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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生气嘛,只是好玩而已。”江宗达窝囊地软下态度,不敢藉酒装疯。

  “好玩是你单方面的看法,请不要硬把你主观的意识强加在我身上。”羽必夏压根不给面子,起身转备走人。

  扫兴,不吃了。

  “你不要走,不然我死给你看。”江宗达拉住她的衣服一角,很恶意地要挑起她的记忆。

  在场所有人顿时脸色大变,就连始终不语的封弼其也微抬眼。

  空气瞬间凝结,波谲云诡。

  羽必夏缓缓回头,唇角微勾噬血笑意。“我走,你就会死?”

  “……没错。”呃,她笑得好可怕啊,他是不是玩笑开大了一点?他不玩了啦,可是他没台阶下捏。

  “好。”羽必夏跳下榻榻米,套上鞋往外走,出了门,关上。

  凝结的空间瞬地热化,群情激愤,枪口一致地朝江宗达炮轰──

  “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学姐好不容易肯来,结果被你这么一闹,给闹走了啦,气死耶!”

  “去把学姐找回来,否则把你从OB会除名!”

  挞伐声在门开的瞬间停止──

  羽必夏又踅回,让人读不出思绪的眸定在江宗达身上,凉声道:“不是说了我走,你就会死?怎么你还没死?”

  江宗达闻言,很气虚,很没劲地道歉:“对不起啦,开玩笑而已,必夏,坐嘛,让我为你服务,别气、别气~必夏,臣罪该万死,求陛下恕罪~”上前,姿态很软地请求著。

  他会这么孬,绝对不是同侪的压力,而是因为必夏身上就是有种教人不顾一切扑脚垂怜的魔力,尽管她嘴毒又苛薄,可事实上,和她共事过的人都知道,她的毒舌绝非是恶意的嘲讽,而是她独树一帜的幽默。

  “起~喀。”睨他一眼,羽必夏回到位子,继续狂吃。

  要真不给面子的话,她就不会再回来了。

  吃饭、吃饭,无聊事都不准再提。

  包厢内警报解除,菜市场立现,待大伙酒酣耳热之际,阮沐华和郭岱赢跳了出来,手上拿了一个透明的玻璃钵,里头装满了折起的便条纸。

  “IT\\\"S GAME TIME!”

  底下欢呼震天价响,只有羽必夏和封弼其尚在状况外。

  “来来来,每个人都抽一张,拿到国王的喊一声哪。”阮沐华在走道上游走,任人探手取纸条,不忘顺便说一下游戏规则。“只有国王才可以下命令,但是记得不要玩得太夸张,端出良心,适可而止啊。”

  “喂,还玩这个啊?”羽必夏疲惫。

  能不能不要把这种社团时代的游戏延续到现在?就不能再有创意一点?

  “啰唆,快点!”

  羽必夏噘起嘴,挑了一张,没啥兴致地丢在桌面,继续狂嗑。

  一会,郭岱赢喊著:“谁是国王?”

  “我,我是国王。”有个学弟喊得很爽。

  “请下命令。”

  “我要十二和跟二十号~KISS!”一声令下,随即有人痛声哀嚎,只因两个号码都是男子。“舌吻、舌吻!”

  “你有没有良心啊?”有人喊著。

  “没有,不爽的话,欢迎报仇。”国王笑得很爽,命令两个大男人舌吻,一旁的人惊声尖叫,欢声雷动,而后哈哈大笑。

  羽必夏置之度外,清酒是一杯倒过一杯,忙著续点,根本不管身旁的国王说到底玩到第几轮,反正她把纸条往桌面一丢,就不信会点到她,更不信他们有胆敢把火玩到她身上。

  相对的,在她对面的封弼其和她有志一同,低头吃他的,一句话也不说,俨然不像是这团体的一份子。

  只是,偶尔拿眼偷觑著她,随即将思绪掩落在长睫底下。

  “喂,七号跟八号咧?!”总算当上国王的阮沐华玩得人来疯,放声吼著,只因她喊了很久都没人理她。“必夏,你几号?”

  “啊栽,你不会自己看?”她指著桌面不动的纸条,继续嗑。

  阮沐华动作飞快地将纸条摊开,笑得很邪恶。“你完蛋了你。”把纸条丢回给她,上头写了个七。

  羽必夏微挑起有型的浓眉。“搞清楚,我是陛下哦,别想玩我。”

  “一定玩死你!”阮沐华像是跟她杠上一样,偏是要玩她,随即又吼著。“八号咧?死啦?”

  大眼环顾现场一圈,众人皆摇头,就唯有静静嗑烤肉的封弼其不发一语。

  不会吧,这么巧?

  阮沐华横过桌子,抓起封弼起桌面的纸条,上头是一个大大的八!“耶,八号在此,好,国王说,七号跟八号~呵呵~”

  “干嘛啦,笑得那么恶心?”羽必夏把酒杯一丢,不安薄泛在心间。

  “国王要七号跟八号去楼上套房过夜!”

  阮沐华话一出口,就连安静地像是隐形人的封弼其也终于抬眼,沉著的黑眸荡出光痕。

  “去你×个头,别太过份了你!”羽必夏不悦吼著。

  去饭店过夜?她很敢死喔!

  “我只是说到套房过夜,我又没说要你们做什么?”阮沐华呵呵笑著,显然有些微醺。“喂,不准耍赖。”

  “这个时候楼上也不见得有空房吧。”封弼其不疾不徐,优雅浅呷著他的酒。

  “有,我办事,你放心。”不知道郭岱赢到哪生出一把钥匙和卡,就往他桌面一搁。“去,我们全都要亲眼看到你们进去不可。”

  “不要,与其跟他,我宁可跟岱爷。”羽必夏揪住郭岱赢。

  谁要跟那个家伙在套房里过一夜?她会气到吐血。跟岱爷相处一晚,就不信他敢动她。

  “哦哦,真是令人盛情难却啊。”郭岱赢呵呵笑著。

  封弼其不著声色地横过两人之间,抓著她的手往外走。

  “喂、喂,你干什么啊?!”啊~救命啊!

  “走走走~”众人见状起哄著。

  两人被一票人给拱到楼上套房,在众目睽睽之下踏进了那扇门。

  “别想落跑,我们会在这里守到天亮。”郭岱赢哈哈笑著,身后一群学弟妹也个个笑得天花乱坠,有几分闹洞房的味道。

  “一群疯子!”羽必夏不爽地当他们的面甩上门。

  她错了、错了~早就知道那群疯子唯恐天下不乱,她应该早早嗑完,收工回家,而不是笨得被搅入游戏之中,被推进不见天日的深渊里。

  厚~烦耶!

  火大地踹了下门,却听见温温的声音平稳而淡漠地传来:“就不信他们真会守到天亮,待个一个钟头,就可以准备走人了。”

  羽必夏回头,澄澈莹亮猫眼透著杀气。“你白目耶,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人是疯子?不要理他们不就好了,你抓著我干嘛?”

  还喝酒咧,嗄?一付置之度外的样子,也不想想她这么狼狈是谁害的?

  只要他不开口,她绝对有办法对付那群疯子,可就因为他极端白目,现在好啦,有得瞧了。

  “要不你先走。”端著酒和漾著漂亮木莓色酒液的水晶杯,他优雅走过她身旁,往高级缇花面沙发一坐,打开电视,随意转动频道。

  “只要你不抓著我,我刚才就能走了!”她哼著。

  浑蛋,还敢一付给她天大恩情的欠揍模样。

  “你就这么怕跟我独处?”他突问,眉眼激将。

  “我怕?哈,你在说笑吗?”有什么好怕的?

  她没有不安,更没有惊慌,只不过因为她明天一大早要去比稿,所以想要赶紧回家准备而已。

  “既然不怕,那就赖在这里到天亮不就好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羽必夏闻言,潋滟猫眼眯出杀气。“你说我在废话?”不想理他,他倒是愈来愈嚣张了?

  “还是,你真的很怕跟我独处?”他抬眼,黑眸闪过一丝挑衅。

  “谁怕谁还不知道呢。”她哈哈两声,很故意地往他身旁一坐,抢著他的酒杯,搬空到底,然后也学他很挑衅很张狂地看著他。

  封弼其看她两眼,收回目光。“要喝酒,去拿酒杯,不要用我的。”

  “稀罕。”她起身,拿了只酒杯,顺便再拿了瓶威士忌。

  她开她的酒,用自己的杯子,可以了吧。

  “等一下要是喝醉的话,我是绝对不会送你回去的。”他好心提醒著。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她刚才在楼下已经喝了不少清酒,刚才偷喝他半杯的红酒,现在又瞬间搬空一杯威士忌。

  他预测,她差不多快要倒了。

  “少瞧不起人,这么一点酒哪可能醉?”她发噱。“就算我真的喝醉了,也不关你的事,这里有的是床,醉了大睡一场就好。”

  不是她自夸,而是她真的没醉过,因为她向来有分寸。

  酒是喜庆之物,她从不借酒浇愁。

  “最好是这样。”不再理她,封弼其喝著酒看著不知所云的电视节目,空气里轻泛著对话的细微声响,一男一女视对方为隐形。

  一会,听到脱衣的窸窣声,封弼其侧眼探去──“你干嘛脱衣服?”浓眉皱起。

  脱去西装外套,她里只头只著一件贴身纯白背心,依稀看见里头深色的内衣,看得出背心勾勒出她教人怦动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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