道会不会淹水。
念头才闪过,还没结算出结论,他的手已经很自然地转动方向盘,一路朝她所在的片场而去,然而,一路披荆斩棘,却突地发现已近在眼前的片场,却得要跨越两条早就淹到膝盖的街。
才八点,风声铿锵如鬼哭,雨势磅礴似神号,看著昏晦的天色,突生一种世界末日般的错觉感。
那女人肯定没发觉外头的情况如此可怕吧,说不定还为了搭景位置还是材质什么的在大吼大叫咧。
而他又能如何?
谁要他担心她?既然担心,就不可能不睬她,只是,他没带伞耶。
看著车窗外,再无奈,他也只能顶著狂风暴雨,涉过淹水地带前往片场了。
推开车门,顶著强风疾雨,他拚了!
第六章
片场
“我说过了,我要乡村风的摆设,你到底是听不听得懂?!”猪耶,到底要她说几次啊?
只为了一个景也能搞这么久,该不会是在整她吧!
“这不是乡村风吗?!”负责搭景的工作人员也火了。“你说要弄嵌壁式的柜子壁炉,这不是吗?说要布料沙发,这不是吗?绿景也有了,地板也铺上地毯了,不然你还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还想问你想怎样?”羽必夏走到壁炉前。“你自己看,这种石材根本就不对,你找不到原石,这很合理,毕竟经费上也不允许,但我说过了,多花一点工夫,找替代品做成粗砌的石状,只要能够造出粗犷的感觉就可以,可你自己看,这是什么玩意儿?还有,我说过了,地板要使用不磨光的石材,你看你给我搞了什么东西?!”
居然随便用木头就想唬弄她?到底是谁不敬业,谁在偷工减料?
整个环境不对,怎么营造出她想要的光和影?
“就跟你说,外头在下大雨,你说要用,至少等到明天吧。”工作人员被堵得有点心虚,气焰跟著缓降不少。
“下大雨又怎样?材料里头都有,不需要你另外去买。”羽必夏指著现场现有的材料。“雕砌一下,涂点颜色,赶快先把初景搞定,让我先抓景,很困难吗?”
“问题是现在已经八点了,有台风警报耶。”
“是谁把大伙拖到现在还不能离开的?!”怎么,现在又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了?
打一开始她就指出问题了,是谁不配合的?
“×的,羽必夏,你真的很难搞耶,从没见过像你这么鲁的女人!”工作人员气得摔东西。
“此生有幸见到我这种人,是你的荣幸!”挺起腰杆,她毫无惧色地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